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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94节

嗜宠记 柔南 6874 2024-06-29 21:38

  在这包间里还有人,这人一身贵气,仪表非凡,正是唐晓澜心心念念之人,昭王蔚元顺,他听到薄祁云与柳亦的对话,便起身迈步也去到了窗边。这时马车已经驶到他们的正下方,已看不到里头的人。

  蔚元顺问道:“马车里是裴延?”

  薄祁云:“嗯!”

  第78章

  裴延带着杜青宁去序月水渊的书房时,远远的就是看到书房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沈远。

  沈远为沈星的父亲,武艺极高,且极忠诚。他曾是文玉大长公主的贴身护卫,与文玉大长公主一起长大,是她的手下,也是她的亲友。她去世后,便将裴延托付给了他。早期裴延的武功就是由他尽心所教,他之于裴延来说,也是亦手下亦长辈的存在,后来一直在帮裴延打理着势力。

  近日因裴延不在,便由他看着序月水渊。

  待到裴延近了,他拱手唤了声:“公子,二奶奶。”

  裴延颔首:“远叔。”

  杜青宁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中年人,见裴延尊称一句远叔,便福了个身。

  这时乔决风风火火的从书房里头跑了出来,当他见到裴延身旁的杜青宁,老眼当即就亮了,马上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笑嘻嘻道:“这就是阿延的小媳妇?瞧着可真是标致,嫁给阿延可是委屈了?”

  杜青宁对眼前这慈眉善目,又像个老顽童似的老人比对沈远的兴趣大,她的眼睛亦是亮晶晶的,正欲问他可是神医乔决,却被裴延拉着朝里走了。

  “诶?”乔决吹了吹胡子,骂了声,“臭小子。”就跟了上去,

  裴延牵着杜青宁直接进了密室,他什么话都没问,就执起了裴迎华的手,号过之后便终于问跟在他们后面的乔决:“她动过?”

  乔决从杌凳上坐下,翘着个二郎腿,他的目光仍旧兴致勃勃的落在杜青宁身上,随意的应道:“眼睫子颤了颤,又不动了。”

  裴延闻言微微勾唇:“你倒是挺仔细。”

  乔决闻言捋了捋胡子,颇为得意:“那倒是,阿延交给为师做的事,为师自然得尽心尽力办着。”其实他就是闲的。

  裴延转过身,见乔决一直在看杜青宁,眸中色彩淡了些,他牵着杜青宁边朝外走边道:“确实是该醒了,也就近两日的事情,你好生继续看着,我们年后回来住。”

  乔决忙又追上去:“等等,让为师和你小媳妇说说话。”

  裴延自然不理他。

  倒是杜青宁,总是朝后看乔决,但后来却被裴延给扣住了脑袋,不许她再往后看。

  杜青宁便开心的问身旁的裴延:“姐姐真的要醒了?”

  裴延:“嗯!”与他谈别人的事情,他似乎总是兴趣不大,哪怕是他姐要醒这种好消息。

  杜青宁闻言眼里的欢喜更是浓:“那真是好。”

  他们走出密室,沈远就过来道:“公子,最近似乎有人闯入过序月水渊。”

  裴延闻言稍思索了下,道:“严加看守。”

  沈远:“是。”

  这时乔决又站到了杜青宁面前,摸着胡子正欲说什么,但裴延似乎并不打算逗留,拉着杜青宁就朝书房外走。

  杜青宁忙道:“等等,让我和神医说说话。”传说中的神医乔决,被百姓奉为神一样的存在,她可稀罕了。倒没想到裴延竟是会对人家这般冷漠,人家还是他师父呢!

  乔决:“对对对,让我们说说话。”

  以裴延的强势,这两人想说话都是做梦,最后杜青宁还是被他给强制拉走了,徒留乔决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到底谁做师父有他这么窝囊?

  杜青宁也是无奈,后来便问裴延:“那真是你师父乔决?人家把他当神当宝,你却把他当草。”

  裴延看着她笑了笑:“我只把你当宝。”

  杜青宁撇了下嘴,才不听他无理取闹后的甜言蜜语,后来想到什么,便又问:“对了,是不是姐姐醒来之后,腹中孩子便可长大了?”

  裴延:“嗯!”

  杜青宁闻言笑道:“真是好,如此,你就真要当舅舅,我当舅母了。”

  裴延可没什么兴趣与她当什么舅舅舅母,只在行走间,静静地看着她这绝美的笑。

  杜青宁推他:“看路。”

  裴延听话的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乖乖看路。

  走出千百庄,裴延正欲拉她上马车时,她突然挽着他的胳膊,讨好道:“我们沿路走走可好?晚点回就晚点回,可好?”她真的是闷了。

  裴延默了瞬,应下:“好。”

  于是他们沿路朝西逛着,杜青宁又想到关于裴迎华的,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沉重了些:“话说回来,看姐姐那装束打扮,该是未婚的,未婚先孕,以后似乎挺麻烦。”

  裴延:“无碍,无需在乎别人看法。”

  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估计也只有他这种素来喜欢为所欲为的人可以办得到,作为正常人,怕是做不到,何况只是个姑娘。

  如此,她倒希望他姐的性子能乖张肆意些,也免得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希望其一心求死,并不是因为贞洁的缘故。

  裴延侧头看着杜青宁脸上的思索之色,便唤了声:“阿宁。”

  她回神,看向他:“嗯?”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适可而止,别老是想别人。”

  杜青宁闻言叹了口气,未语。

  正是他们从海月酒楼前路过时,凑巧薄祁云与蔚元顺并行不紧不慢的踏出酒楼。见到他们,薄祁云的目光落在夫妻俩当街都会握起的两手上,眉尾微挑,眸中似有些兴味之色。

  蔚元顺亦是裴延的亲表哥,当他见到裴延,便喊了声:“阿延。”

