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掐我一把,是不是我的幻觉?”
“那是什么?难不成……是金箍棒?!”
景安:“……”那是什么?他们家斗天破有名有姓的,而且是气质银,不是土豪金!
滕其波已经没有力气闪躲了,他看着景安的动作,却不知道他要拿那个丝毫没有威慑力的东西干什么。
景安凑近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跟我说说献礼是怎么回事?”
“不,你休想知道。”滕其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知道,但是却不可能如他所愿。
“哦?”景安手腕轻抬,缩小的斗天破就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握住小斗天破,更加凑近滕其波。
“真的不说?”他把斗天破插入他的肋骨之间,敲了下去。
众人:“……”
“我之前看书的时候看见过有一种失传的琴,叫骨琴,是用骨头制成。”景安用非常科普的语气跟滕其波解释道,“据说能敲出死亡之音。”
滕其波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攥紧血笛,试图将其掰断。
“说不说?”景安又敲了一记,“你应该庆幸我记住了曲谱,说,献礼是什么?”
“tāo……”滕其波刚说一个音,就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舌头。
“tāo……”景安想了想,“饕……餮心魔?”
看着滕其波的表情,景安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继续逼问道:“献给谁?”
“献给……”滕其波感受到自己肋骨传来的疼痛感倒抽了一口气,突然计上心头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唔――献给主人。”
“名字。”
“名字吗?”滕其波露出了一抹笑,引诱着景安的好奇心,“主人的名讳我不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别人称他为――凤――唔!”
景安猛地看向滕其波的面容,仅剩的半边脸拧在一起,显得痛不欲生。
“他叫凤――”
凤字一出口,他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血在迅速的蔓延,可比起流动它们更加像是在……蠕动。
“竟然是……听音蛊。”滕其波喃喃道,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景安的那句冤有头债有主,他献给主人的东西竟然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景安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地方掏出了一个空瓶子,放在地上看着血自动蠕动了进来。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滕其波用手指攥拳打碎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心口的木偶,“凭什么?凭什么?!上天不公……”
“我们不是好人,可我们也不害人。”景安弯腰收起收集了一部分听音蛊的瓶子,打了个响指,用指尖火将地上的那团黑血烧之殆尽。
火中是虫子被烧死的脆响和惨叫声。
景安则发现滕其波身上的骨头正慢慢地化为灰烬,看着他一开一阖念着“不公”的颌骨,冷声道:“你很可怜,可是被你害过的人也很可怜,可怜从来不是成为恶人的理由。”
滕其波唯一的一个眼球也化为了灰烬,突然间他张了张嘴,景安就听见他说了几个词――“尹家火灾”“无脸女人”还有……“翠指甲”。
留下这几个词,他的颌骨也化为了灰烬,擂台上除了景安,就是有一地的灰烬、血笛和那个木偶。
“呜――呜――呜――”
风中传来了很闷的笛声,台下则有人打翻了酒杯。
血笛声?可……滕其波不是已经死了?
景安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血笛,那点儿对滕其波的同情突然间烟消云散。
他在临死前还不忘用一只小指骨节塞住一个笛孔,风一吹过便能够自动的响起笛音。
景安将小银锤向空中一抛,憋屈久了的斗天破突然舒展身姿,回到景安手中时就被他往下一杵碾碎了那个正发出“呜呜”声的笛声。
众人这才从轻微的幻境中清醒过来。
斗天破的低端突然爬上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血虫,景安皱紧了眉头正想着再用指尖火试一试,突然间斗天破周身金光乍现,等光芒消失后,只剩下一地的虫子尸体和一截滕其波的小指骨。
嗜心蛊……
景安终于意识到嗜心蛊的强大之处,人被心神控制,而嗜心蛊却可以控制心神。
小指骨也慢慢地化为灰烬。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只做工精美的大头木偶也突然间分崩离析。
木头开裂,哪怕是嗅觉再不灵敏的人也都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
景安后退了一步,将斗天破横在了身前。
和其他不同的事,除了腐尸还闻一股尸油味道的谢木佑猛地站起身。
那不是木偶,那是尸偶。
景安就看见木头裂成了碎片,里面露出了一截已经发黑的骨头。
“咕嘟”两声,木偶脸上的眼珠落地,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景安脚边,所经之处留下了一道黝黑的血迹。
此时景安已经不再觉得木偶精美了,自己脚边的那分明就是丁钰充满怨毒的眼珠子。
第二十六章 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