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接过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带上墨镜,转身离开,从拿到协议书的这一刻起,她就没有再看一眼江怀城。
她走向门口,路过秦菲的时候,曾经是替身的她,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难堪,秦菲看着夏栀再此刻竟然在笑。
夏栀目不斜视,也没有看秦菲一眼,似乎她也只是一个一点都不重要的人,此刻她脸色的笑意,才真的是骄阳似火,透着骨子里的自信与傲气。
一向自信的秦菲,看着这样的夏栀,五指攥紧,这一刻她竟然会觉得,输的人好像是她一样,相比于夏栀,此刻狼狈的人竟是她自己。
浓烈的不安,入骨的危机感,都让秦菲觉得,她绝对不能再让夏栀出现在江怀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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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走出水岸别墅,不远处一辆粉色的宾利十分吸人眼球,而车座上此刻坐着一个梳着马尾,一身休闲睡衣的女孩儿,她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她在看见夏栀的时候,脸上的慵懒不见,白皙的脸上顿时来了精神头。
“夏栀?”
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在看见夏栀点头之后,她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笑眯眯的好似老朋友一样走了过去,勾着夏栀的肩膀。
“果然是个美人,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不枉费我大半夜不睡觉来接你。怎么,两手空空就被赶出来了?你老公也太渣了吧?”
夏栀扬了扬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挑眉说道:“燃冉,我离婚了。这回可不是离家出走,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
“真离了?那可要感谢你前夫了,你终于脱离苦海了。走吧,小美人,跟我回家~”
白冉冉见夏栀情绪轻松丝毫不见悲伤,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护着她的样子。两个人因为网站认识,虽然没有面基,但是感情一直很好,这回也总算见面了。
上车后,夜风吹着两人的发丝,车开得不急不缓,夏栀拿起了手机,指间轻点,按下了一串并不在备忘录里的号码。
“嘟――”
电话响起之后,接起来的是一道口音纯正的伦敦腔,背后混杂着音乐,还有几人的说话声。
“你好,这里是薇薇安。”
夏栀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原本冷媚的眸子微闪,发丝掠过艳红的唇,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在听见夏栀的声音之后,顿时激动起来,克制地压低了兴奋地尖叫声,“丽莎?是你吗!”
“陆薇,你克制点。可别叫我的真名,我现在叫夏栀。”
“啊啊啊!我的天!我说宝贝儿,你消失三年,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逃婚,你姐妹我每天过的有多惨?”
夏栀在听到‘逃婚’这两个字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指间紧了紧:“薇微,他们...都还好吗?”
陆薇在舞会里找到了一个角落,还环顾四周了一下,确定没人,才进了阳台,然后压低了声音。
“你逃婚消失三年,欧洲两大家族都乱套了,最惨的就是你姐妹我,天天被你家那个黑煞神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哥有多吓人,等我甩开他,我就去找你!你过得还好吗?宝贝儿吃苦了吗?”
陆薇心疼她的声音,让夏栀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最终化为一声自嘲。
比吃苦更惨的是,像个傻子一样当了别人三年的替身,还离了婚。
“薇微,帮我,别让他们找到我,我还有事情要去做,我现在有必须的理由留在这边,不能回欧洲。”
“宝贝儿,我当然会帮你了!作为你闺蜜,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怂!你放心好了....”
挂断电话之后,夏栀眉心轻蹙,三年前,如果不是她失忆了,恐怕早就开始着手调查姐姐失踪的真相了,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一定要在欧洲家族的人找到她之前,尽快找到姐姐.....
*
一年后。
傍晚,临城名都。
“江少,听说了吗?f1赛车界的火炎车神,今天会回国比赛,比赛燃爆了,太刺激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
“没兴趣。”
江怀城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拿着酒,一口一口轻抿着。
“去呗,有速度也有激情,瞧你天天过得跟和尚似的,你不‘开车’,看看人家飙车也好玩嘛。”沈遇没正形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想坐到江怀城的旁边,却被江怀城一脚踢开。
沈遇一个趔趄,差点摔到。
“卧槽,江少,我没得罪你吧?你这是几个意思?”
江怀城脸上冷漠,嗓音低哑:“滚,这沙发除了我,谁也不能坐。”
“.....”
沈遇一脸懵逼的看向顾起,这他妈江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一个沙发,还贴上标签了?
“沈遇,你特么是不是傻?忘了这包间的事儿了吗?”
顾起相比沈遇,倒是观察入微,从江怀城包下这包间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有点破。
沈遇抬手揉了揉头,风流的俊脸上转瞬笑出了声。
“哈哈哈...卧槽,江少,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怀念起小白兔了,合着你包下这包间,就是因为她?啧,你什么时候还这么长情过?
你别告诉我,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后,现在后悔了?发现还是夏栀好,这是想回头了?做这样让人觉得痴情的事,可一点都不像薄情的你啊....”
沈遇调侃地说着,然而那边躺在沙发上的江怀城,没有说话,却听了进去。
他后悔了?
江怀城的唇角勾了勾,讽刺又凉薄,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也不屑于后悔。
只不过是因为,习惯而已。
江怀城看着指间香烟的明灭,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按灭,起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了沈遇的喊声。
“别啊,江少,哥们就是开个玩笑,酒还没喝完呢,人怎么就先走了?”
江怀城抬手漫不经心的松了松衬衫的纽扣,喉结动了动,回头睨了他一眼:“不去看赛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