  裴延侧头看了过来,见到蔚元顺身后的薄祁云,意味不明的眸中看不出什么异色。他只对蔚元顺温和的笑了下,颔首唤了声:“二表哥。”

  蔚元顺走过来,他看了看杜青宁,颔首示意招呼后,也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便笑着对裴延道:“阿延与弟妹感情当真好,你们这是要回武平王府。”

  杜青宁暗暗试着想抽自己的手,见果然抽不出,便暗暗叹息了声,作罢。

  “嗯。”裴延紧了紧握住杜青宁那小手的力道,应了声后,目光落在跟在蔚元顺身后的薄祁云身上,似带疑惑之色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蔚元顺便介绍:“这位是祁公子,本王的门客。”

  薄祁云看着还算有礼,勾起唇,抬手便朝裴延与杜青宁作揖行了个礼:“裴二公子,裴二奶奶。”他甚至没有去问对方的身份,明显是觉得这戏没有必要演全套。

  杜青宁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她抬眸看了看裴延。

  裴延也微微勾唇,招呼了声:“祁公子。”

  这时蔚元顺道:“我们这也是要回昭王府,既是同路,咱们一起走走聊聊。”

  裴延:“嗯!”

  其实裴延与蔚元顺这位表哥并没有什么来往,事实上,都是虚伪,表里不一的人,见面打个招呼,也就看似关系还行。他们一道走走说说话,说的也都是些场面话。

  后来蔚元顺的目光落在杜青宁身上,便笑道:“话说回来,阿延还未向弟妹介绍本王呢!”

  裴延:“二表哥自称本王,怕是不难猜到你的身份。”

  杜青宁确实猜到了蔚元顺的身份,当下既是说到这个问题,她便侧身朝蔚元顺福了个身:“王爷。”

  这时,她意识到什么,便转眸,见到蔚元顺身侧靠后的薄祁云正看着她,似乎若有所思。

  薄祁云见她看过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只仍旧含着兴趣之色,打量着她。

  虽说这人长得好,但他似乎从来不介意人家看出他不是个好人,浑身上下那让人捉摸不定的危险与邪气,让人想不心怀警惕也难。

  杜青宁拧了下眉,刻意往前移了些,让他没法再看到自己。

  意识到她的动作,裴延眸色微动了下,便转头也看向薄祁云,四目相对间,薄祁云勾唇笑了笑,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

  任何事情,只要是关于杜青宁的,裴延便不能忍,他神色冷了冷,就对蔚元顺道:“天色不早,我们夫妇俩就不与表哥同行,先行一步。”

  蔚元顺闻言微愣,倒也没多问,应下:“也好,那再会。”

  裴延:“再会。”

  裴延便牵着杜青宁转身去到后面上了马车,随着马车从薄祁云与蔚元顺身旁路过,杜青宁不由又看了看那薄祁云。见他看过来,她便收回了目光,心里嘀咕着,也不知这厮是想干嘛。

  看着马车的渐行渐远,薄祁云突然语气懒懒缓缓的问跟在他身后的柳亦:“柳亦可觉得裴延这妻子很像一个人?”

  初见杜青宁时,他便就觉得像,但因觉天下这么大,有人长得像些,也不足为奇。可今日这近了一看,他才发现像的有些离谱,倒是有些稀罕了。

  柳亦应道:“属下也觉得她确实很像。”

  蔚元顺闻言看了看薄祁云,问道:“你们说的是?”

  薄祁云笑应:“一个熟人。”明显没有打算说的意思。

  蔚元顺便也就没多问,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薄祁云的身份,他只知道对方能帮他,能有大用处,其他的,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武平王府。

  裴延与杜青宁下马车便有人来道,说是裴老夫人在正厅,让他们进去一趟。既是在正厅,就近去去也无妨,他们便一道直接进了正厅。

  裴老夫人见到他们,待他们唤了祖母后,问道:“你们这是出去玩了?”今日的裴老夫人瞧着明显缺了之前的那点宽厚慈祥的味。

  裴延:“嗯!”

  裴老夫人沉了沉脸,道:“莫不是你当真就打算如此过了?绕是新婚,也得有个度,有谁像你们这般日日夜夜黏在一起,从不为前程思虑。”

  杜青宁闻言微愣,暗道他们这才晚归一些,就被训了,武平王府果然不比靖阳侯府,由不得她胡闹。

  裴老夫人接着对杜青宁道:“之前刚成亲,祖母也不好多说,可如今也过了些时日,阿宁该管管自己的夫君,如何能让他继续虚度?”

  其实裴老夫人的语气并不是多重,相比来说还算平静,但杜青宁是初次被婆家的人管教,总觉得有些不知该如何。

  她本觉得再如何,他们会被裴老夫人训是正常的,但裴延可不认为,他突然淡淡的道了声:“孙儿之前似乎说的很清楚,其他再说也是无意义。”言罢便直接牵着杜青宁就走。

  杜青宁看了看裴延,又看了看那仍坐在中堂,脸色看起来越发沉的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看着夫妇俩的背影,脸上沉意收了些。如今她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她倒要看看这杜青宁可是能上道。

  事实上,杜青宁还真不上道,直到走远后,她便问裴延:“老夫人莫不是铁了心想你立功当官?让这武平王府的门楣更加光耀?”

  裴延:“随她去。”

  杜青宁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无拘无束,又不缺钱不缺势力,没必要非得去博那约束人的功名。”

  裴延闻言轻笑,他喜欢她的没野心,只图安逸。

  他们到武平王府时天色已是不早,回到皈寻院亲昵了会,就由裴延做了晚膳吃过后,上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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