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你家祖宗!”辛哈用汉语骂得十分地道。
“山峦脸,你果然不学好啊。”姬妙花掏出一块丝巾,慢吞吞地擦了擦脸上子虚乌有的唾沫,脚步一转,突然一脸委屈地朝端木回春扑来,“曼花亲亲!”
“……”站这么远也会被殃及?端木回春无语了。
随着香风袭来,阿佩和阿环下意识地向左右让开。
端木回春也想让,但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像是躲在阿佩阿环身后,太失男子汉风度,所以维持风度的结果就是被姬妙花扑个正着。
“亲亲,我好想你啊。”姬妙花半搂着端木回春,努力瞪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
端木回春别过头,努力无视眼前这张白花花的脸,面无表情道:“你的清澜亲亲出手了。”
姬妙花搂着他转身,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
端木回春挣扎了两下挣不开也只能由他去了。从很久之前他就发现,如果他能挣开姬妙花的桎梏,那说明姬妙花想让他挣开,如果不能,那么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阿佩悄悄瞪了他一眼。
端木回春回了个无辜的眼神。
阿佩抬起脚,往端木回春的鞋面狠狠踩下去。
端木回春只觉腰间一紧,身体就被强行往后挪了一步。
阿佩一脚踩了个空,反倒踩得脚底隐隐作痛,心中更是不平,又狠狠地刮了端木回春一眼。
这次端木回春并没有给她回应,他已全神贯注在场上比斗中。
姬清澜的武功倒是与他的为人有几分相似,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玄机,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他的陷阱之中。不过陆仁义也非易于之辈。他虽然年过半百,但是步伐敏捷,出手狠辣,兼之经验老到,纵然人人看出姬清澜的武功精妙更在陆仁义之上,一时却也难耐他何。
姬妙花突然凑在端木回春的耳边问道:“亲亲希望谁赢呢?”
端木回春答道:“自然是公子。”
姬妙花追问道:“哪位公子?”
端木回春皱眉道:“场上还有第二位公子吗?”
姬妙花笑道:“陆先生现在虽老,但也曾年轻过,既然年轻过,应当也被人叫过公子吧。”
阿佩道:“在中原可不是人人都能叫公子的。”
端木回春暗暗感激她将话头接了过去,不然以姬妙花死缠烂打的功夫,还不知道这个话题会被纠缠到什么时候。
姬妙花道:“哦?陆仁义为何不能叫公子?”
阿佩道:“那陆仁义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夫,年轻时顶多被人叫壮士或是好汉,哪里会被称为公子。”
姬妙花道:“那怎么样的人能被称为公子呢?”
阿佩自豪道:“自然是我家公子这样的。”
“曼花亲亲呢?”姬妙花问。
阿佩转头看了端木回春一眼,娇嗔道:“他呀,他只是个笨蛋!”
端木回春觉得腰上的手紧了紧,姬妙花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道:“原来只是个笨蛋啊。”
端木回春:“……”
这应该是流年不利的极致了吧?离得远,被殃及。闭上嘴,还是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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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打出手(一) ...
“咦?”阿环突然皱眉。
端木回春也看出姬清澜攻势渐缓。以武功而论,姬清澜略胜陆仁义一筹,再加上他年富力强,赢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现在,他出手不似刚开始这般咄咄逼人,似有求和之意。陆仁义并非毫无眼色之人,见姬清澜留手,出手也跟着温和起来,以至于两人与其说是在比武,倒更像是过招。
姬妙花对着端木回春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道:“亲亲的心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端木回春当做耳旁风。
“亲亲也看出清澜亲亲赢定了吗?”他继续道。
阿佩听不过去,低声道:“不用问也知道我家公子的武功比那人要高的。”
端木回春下意识地看了那两个少年一眼,只见他们漠然地站着,似乎对比武和陆仁义的输赢都毫不关心。
姬妙花问端木回春道:“亲亲也这么觉得?”
端木回春道:“我对武学之道一窍不通。不过陆先生年事已高,在气力上自然比不上公子。”
阿佩笑骂道:“笨蛋。武功是比年纪的吗?”
端木回春干笑道:“我也只能看出这一些了。”
姬妙花道:“亲亲要是想知道,不如来问我啊。”
端木回春干巴巴道:“我资质驽钝,穷尽一生只怕也无法研习孔孟之道于万一,怎敢再心有旁骛?”
姬妙花凝声成线,送入端木回春的耳朵道:“可是我觉得曼花亲亲对武功并非一窍不通啊。”
端木回春当做没听到,眼睛兀自望向场上。对姬妙花,他已经露出过太多马脚,再辩解也是无用。既然他没有揭穿的意思,那他乐得不闻不问。
姬妙花的手突然在他腰上轻轻一拧,轻笑道:“小坏蛋。”
“……”
心字头上悬把刀,不见刀锋沾血滴,才是忍啊。
端木回春一声不吭。
比武很快出了结果。陆仁义跳出战圈,抱拳道:“姬公子身手不凡,陆仁义甘拜下风。”
姬清澜忙笑道:“陆先生功力深厚,非清澜能比。”
陆仁义道:“姬公子客气。姬公子适才一招听风望月明明能够反客为主,化解我的迎松指路,却偏偏留了半招不发,陆仁义心中感激不尽,岂能再不知好歹得与姬公子缠斗下去。”
姬清澜摇头道:“陆先生太客气了。清澜之所以不敢使用全招,只因陆先生之前那招左右逢源太过厉害,正是听风望月的克星,清澜心有余悸。”
他们两人互相吹捧,旁若无人,却让赤教教主好不耐烦。他用西羌语问辛哈战果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