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就是。”明玉轻飘飘的就决定了这两个人的生死。
明玉暂时不可能夺了昭清的性命,因她不能生育,皇室血脉单薄,嫡支只有明玉与昭清两个人,为了皇位不落于旁系手上,明玉只能过继昭清的孩子。
正因为如此,明玉为了防止皇太女长大后得知生父情况与她离心,只能好好的将昭清养起来。
当然,终生困在一小片天空下也是养着,只要人活着,其他就不能保证了。
方瑜明白了明玉的意思,就点头:“是。”
明玉翻阅了一下奏折,正巧拿到一份西北千里迢迢送过的来折子,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打开一看,竟然写的满满的都是诉说思念的话语。
正是驻守西北的李维写的。
明玉只看了一眼,就冷哼了一声扔到一旁。
“臣还有一事。”方瑜说完了正经事,终于提起了方言璟,“启禀陛下,臣弟曾经与恭顺侯有婚约。”
明玉起了好奇心,用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饶有趣味的说:“孤是听闻有此事,怎么了?”
方瑜义正言辞的说了下去,“虽说恭顺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可臣等不能与恭顺王一般背信弃义,这婚约自然是要进行下去的,还请陛下允许。”
“镇北王好像只是兄长。”明玉提醒了一句。
“长兄如父。”方瑜回答,“更何况恭顺王孤身一人在宫中,臣实在不忍,想要将方言璟送进宫陪伴恭顺侯。”
方言璟不是要死要活的都要进宫吗?不是想要嫁给昭清吗?
方瑜全部满足他,一个也不落下。
明玉忍俊不禁,点头同意:“好,镇北王此举可谓是大忠大义,赏!”
流水般的赏赐进入了镇北王府,向所有人昭显,即使皇位上的人换了,镇北王依旧是荣宠不衰。
要知道,方瑜在世人眼中可是昭清的心腹,就算如此,明玉也肯摒弃前嫌的信任他。
不少昭清在朝时拥簇他的臣子见到这种情景,心中也蠢蠢欲动,打算向明玉献出忠诚。
为了以防万一,方瑜亲自带着方言璟到了霜泉宫。
方言璟被关在柴房一夜,双手缚在身后,衣衫凌乱,是狼狈至极,根本看不出还曾经是个翩翩贵公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方言璟被推搡着走了一路,他在皇宫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条路他从没有来过,等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宫人越来越稀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伤了脖子,说出的话嘶哑难听。
“等下你就知道了。”方瑜在霜泉宫门口站定。
周围还是驻守着一队侍卫,他们得了命令,看见方瑜并没有阻拦。
霜泉宫实则为冷宫,是皇宫中最冷清的地方,还未走进霜泉宫,就能闻到里面一股腐朽的味道。
方言璟抬头,霜泉宫年久失修,连宫殿的屋顶上都长着一丛丛的草,他有些害怕的问:“这是哪里?”
方瑜没有回答,伸手推开了门,木门许久未被打开了,极其难推动,需要用些力气才能打开。
霜泉宫的位置背阴,终日不见阳光,一打开就感受到了一股凉风,加上里面没有点灯,看进去黑洞洞的,渗人极了。
方瑜率先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方瑜就看见了角落里面缩着一个人,他的衣服肮脏,头发凌乱,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膝间。
听到有人进来后,他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竟然是昭清。
昭清看见了方瑜,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目光:“阿瑜,你来接我出去了?”
“不。”看到这样落魄的昭清,方瑜心中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将方言璟推了过去,“方言璟来陪你了。”
方言璟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人一推,站都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与青瓷砖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不!我不要他!”昭清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要抓住方瑜,“我只要你!阿瑜,我的心意你都知道的!”
“以往你与我在皇子府是多么的快活,我们一起饮酒赏月赏花,你还为我画像,你都忘了吗?”此时昭清倒是深情无比,“我送于你亲手雕刻的玉佩以表心意,我是想和你携手共度余生的。”
方瑜回以两个字:“忘了。”
然后他退后一步,躲开了昭清的手,公事公办的说:“陛下怜惜恭顺王一人孤苦寂寞,特地将方言璟送来相伴,另择良辰吉日,册封为恭顺侯夫人。”
说完后,方瑜微微一笑:“方言璟,你如愿以偿了。”
方言璟苦苦哀求道:“兄长!求你,别,我不要待在这里!我错了,我根本不喜欢昭清,我只是为了气你!”
“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兄长,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给我买娃娃吗?”
昭清已经是失败者了,方言璟并不爱昭清,更不愿意待在这种阴森森的冷宫之中陪他。
方瑜拍了拍衣袖上落着的灰尘,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此时方言璟倒是拿出了兄弟情谊,可以往计算他时,兄弟情谊又去哪里了?
方瑜的怜悯心很少,只能用一次,没有第二次。
方瑜走出了霜泉宫,不管身后的呼喊声有多大,连头都未回一下。
方言璟眼睁睁的看着方瑜走出了霜泉宫,又将霜泉宫的门关上,马上,整个宫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通过微光看到些许轮廓。
沉默了一会儿,方言璟开口:“昭清,你把蜡烛点上好不好?”
昭清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言璟,眼神阴森。
“你不喜欢我?”昭清一字一字的重复刚才方言璟所说的话,“只是为了气方瑜?”
方言璟感觉到了面前人的不对劲,往后缩了缩,只是他双手被绑着,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躲开了。
“不、不是。”方言璟辩解道,“昭清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