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琝,上来。”他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柔。
容琝眼睛酸涩,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直到站在辰初面前。
过去一年,他很多次扪心自问,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辰初帮过他,算是恩人。
也悉心教导他,算是老师。
他们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算是朋友。
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就罢了,但辰初突然离开,他才惊觉,自己会思念这个人。明明是陌生人,却因为几个月的相处,像是饮了会上丨瘾的毒丨药。
未觉心意,始知思念。
既知心意,思之如狂。
“恭喜毕业。”辰初难得没有毒舌,上下扫了他一圈,“瘦了——”他话还没说完,怀里忽然多了一具温热的躯体,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啧——小家伙。”辰初抬手环着他,还是没忍住,抬起他的下巴,“以后不许喷这个牌子的古龙水,难闻。”说完就对准那柔软的唇瓣吻上去。
两人都是新手,但辰初霸道惯了,把人摁在墙上,刚开始牙齿还会磕到嘴唇,后来越来越熟手,撬开他的牙关,里里外外吸允一遍,手也不甘寂寞,直接撩开容琝的衣摆伸进去。
这下族里的长老估计会被气死了吧。但无妨,气死就气死了。
“嗯——辰,等——”容琝快要窒息了,腿软腰软,他本意是想叫辰初慢一点。但外套忽然被脱下来,随即吸血鬼先生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精准将外套扔到看热闹的人身上,“滚!”
“亲爱的殿下,祝你今晚过得愉快~”辰逐笑嘻嘻道,灵活躲过攻击,一把抱起慕奇,直接消失在走廊。
容琝终于得以喘气,听到辰初的声音,下意识收敛气息,但辰初挡在他面前,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声。
“一年不见,都学会投怀送抱了。”辰初对上他蒙着水雾的眼睛,“记吃不记打的小家伙,是不是想我了?嗯?”
容琝五官温润,专注看人的时候很温柔,没有辰初的攻击性,此刻他双手握着血族先生的衣领,温顺靠在墙上,有些贪婪地把眼前的人又打量了一遍。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如果我说想你了,能追求你吗?”
辰初大笑,手掌在他腰间抚摸,刻意压低的声音非常撩人:“如你所愿。”说着他就不满足只吻怀里人的唇,从他下巴滑过,咬着他喉结。
“等——”容琝克制了很久才没有放任自己沉沦,他对上血族先生不满的目光,还在喘气,但很坚持,他必须要一个答案。“那我追求你,你还没说能不能当我男朋友。”
“你们人类都这么麻烦的吗?”辰初不满道,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把人逼得又羞又气,还喃喃自语,“我走的时候不是有点肌肉了吗?怎么都软了?”
容琝:“······”
辰初眨眨眼,嘴唇暧昧地从他唇上滑过,两人气息混在一起,容琝有点酒精上头,太难熬了。辰初道:“不当。”在容琝反应过来之前,又补了一句,“血族没有男朋友的说法,只有伴侣。”
“所以我只能当你的伴侣,一辈子一次的那种。小家伙,满意了吗?”
说完这句话,两人重新抱在一起,容琝顺从张开嘴,思念了一年的心终于放回原地。
辰初看他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好笑,含着他的唇瓣:“就这么想我了?”
容琝外套没了,衬衫也歪歪扭扭要脱不脱,他花了一秒钟时间思考,现在两人这样的情况,说不想也太矫情了。所以他点点头:“从你离开的那个月开始,就想了。”
很奇怪,但就是想了。辰初陪他过的那几个月,每回想一次,记忆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加深刻。
“乖。”辰初唇角带笑,手掌摸着他的背,干脆把人直接抱起来。容琝下意识搂着他,大概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去哪儿?”
“困觉去不去?”
“去。”素了二十四年,又被这个人勾了一年,容琝根本不用考虑。
三百米外的一处建筑天台,辰逐坐在栏杆上,怀里撸着小黑猫的毛,特别好奇,“慕奇,你觉得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听力太好了,回去难保不会被吃醋的殿下揍一顿。
“天亮。”慕奇生无可恋地喵了一声。从殿下待在国外那么久,还天天把那个人类叫过来指导各种,它就知道自己要失宠了,真的很虐。
“哇,殿下当然可以,我比较担心那个人类,他可不像血族经得起折腾的体质。”辰逐揪了一下小黑猫的耳朵,“话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干柴烈火。”
慕奇不想理他,自己都要失宠了。
从月上中天到启明星升起,房间里的呻、吟就没有停过。
“辰辰……不要了······”容琝声音带着哭腔,想跑又被掐着腰拖回来,原本清亮的眸子水光潋滟,仿佛受了巨大委屈的小兽。
“哭了一晚上还不够?你们人类这么喜欢哭的吗?”辰初说道,捏着他的下巴,微微俯身跟他接吻,跟粗丨暴的动作不一样的温柔。
“我没哭……”
“是没哭,只是下面不停流水,上面也不停流水而已。”辰初停下来,让容琝趴在他身上,手掌一寸一寸抚摸他的脊背。容琝被箍在他怀里,头发丝都湿透了,全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的。
辰初逗他:“还有力气么?”
容琝艰难摇头,连控诉的意思都没有,他现在只想好好躺着。随即感觉到被裹起来,然后被伺候的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
辰初先是检查他的身体,确认没有伤到才抱着人躺进被窝。
容琝睡得迷迷糊糊,被怎么摆弄都睁不开眼,这时辰初在耳边很轻跟他说了一句:“小琝,张嘴。”
下意识张嘴,容琝被口腔突然的腥甜吓醒了。他看到辰初还在流血的手腕,顾不得疲累,伸手捂着伤口,又急又气:“你咬自己干什么?”
辰初丝毫不把伤口当回事,怀里的也是只温顺的小奶猫,他笑盈盈反问:“不想当我伴侣了吗?”
血族倘若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会相互吸食对方的血液,表示爱人同心,这是一直流传下来的仪式。
容琝顿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低头轻轻舔去他手腕的血珠。辰初手掌覆在上面,伤口很快愈合,然后消失。“怎么样?好喝么?”
“不好喝。”容琝想起刚刚的味道,突然想起,“那你怎么不咬我?”
辰初哈哈大笑:“你刚才爽成那样子,真的确定我没有咬你吗?”
容琝:“······”他不问了行吗?反正血族先生肯定不会吃亏的,这么想着,累到极点的身体就沉睡过去了。
等到他彻底睡熟,辰初才沉下脸:“辰逐,外面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