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魔术回路的出现太具有随机性了,哪怕是两个优秀魔术师也可能孕育出一个毫无魔术回路存在的孩子,虽然这个几率并不高,而且拥有相似魔术回路的概率更高。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家族对于世界本源力量的研究能延续下来,魔术师们在漫长的历史中,发明了一种将自己的魔术回路固化,变为可以传承的存在,这就是魔术刻印的产生。
但是魔术回路变为魔术刻印有着诸多限制,最主要的是转化为魔术刻印之后,就失去了进步的可能性,只能下一位刻印继承者来进一步的完善。[注1]
简单的说就是当方允把自己的魔术回路一直给士郎之后,他就会永远的失去这些魔术能力。
听到这里,士郎很坚决地对方允说:“允哥算了吧。”
虽然士郎很想再一次和archer签订契约,但是如果这是以方允的魔术能力为代价的话,他是不会接受的。虽然士郎缺乏魔术知识,但是他也能理解这对于一个魔术师而言,意味着什么。
“士郎,你放心吧。我的情况很特殊,失去这些魔术回路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坏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反而能让我的实力进一步的提高。我也不会拿archer来开玩笑的。别再耽搁了,saber撑不了多久了。”方允也看得出了士郎是真心的为他考虑。
“嗯。那我该做些什么?”士郎看到方允便不像在开玩笑,也就暂时不纠结了。
“把衣服脱了。”方允若无其事地说道。
“啊?”士郎有些惊讶。
“你见过穿着衣服做手术的吗?”从远坂家得到的笔记上,进行刻印移植的确需要两名当事人尽可能的贴近,方允只能型月世界一开始的设定是r18世界,才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方允进屋后,阻止士郎开灯的原因了。
士郎想了一想也是这个理,再加上对于方允的信任,便动手开始直接脱衣服了。
士郎动作很迅速,三两下便把上衣脱了。在士郎的理解力,脱衣服自然是要成睡觉的模样了,于是便松开了皮带,开始脱长裤了。
因为没开灯的缘故,再加上方允自己也在脱上衣,一个不留神就看到士郎长裤已经褪去一半了,露出了白色的贴身衣物。
“快把裤子穿上,只需要脱下上衣就可以了。”方允连忙阻止士郎的动作。
“哦。”士郎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吧,立刻把长裤穿上。
然后方允让士郎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则走到他的面前也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等会可能会有些疼,自己忍住。”
“嗯。”
看到士郎闭上研究后,方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覆于士郎的左胸上,即心脏的位置。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的魔术回路都是紧密与心脏相连的,因为心脏才是魔力的源泉,所以要移植魔术刻印也必须从心脏入手。
士郎虽然还很年轻,但是胸膛上已经有薄薄的肌肉了。不过方允并没有因此而分心,毕竟在偶然触及过archer的肉体之后,方允对这些小风小浪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而已,方允现在全身心的集中于自己身上的魔术回路,或者现在称之为魔术刻印更合适。
在这段时间里,方允基本上没有动用自己在“梅林传奇”中获得几个魔法就是因为不断在固化自己的魔术回路,在彻底固化之前,最好不要过多使用。
到现在位置,方允体内的魔术回路已经和他的灵魂相隔离,成为附着于肉体上的神秘存在。
而现在方允正在切断自己魔术刻印与心脏的联系。方允一开始就给士郎说过,魔术移植的过程可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其实对于他这个移植者而言也是相同的,要切个与心脏、肉体紧密相连的魔术刻印,岂会是一个轻松的过程呢?
在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后,魔术刻印已经完全分离,慢慢地随着方允的手臂,以一种半液态的方式流向士郎。
当半液态的魔术刻印接触到士郎胸口的皮肤之时,士郎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颤。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人对于进入自己体内异物的自然反应而已。
但是随着半液态的魔术刻印触及士郎心脏的时候,疼痛感开始出现并且不断加剧。
方允的魔术刻印在充斥满士郎的整个心脏后,出现了短暂的休整,在士郎的胸腔内随着心脏一起跳动,当刻印已经和士郎的心跳达到一个和谐的一致时,魔术刻录从士郎的心脏生长出来。
是的,生长、蔓延而出,就仿佛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
或许这样的描述听起来很美好,但是对于士郎而言却是达到了疼痛的巅峰。因为这种疼痛好比女子分娩一般,痛彻心扉。
方允也能感知到士郎现在的状况,无论是感知着他体内魔力刻印的生成,还是感知着士郎身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但是方允却爱莫能助,只能看士郎是否能撑过去。
此时,魔力刻印从心脏破土而出后,便朝着方允的右手蔓延,既与士郎原有的魔术回路融合强化,又会形成新的回路,总体而言,士郎体内的魔术回路更加完整和丰富了。
看到这一幕,方允的担心消散了一半,因为魔术刻印的移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匹配度的问题。在某一些世界线里面,远坂凛把自己的魔术刻印移植给士郎;也有士郎移植了archer的手臂,所以方允猜测士郎具有较高的容纳性,就像ab型血液一样。
但这毕竟是一个猜测,亲眼看到自己的魔术刻印与士郎自身如此融洽,方允才安心了,而且心底还有些偷偷的喜悦。接下来就看士郎能否坚持到最后一刻了。
其实现在已经安全了,在破土那一刻,士郎任然保持了清醒,之后的痛疼虽然还在持续,不过已经不会像刚才那样汹涌了。
随着魔术刻印的不断成型,士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在不断增强,而这种增强却会带给他一些气郁的感觉,但是当魔术刻印的完全成型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瞬间消失,随之而然来的是一种截然相反的融会贯通的感觉,所谓醍醐灌顶莫过于此。
汹涌澎湃的魔力在源源不断的形成,即便这仅仅是对于士郎而言。士郎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所以一时之间魔力有些失控,四处流窜。士郎必须要全神贯注地去控制他们。
等士郎终于基本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魔力后,才睁开了双眼。
而此时方允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卧室门口。在确认士郎已经没什么大碍后,方允说了一句:“收拾一下快下来。”说完便转身开门出去了。
因为灯光黑暗的原因,士郎并没有看到方允苍白的脸色,要知道论身体情况,刚收了伤方允,身体绝对比士郎要差,更别说,还要进行魔术刻印的移植了。
方允自然是刻意不想让士郎看到的,哪有让“侄儿”担心的道理呢?所以才先行走出房间,然而没想到一出门就和靠墙而立的archer撞了个正着。
刚才archer本来因为心中不知为何的不爽,而准备出去吹吹风。然而出门后的他,脑海里却一直在担心方允这边是否会出什么意外,archer这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居然这么在意自己的master。
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叫master了吧。
最后archer还是选择了来到士郎的门口,静静地守护着对方。这才有了方允一出来,两人就撞个正着这一幕。
看到方允苍白的脸色和鬓角的汗,archer发现自己居然出现了紧张的情绪,仿佛面对着未知而强大的敌人。
Archer连忙上去搀扶方允,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
方允也没想到对方会在门口等着自己,心底出现了一丝丝喜悦,在archer面前没有选择强撑,或者说选择暴露出了自己软弱无力的一面,轻靠着archer说道:“没什么大碍,晚上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扶我下去。”
Archer一如既往地沉默,但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方允的吩咐,带着方允走了下去。
等方允来到客厅后,几人都投来了关心的眼神。方允笑着说了一句:“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有些脱力而已。士郎马上下来。”
说完就坐到沙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