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去了磨刀堂后,便有下人前来禀报给她。
从得到消息后,她的心绪又从平静中起了涟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任文萱起身去看阿姮和阿瑜。
阿姮还在睡着,任文萱没多打扰。
步入阿瑜的房间,他倒是醒来了。
阿瑜虽然长得像任文萱,但是这小性子倒是向宋缺看齐了,不大笑,安安静静的。
和阿瑜在一块,不需要陪他玩,他能够自己玩得愉快,不会有任何哭闹。
比起阿姮,真是省太多的心了。可是作为孩子,就是太省心,往往没糖吃。
摸了摸他的小脸,他看也看过来,咿咿呀呀地喊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任文萱笑了笑,将他抱了起来。
他还是很乖巧地待在任文萱怀里,也没有四处张望,更别说挣扎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暮食时分到了。
任文萱抱着阿瑜过去正堂,还未到的时候,她就听见阿姮的笑声,她的心再次平静了。
因为阿姮的笑声,明显是因为宋缺也在那里,宋缺给阿姮许了诺。
这是一个好开头,拿到了战神图录,并没有沉入其中忘记要和她一块吃饭。
似乎感觉到娘亲的轻松,阿瑜吐着泡泡吮吸着的小嘴,看得任文萱心中更柔软几分。
走进屋里,一大一小都将目光移向她来。
任文萱带着笑容坐下来,说道:“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宋缺含笑,不说话。
阿姮果然迫不及待地说道:“爹爹说下次还陪阿姮出去玩。”
任文萱一听,挑了挑的她的额头,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一年之内能不能到第二层吧!”
秘录典型的是入门和基础困难,入门是任文萱和宋缺以极高的境界,并小心翼翼替阿姮打通的。
第二层和第三层是基础,和入门的困难不差什么,能在一年中修炼成功就算很优秀很努力的。
阿姮显然不太放在心上,因为她还不懂。
任文萱没有问宋缺有关战神图录的事,也不想提。宋缺见状,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
战神图录定然要为他所用的,不过他得走向他该走的路。
转眼又过了新年,初春到来,万物复苏。
这时候,宋缺拖延了一年的决战再次到了。
任文萱此次没有跟着宋缺前去洛阳,她就呆在山城里,开始处理宋阀事物,并且照顾好阿姮和阿瑜。
阿瑜满周岁前,洛阳里的消息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宋阀。
继晁公错后,三位江湖公认最强的老一辈宗师高手岳山也败在了宋缺手中。
这件事自从任文萱突破大宗师后,并且将和氏璧给了宋缺吸收,宋缺和岳山决斗的比率早就上升了一半,所以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人的意料。
宋缺此次战胜后,很多人的目光都转向剩下的那位老一辈宗师
宁道奇。
只是可惜,此次宁道奇并未到达。
等到宋缺回来的时候,宁道奇闭关出来,而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
一时之间,白道士气终于有了回镇。
同时,大隋对宁道奇加以拉拢,封了很多虚名。
任文萱和宋缺也发现大隋自从加封了宁道奇后,又有了整军备战的动静。
同时岭南和江南的防线进一步加强了。
任文萱和宋缺一叹,同样在岭南防线上也布了重兵,也购买了一大批的良马回到岭南,以并州狼骑的方法开始尝试着训练。
狼骑的统领是宋毅。
这样的结果已然昭示出任文萱和宋缺已经在准备日后的战争了。
开皇十四年,东突厥有一位武学宗师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他的名字叫毕玄。
他迅速被东突厥尊为武尊,成了突厥的精神领袖,原本分裂的东西突厥因为他声势瞬间盖过西突厥,又北周千金公主本就怨憎大隋,唆使丈夫都蓝可汗向西突厥开始发起战争,以期望突厥统一南侵大隋,为她复仇。
不过一年,西突厥连连败退后,大隋派遣使者前去突厥大漠,千金公主被杀,同时也引得东西突厥仇恨越结越大。
北方的种种冲突,任文萱查到了一人,这人叫裴矩,他在前往突厥使团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臣。
没人发现,这样一个小臣,在这次突厥之战中发挥了不少作用。
任文萱什么也没说,也没必要说,因为说了,她还是只会再这儿坐着,因为她又怀孕了。当然,也是不想东突厥统一西突厥,裴矩留在那里,西突厥不会被灭,只会越来越强。
这样一来,中原大乱,突厥同样内战!
同年,高丽第一高手剑客傅采林来使中原与众派见识武道,终于圆满九玄大法,突破成大宗师。
这一年武道大会,宁道奇和毕玄打成平手,傅采林输却宁道奇半招。
自此,宁道奇、毕玄和傅采林被传为三大宗师,为三方武林的精神代表领袖。
对于这些个虚名,任文萱并不在意,更没去参加那次大会,当然除了没兴趣,更是她在养胎。
开皇十五年九月九,任文萱又生下一子,取名宋珣。
多年来,自岳山和宋缺一战后,任文萱和宋缺就很少离开岭南了,同样的,关于他们两个的信息也被他们可以隐了下来。
终究是积累实力的阶段,低调方是上策。
开皇十七年春,任文萱和宋缺终于在时隔八年再一次出现在飞马牧场。
来飞马牧场不为其他,只是为了买马。
后年就是任文萱被预言的二十七岁大劫,现在任文萱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也憋得狠了,宋缺终于同意带着任文萱出来散散心,正好需要和飞马牧场做生意,两人就一块过来了。不过,也就今年出门,明年必须安分地呆在山城里。
任文萱暗笑宋缺多心,祝玉婵之所以死,是她自己的原因。和外物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一点也没喜欢了缘,更何况,原本应该在外游历锻炼心境的了缘,现在都还在禅院里闭关,这更不可能出什么事!
飞马牧场的景色还是十年前那般迷人。
不过飞马牧场的主人商青雅似乎不再像七年前那样无虑自然,
她的眉目间多了一丝清愁和疲惫。
任文萱和宋缺没有心思去探测她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