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几个人吵得叽叽喳喳的,瞬间都住嘴了,洛寒拉了谢沂春一下:“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又自爆了。”
谢沂春甩开他的手:“反正迟早会被知道的,还瞒什么?”
安可真是觉得头顶上一道晴天霹雳,问谢沂春:“你没在开玩笑?”
谢沂春反诘:“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安可气急反笑,问他:“你疯了吗?”
“没有。”谢沂春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理直气壮的发表声明,“我没疯,我清醒的不得了,我喜欢洛寒,我从小就喜欢他,我追了他好多年我们才在一起的,我不仅要和他在一起,我还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安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妈妈!”天天这才回过神来去拦妈妈。
洛寒爸爸说:“别打孩子啊,好好讲道理让他们分手就好了嘛……住手,住手,我们好好说话。”
谢沂春说:“叔叔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分手的。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分手的!”
洛寒护着他说:“是我让谢沂春和我在一起的,阿姨,别动手,不能都怪他。”
安可气急眼了,要揍洛寒,洛茂文赶紧说:“诶,别打了,别打了。”
一时间人仰马翻,场面一片混乱。
外婆听到声音出去,看到这掐成一团,不小心被推了一下,摔跤了,痛呼一声。
外公被这声音引进去,把外婆扶起来,外婆说:“你赶紧,赶紧拉着你女儿,让她别打了。”
安可独木难支,喊外援:“老冯,过来!”
冯长龄听闻召唤,也丢下锅跑过去了。
于是场面更混乱了。
洛寒只能把谢沂春给抱在怀里。
没一会儿,浓浓的烟从厨房里涌出来。
洛茂文说:“你们厨房!厨房!着了!”
一群人才从门口散了,奔去救火,锅烧起来了,谢沂春找了灭火毯盖上去,他扑了一脸烟,脸上一块块黑灰,毫不狼狈。
冯长龄摘了围裙:“唉,这都什么事啊?”
安可终于冷静了下来,麻木地对谢沂春说:“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你才会投胎成我儿子?”
她并没有再激动,仿佛已经对谢沂春失望透顶了,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谢沂春没胃口吃饭,也去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坐着,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没多久,有人敲门,天天在门外问:“哥,你还是吃点吧?我可以进来吗?”
谢沂春稍微提起点力气说:“进来吧。”
天天端着托盘进来,放在桌上:“你想吃的时候吃吧。那、那我走了啊,哥。”
天天说要走,但一直担心地看着他。
谢沂春勉强笑了下:“没事儿,你走吧,不然等下妈要骂你。”
洛寒没再联系他,他们两个,明明就住在隔壁却被家长分离开来,谢沂春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早上被来电铃声吵醒,他迷蒙地接起电话,有人和他说:“……赶紧回来,你爷爷不好了。”
谢沂春一下子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洛寒和他爸掐架的内容纯属我百度了瞎掰的,作者是个傻逼谢谢。
第95章
谢沂春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过去, 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谢家, 但还是来迟了一步, 爷爷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谢沂春还没感觉到悲伤和哀痛,像是浑身都浸在一种不真实感中,很茫然, 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做了个荒唐的梦,外面在下雪, 他的脸被冻僵了, 捏了一下一点也不疼,这是真的吗?
爷爷去世了?
谢沂春小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是有爷爷奶奶的, 这两年才觉得有爷爷奶奶,他记得上次见爷爷, 爷爷还给他写了一张书法字,笔锋刚毅, 笑着说:“我虽然骨头老了,字太没老。”
只有谢雨霏过来迎接他,手臂上别着黑纱, 轻声说:“哥。”
谢沂春回过神, 环顾四周,问:“奶奶呢?”
谢雨霏说:“奶奶很难过,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让我们别去吵他。”
谢沂春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好,说:“爷爷呢?带我去看爷爷。”
遗体已经收敛到棺材里了, 乍一眼看去仿佛只是在睡觉,这让谢沂春更茫然了,爷爷的脸白的发灰,他只看了一眼,仿佛有一股寒气直钻心底,不敢再多看了。
谢沂春不知所措,他才发现谢家那么大,大到空旷了,他该站在哪里呢?他举目望去,看到爸爸、叔叔和姑姑站在门口说话。谢沂春想了想。走到爸爸身边,他们几个长辈站在一块儿商量事情,谢沂春轻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浚停下话来,他看上去很冷静,并不是不难过的,但他是一家之主,是谢家的长子,妈妈伤心倒了,只有他能主持局面!他没空伤心,爸爸是突然去的,棺材和寿衣得赶紧准备好,高档货都是要定做的,这时候再买太仓促了,墓地倒是以前就买好了,墓碑得找人做好,还有追悼会,要请哪些人,在哪置办酒席,位置该怎么排,等等等等,一概琐事,都得料理清楚。
听闻谢沂春的话,谢浚看了看他,疲惫地说:“不用你做事,我这忙着呢,别捣乱了,你能做什么?在追悼会上唱歌跳舞吗?”
姑姑斜眼看了他一眼,谢沂春脸都恼红了,他想反驳,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他有那么没用吗?
谢沂春只好去陪奶奶了。
谢家老爷子的追悼会来了很多人,人多,热热闹闹地送他走,才是儿女的孝心。
奶奶病倒了,起不来,没出去,她也受不了送丈夫走,躺在床上呓语:“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