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第25节

  女人们都知道这位郡主身边的女郎十分随和,平易近人,当真是一点架子没有,还时常鼓励她们。

  沈羞语有千百句话想说,在唇边打了个旋儿又咽了下去。她帷帽下的眼圈泛红,只觉得十分无力,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女人们相视一眼,接着挂起更热情的笑拉她坐下。

  “沈女郎,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同婶子们说说。”

  “喝杯茶暖暖身子。”

  “可是冻着了。”

  ……

  听着这些关切之语,沈羞语几乎要哭出来。她张了张嘴,强行将泪意吞下,忽然想到姜莞的话,莫名其妙生出些底气。她笑起来:“待雨停了,不日后我便要和郡主一起离开安平了。”

  女人们顿时沮丧起来。

  “这段时间多亏各位婶子照拂,我学了良多。如今我要走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各位的……”沈羞语含笑道。

  女人们忙摆手推辞:“让你沾手那些活计,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敢说什么报答?”

  沈羞语笑:“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每个人你们的名字怎么写。”

  女人们一下子陷入沉默,齐刷刷地看向沈羞语。

  沈羞语倒坐立不安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急忙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女人们心情复杂,还是有人最先站出来说:“不……我们只是没想到沈女郎会有如此想法。教我们认名字很好,我们感激极了。”

  大堂内稀稀拉拉地响起一阵:“这样很好。”

  不少女人悄悄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她们虽然有名字,可总被叫做这婶那婶,年纪大一些的则被称作这婆子那婆子,总之是失去了自己的姓名,称呼取代了她们的名字。哪怕在族谱上,出嫁后也只会被记作某某氏,仿佛嫁了人她们便不再是自己。

  而对寻常人家来说识字是一件很正经的事,花销也不低,是以许多百姓家都是举全家之力供一人读书。若能科举高中,一家人的命也就改了。

  这些女人们在母家时是要供兄弟的,出嫁到了夫家,要么供夫君,要么供儿子。但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们她们的名字该怎么写。

  “我去借纸笔。”沈羞语知道她们没有忌讳,干劲十足地起身去客栈柜台那里取了纸笔又放了银子。

  她将纸对折裁开,做好准备,而后问:“谁先来?”

  女人们这时候又推辞起来。

  “你先!”

  “你先来。”

  ……

  最先的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被人称为李婆子的老妪。

  李婆子开口:“我如今都有孙子了,快将做姑娘时的事情忘完啦。我记得我叫李……李三妹,行三的三,姊妹的妹。”

  沈羞语拿笔蘸墨,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李三妹”三个字。

  “写好了,这是您的名字。”她吹了吹墨迹,双手将纸递过,“李三妹。”

  李三妹“哎”了一声,两手带着微微颤抖接过那写着她姓名的纸张。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写的。

  众人凑上前来艳羡地看着她手上的纸。好歹知道自己名字是如何写的,这人便没有糊涂地活一辈子。

  一个个女人坐在沈羞语面前的桌子后说起自己的名字,有的人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便求着沈羞语帮忙起一个名字。

  ……

  “这是郡主的主意吧。”薛管事向姜莞提起沈羞语在客栈与衙役的所作所为后笑眯眯问道。

  “不是。”姜莞否认得十分干脆,“好无聊的举动。”

  薛管事只笑,贴心地转移话题:“最近小瑾还乖吗?”

  说到相里怀瑾,姜莞的脸立刻沉下来:“别提他,我就不该教他说话,当个漂亮哑巴比现在让人顺眼多了!“

  有对比才有效果,她怀念极了相里怀瑾只会狗叫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见了她就要谢个没完。

  薛管事失笑:“郡主把他当小孩看或能少生些气。”

  姜莞立刻拍桌子瞪眼:“凭什么我要让着他!”

  薛管事立刻补救:“他该让着郡主。”

  姜莞这才开心:“天终于要放晴了,我早就不想在安平待着了!”

  她只是语调欢快,眼中并没有多少喜悦。水患之后,是祁国走向灭亡的开始。

  第28章 你看他像开心的样子吗?……

  云销雨霁是在一个午后,十分突然。

  人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只见乌云变作白云,密雨成了彤日,一切戏剧得不可思议。

  “天……”

  “天晴了!”

  百姓们纷纷从房中探出身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外面放晴的天。

  “真不下了!雨真停了!”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欢呼。

  姜莞刚躺在床上预备小憩一会儿,就听到外面聒噪,于是烦躁起身,一把抓过被子乱捏一通撒气。

  “好烦啊,在吵什么,把那些吵闹的舌头给我割掉。”姜莞气呼呼,咬牙切齿,让他们闭嘴。

  八珍忙放下手上的络子开窗去看,一看同样喜不自胜,堆了满面的笑回头向姜莞报喜:“郡主,雨停啦!”

