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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149节

嗜宠记 柔南 6942 2024-06-29 21:38

  所以这是不了解舒遥的事?

  日复一日的过,杜青宁几乎没有出过这个房间。渐渐的,她似乎意识到,只要裴延能好好的,她出不出这个房间都不重要。

  她不由想起裴延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是不是失去了他,便会珍惜他。

  这大概便是珍惜的感觉。

  正是她失魂地抚摸着裴延那日渐消瘦的俊脸时,沈远踏入,他禀报道:“据下面的人来报,舒遥在浔川出现过。”

  杜青宁:“可是有办法封国界?”只要舒遥还在大霁,便多少好找些。

  沈远:“此事得找皇上。”

  杜青宁:“那便找,立刻。”

  沈远:“是。”

  随着沈远的离去,杜青宁渐渐握紧了拳头,眸中透着她此生从来没有过的憎恨。

  舒遥是她唯一真正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估了下,大概是月初那几天完结。 (^▽^)

  第114章

  眼见着到了冬月,随之没多久又见到外头飘起今年的初雪。

  裴延仍是没有醒过来,就像后来大夫们所说的,他这分明就是吊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待到哪天那口气下去了,那……

  杜青宁自然恐慌,每天甚至不敢睡觉,生怕他会无声无息间真的彻底离开了。

  裴迎华日日都会过来看看她,也时常会用同样的方法强迫她入睡。后来还许诺过,在她睡着的时候,会帮忙看着裴延。她自然不会不识好歹怪对方,只醒来后继续陪着裴延。

  这日,裴迎华倒了杯温茶递给她,见到她那比裴延瘦得更多的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在递了茶之后,又默默地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杜青宁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裴迎华立刻过去抚摸她的背部,待到她白着脸缓过来了,才问道:“你莫不是怀孕了?”

  杜青宁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不想要孩子。”只要他不想要,便不可能会存在意外。

  对于裴延不想要孩子的作为,裴迎华也不觉得惊讶,因为这符合他那独占欲强到不正常的性格。但也不得不说,遇到这种事情,杜青宁若怀了孩子,才是更好的。

  杜青宁轻抚着裴延瘦到越发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再说话。直到裴迎华走了,她便又用同样的方法去喂裴延喝水。喂罢,她伸舌舔了下他那干裂的唇。强烈的思念与害怕,令她不由又流了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她不知道,他若真去了,她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武平王府中的裴永骁也派了人一直在寻乔决和舒遥,不曾松懈过。素来都清清冷冷仿若不会有大喜大悲的他,最近因为裴延的事,竟也苍老了些。

  林德进书房,便照旧看到王爷负手站在窗边看着远方出神。

  但今日林德带来了最重要的消息,他站在裴永骁身后拱手禀报:“舒遥派人传了纸信给王爷。”

  裴永骁闻言身形微顿,便转过身,接过了林德递过来的纸信。

  打开纸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他面上仍没什么异色,只突然道:“任何人都别跟着我。”言罢便迈步离去。

  林德不用问,也知道原由,他顿了下,便只能对着裴永骁离去的背影应了声:“是。”哪怕明知王爷此去是危险的。

  裴永骁离开武平王,骑马便朝南城门的方向去了。

  或许连裴永骁也想不到,这些日子沈远会亲自盯着武平王府。当沈远见到裴永骁的离去后,自然想跟,但也知以自己的武功,还做不到跟着裴永骁而不被发现。他想了下,最后还是回了千百庄。

  当他进入杜青宁与裴延的房间时,杜青宁正坐在床头看着裴延发呆。

  意识到沈远如此急切地踏入,她立刻问道:“远叔是有什么发现?”语中透着明显的期待。

  沈远应道:“刚才属下发现有人给王爷送了信,之后王爷便独自一人离去了,似乎是要出城。”

  杜青宁:“独自一人?”

  沈远:“是。”

  杜青宁思索着,王爷最近也在寻找乔决与舒遥,她也是知道的。若是有他们任何一人的消息,王爷不至于会独自一人去逮人,最起码可能性不大。她不由想起舒遥与王爷有仇,舒遥如此伤裴延就是为了王爷,她便想到一种可能。

  于是她立刻又问沈远:“王爷是从哪个方向离去的?”

  沈远:“南面。”

  杜青宁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哪怕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罢了。但她心中的希望,仍是止不住的生起。她马上又对沈远道:“麻烦远叔将裴延藏进密室,在书房等我。”

  沈远:“是。”

  杜青宁快步跑出了房间,她去的不是别处,只是裴迎华那里。她过去就握住裴迎华的手:“姐姐,陪我去个地方。”她没等裴迎华回应,牵着对方就走。

  裴迎华随杜青宁一起跑了回去,倒没问这是想做什么,因为无论杜青宁是想做什么,她一般都会依着。

  当她们进入书房时,沈远已经将裴延藏在了密室。

  书房的门口还站着一直待命的沈星。

  杜青宁道:“远叔与姐姐陪我出城,沈星在这里保护裴延,并派人将良王世子喊过来也保护裴延。”说着就拉起裴迎华又跑了。

  沈远不疑有他,快步跟了上去。

  沈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便照着吩咐,派了人去喊良王世子蔚宗意。因为在这序月水渊,真正能坐镇的除了裴延,就只有沈远。没了他们二人,不容易保证这里一定安全。

  城外南面。

  舒遥在大霁的家,大概就是这最不易让人寻到的所谓世外仙境的山顶楼阁中。在外溜了一圈,又回到雍都的她,当下正在她这所谓的家里待着吃零嘴,悠闲得很。

  虽说这阁楼里很冷,但武艺高强的她自然不会有感觉。

  略莫是觉得吃得差不多,她便拿起帕子轻拭了下嘴,起身缓缓踏到楼阁口,倚在门边环胸看着远方的景色。她是个喜欢一切美好人与事的人,包括景色,所以当年她才会看中这个地方。

