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晨晨的世界里,江平就是她的天,一切大小事都由江平做主。
“你别再说了,我们都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江平不等张铁森开口,直接把话给说死了。
张铁森不急不慢,望着吕晨晨说道:“就算你不为你们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你们的孩子考虑吗?你希望你们的孩子也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江平察觉到张铁森似乎知道了什么,强行狡辩道:“那些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可能以后村子就有发展了呢。”
这一点张铁森比谁都清楚,当初山福村也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受到政府的支持和帮助,这个小村子不会再有发展了。
“恐怕是不远了。”张铁森指了指吕晨晨的肚子说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你们的孩子了。”
听了这话,江平和吕晨晨的脸色大变,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可思议的盯着张铁森。
不止是他们,就连邵羽灵和江凡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邵羽灵惊诧的问道。
张铁森淡淡一笑,回答道:“我刚刚发现的,而且她是刚刚有身孕,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吕晨晨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心情有点复杂。
她不是随便的人,只是有一次学校组织活动,俩人都喝了些酒,不明不白的就睡在了一起,没想到就有了孩子。
虽说她是真心喜欢江平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感觉很害怕,泪水印在眼眶,看起来特别委屈。
看见吕晨晨既害怕又委屈的表情,江平有些慌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况且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更加说出来了。
重要的是他现在不能给吕晨晨名分,所以要为她的名誉考虑。
“你别乱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影响了别人的声誉。”江平故作镇定的说道。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吕晨晨感觉很寒心,脸色立刻就垮了下去,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
哪怕她不要什么名分,能听见江平承认她也好。
张铁森没有想到江平会直接推卸责任,心里有点气愤,说道:“是我污蔑你们,还是确有此事,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我跟平哥只是同事关系。”吕晨晨说了一句,捂住脸向门口跑去。
张铁森立刻过去挡住了门口,今天她才是主角,怎么能提前离开。
况且这事是张铁森先提起的,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反而把他们的关系搞僵了,他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小晨你现在还不能走,让我把话说完。”张铁森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不管哪样,你肯定也想要听到他最后的答案吧。”
吕晨晨当然想要听到了江平确切的答案,就算这么些年是她自作多情,她也想听江平亲口告诉她。
所以她点了点头,没有离开。
张铁森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望着江平质问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担吗?还是觉得小晨这么好的姑娘配不上你?”
“不是的。”江平脱口而出,看了吕晨晨一眼,自卑的说道:“是我配不上她。”
张铁森发现这是他的真心话,大概有点明白是什么情况,心想“既然他们两个明明有你情我愿的,却不敢去承认,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发现他这么自卑,张铁森猜测他应该是没勇气去承认。
“你是不是怕她家人不同意?还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张铁森很严肃的问道。
江平一脸丧气的回答道:“都有。”
既然江平肯承认了,那么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
“你说说你们的事吧,我们都是一家人,给你想想办法。”张铁森过来坐下了,不紧不慢的说道。
邵羽灵也觉得吕晨晨挺好的,跟江平很般配,而且她进来的时候吕晨晨洗的是江平的衣服,可见吕晨晨对江平有多体贴了。
“对啊,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苦衷就跟我们说吧。”邵羽灵在一旁帮腔道。
江平犹豫了一下,也偷偷瞥了吕晨晨一眼,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给了他勇气,决定把事情都说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跟吕晨晨偷偷摸摸的,觉得很对不起她,也该给她个准确的答复了。
“不瞒你们说,我的情况你们看见,小晨是个好姑娘,完全可以嫁个好人家,我们是彼此喜欢没有错,但是我一直不敢去她家提亲,我怕她父母不同意。”江平总算是说出了压在心里多年的问题。
听到江平敢于承认了,吕晨晨还是有点高兴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内心有了期盼。
“你没尝试过,你咋就知道不会同意了?”张铁森淡淡问道。
江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不用尝试,谁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
这里除了他,没有人是这么认为的,江平只是少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完全残废,况且他现在也有生存能力,
张铁森觉得他并没有比正常人差,起码他在这里教书的精神就值得人敬佩。
“你这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拿出男子气概出来。”邵羽灵上前就拽江平,嘴里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她家提亲,要什么彩礼我们都拿得出来。”
“羽灵姐,你别拽我,我不去。”江平甩开了邵羽灵的手臂,很气馁的说道。
邵羽灵被气得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怎么这么怂,小时候的那股蛮劲呢?”
小时候仗着没有人敢说他,江平可是上天入地,调皮的不行。
“你别用激将法,我是不会上当的。”江平死死的抓着窗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铁森默默叹了口气,说道:“不用激将法,我们就来讲讲道理吧。”
江平现在就只有一个打算,不管他们怎么说,自己肯定是不会去吕晨晨家提亲的。
因为他害怕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以后恐怕就见不到吕晨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