  姜莞一愣,眉眼舒缓开来,紧接着又抿其唇满不在乎:“这雨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不过那群刁民可倒大霉了。罢了,叫唤便叫唤吧,他们是该开心的。”

  她一面说一面骄矜地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天鹅。

  “您不睡了?”八珍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她动怒。

  姜莞轻哼:“还怎么睡?既然雨停了,我要出门玩,不要再在这里闷着了。”她说着便从床上轻盈跃下,双脚落在鞋子中,姿态优美。

  八珍谨慎:“郡主多带些人再出去吧?如今护卫大部分都在城外,客栈里的护卫也被您派去保护沈女郎了。您不若等管事他们回来再出去,也安全。”

  “我不要。”姜莞任性极了。

  “郡主!”八珍担心她,也不让步。

  姜莞眼珠一转,便笑起来:“我不是还有个护卫么?带他去就好了。”

  八珍懵住:“谁?”

  “小瑾。”

  姜莞本来没打算带相里怀瑾一起,奈何八珍是个死心眼儿,她不得不如此。

  是以少女穿着亮眼的鹅黄色裙衫戴着帷帽过去找人。

  自打她要将相里怀瑾当人养后,薛管事便将相里怀瑾从牢房迁出,住在客房。她倒也也没理会薛管事这些小心思,对她来说,现在的相里怀瑾住在哪里都是一样。

  相里怀瑾的房间离她最远,在客栈走廊最尽头。

  姜莞走路从不收敛,气势十足,到门前是由八珍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相里怀瑾穿戴整齐,见到姜莞眼睛一亮:“莞……”

  姜莞立刻呵斥:“闭嘴。”转身便走。

  相里怀瑾可怜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像只委屈的大狗。

  可惜姜莞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对耳边没有相里怀瑾叽叽咕咕一直重复“谢谢”和“莞莞”而感到快乐极了,压根理也不理他,向客栈外去。

  八珍将她送到客栈门前唠叨:“郡主,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姜莞不耐烦地点头:“啰嗦。”

  “要么我还是随您一同去吧,我总是不大放心。”八珍说出心里话,放郡主一个人上街,她总怕郡主将人得罪并被一群人殴打。

  在云中时郡主就遇到过这样的事,那些人没认出来这个嘴巴极坏的是姜莞。

  “不要。”姜莞已经向外走,“谁敢得罪我,我就让小瑾咬他……揍他,是吧小瑾?”

  相里怀瑾:“莞莞。”

  姜莞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忽然弄明白相里怀瑾为何时常“莞莞”。他不会说其它词,便用说的最好的词来代替。

  不巧,“莞莞”这两个字他说的最好。

  在相里怀瑾口中,“莞莞”可以用来表达是或不是,可以是好或不好,可以是任何用来表达情绪或回答她的词语。

  她就不该教他说话。

  街上人头攒动,难得晴朗的好天气,百姓们纷纷出来晒太阳。

  姜莞有些后悔只带相里怀瑾一人,没有护卫的重重保护,她如果被人挨到,会像掉了层皮一样难受。

  她伤心地想着,相里怀瑾却从她身后一下到她身旁,和她并肩走着。

  姜莞又开心起来,好歹一侧有人为她挡着。很快她更开心,因为相里怀瑾走在她左侧,而右侧是街道内里,并没有人经过。

  街上百姓们一眼便注意到她和她身边的相里怀瑾。

  她穿得华贵,没有任何掩饰,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街上每一个人她很有钱。而相里怀瑾虽然穿得寻常,抵不住他有张好看的脸。

  姜莞将责任全部推到相里怀瑾的脸上,思索着要不要把他的脸划花。她想或许将他的脸划花了反而会更引人注目,还是可惜地熄了这个想法。

  她本身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许久不见太阳出来走走。过去她散步都是要先将路径清理出来,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她,她才会安然行走。路径是郡主府上的路。

  地上还未干透,一脚下去她锦绣缎面的绣鞋便染了脏污。她心情好,也不大在乎。

  百姓们虽然多看他们,但都是偷着眼觑,并不敢直视二人。且从各处能看出这二人身份非常,因而反倒并没有什么人敢上来招惹。

  姜莞乐了。她本就话多,如今也不管身旁是谁,只是想说闲话,便对相里怀瑾道:“你看,他们虽然又穷又笨,可是很有眼色呢。”

  零零九先在她脑海中发言:“怪不得八珍不愿意你只带着相里怀瑾出来,你会被人打的。”

  相里怀瑾静静地看着她叫:“莞莞。“

  姜莞没能揣摩出他这句莞莞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细想下去,倒生出教他多说几句话的念头。一来她懒得在他身上花心思,他能自己讲话讲明白最好。二来她一点也不想听到他叫“莞莞”二字。

  她想一出是一出,指着不远处的百姓就要教他:“刁……百姓。”她教人一点耐心也无,没有半分引导。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