  正是她赏着景时,忽然勾起了唇角。

  只过了一会儿,她便毫不意外的看到上了山,正朝她这边踏来的裴永骁。裴永骁瞧着仍旧冷静得很,走近后,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舒遥打量着他,轻啧道:“你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如此有父心的人。”她的眼里虽仍含着秋水般潋滟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裴永骁未语,只等着她说出目的。

  他不急,她自然也不会急,她转身缓缓进了屋子,端起那碟自己最喜欢的点心,又缓缓走回来,倚在门边。她执起手中碟里的一块点心,分做两口吃下后,才慢悠悠道:“在寻乔决?”

  裴永骁应了声:“嗯!”

  舒遥笑了下,道:“可惜乔决已经被我的人困在北顺。”她似乎挺享受他们这些人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裴永骁终于还是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报仇啊!”舒遥的语气听似仍旧轻快随意,但尾音中却有着别人不易听出的冷意。

  裴永骁:“你是北顺靇月会的人?你是想为你师父报仇?”他没忘记十多年前,北顺靇月会的前任统领亲自刺杀他,后来反死在他的手里。

  舒遥哼道:“倒是挺聪明。”

  裴永骁又问:“你给我儿子下了毒?”我儿子,这倒是他第一次对外如此称呼裴延,听着挺自然。

  舒遥又啃了口点心,应道:“对,但我可以给你解药。”

  裴永骁:“条件。”

  舒遥未答,只突地以特殊的手法扔出手中还装有点心的碟子,碟子以电闪般的速度朝裴永骁射去。裴永骁本该是有能力躲的,但此刻,他却是没有躲,只任那碟子由自己耳根划过,恰巧在他的耳上划了道小口子,一滴鲜血落下,滴在他藏青色的衣服上。

  “倒是个不错的父亲。”舒遥抽出腰间软剑,扔到了裴永骁脚前,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药瓶。她垂眸把玩着药瓶,不紧不慢道:“你若是能用我的软剑捅自己一次,我便给你解药救你儿子,如何?”

  裴永骁没说话,弯腰就去捡她的软剑。

  舒遥抬眸看到这一幕,便勾起了唇,仿若挺期待。不想这时,她听到了别的动静,她哼了下,立刻问裴永骁:“你带了别人过来?”

  裴永骁明显也可以发现有人过来了,哪怕对方极力在隐藏。他手里握着她的软剑,应道:“我没有。”

  对方不仅在极力隐藏,速度也非常快,只一会,裴迎华带着杜青宁,与沈远一道飞了上来,从不远处落了地。

  果然见到舒遥,杜青宁立刻快步跑到裴永骁身旁,看着舒遥冷声道:“把解药给我。”

  裴迎华与沈远也站到了杜青宁身旁,尽所有的可能保护着她。因为谁都知道,舒遥不仅极为没有人性,也极为狡猾。

  舒遥看着这比上一次见面,明显要变了不少的小姑娘,随意地笑道:“我要的是裴永骁一人过来,你们跟着过来,就不怕我不给解药?”

  杜青宁讨厌这个总是仿若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女人:“我只知道你有病,就算达到目的,也不见得会给解药。而如今这么多人,抓了你,得到解药的概率更大。”

  舒遥闻言眸中笑意更深了:“你说话倒是挺有趣。”

  杜青宁讨厌舒遥眼里的笑,她觉得尤其刺眼,刺得她眼睛会莫名其妙的感觉疼痛,她眸中之色更冷:“你到底给是不给?”

  舒遥看着杜青宁那张消瘦憔悴了极多的脸,颇有些不以为意道:“不过只是个男人罢了,竟是把你折腾至此。”

  “关你屁事。”杜青宁不耐,“给我解药。”

  舒遥的目光落在一直未曾说话的裴永骁身上,仍是不慌不忙道:“我只要裴永骁捅自己,否则,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抓到我。”

  正是杜青宁欲再说什么时,剑刺肉体的声音突然响起。

  裴永骁不愧是武功绝顶,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战神。他的速度快到给不了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剑就没入他的身体。

  舒遥掩嘴笑出了声。

  杜青宁震惊地看着瞬间变得摇摇欲坠的裴永骁,她不解他为何一定要如此做。在她看来,就算没有左右为难的裴迎华,他加沈远一起,一定能抓到舒遥。而他若刺了自己,结果会更难说。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裴永骁就像之前裴延一样,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脸上血色尽失,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他看着舒遥,无力地出声:“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就像是在刻意自虐。

  舒遥也猜不透他是为何如此,但她不在乎。她的目光落在杜青宁脸上,笑道:“你说我不会给解药?”

  杜青宁未语。

  “我会给。”舒遥抬手随意地将药瓶扔在了杜青宁脚边,“但只能救一个人。”

  杜青宁看着舒遥抿起了嘴。

  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不安好心的。

  杜青宁低头看着脚边的解药,她顿了会,便欲弯腰,不料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在下一刻,她落入了味道最为熟悉,熟悉到似乎已经刻到她骨中的怀抱里。

  她的身体陡僵,想抬头看看对方的脸,却被对方紧紧地按住。

  他与她耳鬓厮磨着,声音虽虚弱不堪,语中却透着明显的愤怒:“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身边?”她竟然未经过他的同意踏出千百庄。

  舒遥看到竟是能醒过来的裴延,亦是觉得惊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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