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持续了一天,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的时候,少年将那封折好的信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明天放学,在你们教室等我。”
她愣住:“什么?”
他语气轻慢的扔出两个字来。
“约会。”
甚至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以这封连署名都写错的情书为契机,同意了她的“追求”
周凛月的初次恋爱,就是在这样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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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周凛月不过一天没来,关于她的那些花边新闻就越传越离谱。
说她这是被那个又丑又胖的老男人在床上折磨的下不来了,所以才请了一天假。
不是都说吗,年纪越大玩的越花。
林昭刚好拿着杯冰美式和周凛月一前一后进来,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林昭看到这群人慌张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刚结束一场八卦。
她白眼一翻,要是周凛月没在这儿,她指定要揪住罪魁祸首痛骂一番。
周凛月没察觉出不对劲,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包,又去开抽屉。
林昭庆幸她的迟钝之余还不忘问她:“你那比赛我记得好像是下个月?”
周凛月在抽屉里翻了翻,没找到自己更衣室的钥匙,还以为放包里给忘了,她又扭开香奈儿手提包的暗扣。
“是下个月,不过因为市里的领导到时候要提前过来,院长想让我先表演一遍。”
林昭听完后不屑的嗤了一声:“他倒是点头哈腰的勤快。”
包里也找过了,还是没有,周凛月正回忆上次换完衣服后她到底把钥匙放在了哪里。
听见林昭的话,她立马神色紧张起来:“你小声点,别让院长听见了。”
林昭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笑了:“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没讲过别人坏话?”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周凛月懵了懵,她摇头。
林昭给她讲解人生经验:“一般说人坏话的时候是有天然buff加成的,只对当事人不可见的buff。你是没见到咱们院长那谄媚劲,之前舞团去给秦家长辈跳舞祝寿,他就差没把自己当成礼物给献出去了。”
周凛月看着她身后,脸色微变。
她遗憾的通知她:“可能......buff也有失灵的时候。”
林昭听到她这话也一并回了头:“什么失......院长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
看到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时,林昭迅速滑跪,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硬气。
要是平时,院长高低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但今天因为有正事在,所以没空和她计较。
算她运气好。
不同于对着林昭时的难看脸色,他在对待周凛月时,那张脸可谓是挂满了笑容:“凛月啊,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没时间也尽量空出时间来,有个非常重要的酒会,你和林昭作为我们剧院的台柱子,就做个代表。”
周凛月有点懵:“酒会?”
院长打着马虎眼,一句话说的含糊其辞:“其实就是一顿普通的饭局应酬,你不要太有压力。”
助理拿着手机过来,说是刘行长那边打来的电话,他又简单和林昭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拿着手机离开了。
林昭嘀咕几句,院长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他们平时参加的酒会不再少数,出门在外,不管什么工作都避不开应酬。
更别提他们这类公众人物了。
平时有大人物过来看完演出,院长也会单独安排人过去陪同吃饭。
但也不是那种带了□□关系的陪同,纯粹就是简简单单吃顿饭,再听一耳朵的调侃。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比起普通人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名声,所以在待人处物方面也更得体绅士一些。
最主要的是,这类酒会一般容易碰上大佬。
若是运气好,还能来一场浪漫的邂逅,顺理成章攀上高枝儿。
蒋素婉新认识的那个大佬就是这么来的。
林昭倒是不抵触这种酒会,她就是怕周凛月适应不了。
“你能行吗?”
周凛月塌下肩,不能行也得行了。
钥匙还是没找到,周凛月放弃了,心里祈祷这场所谓的酒会能够快点结束。
林昭看到她这副模样,安慰她:“没事儿,我们就负责在旁边当个养眼的花瓶,那些大佬们的谈话我们是插不上嘴的。”
周凛月沉默片刻,然后才轻声问她:“酒会人多嘛?”
第7章
酒会是九点开始,训练结束后,周凛月和林昭一起坐上了院长安排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林昭倒是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满脸新奇的左摸右摸。
最后还试探着将中间的挡板给放下来。
“院长这次可真是花了大手笔,这么贵的车居然也舍得拿出来。”
周凛月倒没有她这么新奇,虽然这车完全不在她的购买能力范围内。
但秦昼那个巨大的地下车库里停着的那些车,几乎每一辆单独拿出来,价格都足以碾压这款百万级别的保时捷。
在穷奢极欲的名利场待久了,她对金钱的概念好像也逐渐麻木起来。
林昭看着她身上那条裙子,白色长裙,真丝缎面料,由碎钻拼凑成的、极细的两根肩带挂在她的肩膀上。
将轮廓清晰,精致好看的锁骨一分为二。
身上那块布料只靠这两条还不知道结不结实的细带固定在她身上。
林昭在心里把院长骂了一百八十遍。
这衣服是院长准备的,说是那场合正式,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们两个是作为台柱子过去的,可不能丢了剧院的脸。
林昭从包里拿出自己提前备好的西装外套,给周凛月穿上,宽大的袖子裹住她细白的手臂,还有被真丝布料勾勒出来的诱惑身段。
“不用怕,就是普通的一顿饭,有我在呢。”
周凛月的惧怕之处来自于她对于陌生人的不安,以及想到还要一一打招呼的退缩。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在角落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周凛月点了点头,对林昭的依赖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酒会的地址不在酒店,而是在一艘巨型邮轮上,海港前是安保团队。
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统一的黑色西装,每个人的耳朵上都别着一个空气导管耳机。
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意外,附近的所有安保人员都能够在同一时间通过耳边的导管耳机得知。
夸张点说,没有门票,连一只苍蝇都没法攻破这铜墙铁壁般的安保系统。
林昭小声嘀咕:“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游艇里里里外外都塞满了钱。”
她虽然嘴上这么吐槽,同时也心知肚明。
哪怕这艘好几层楼高的巨型游艇上真的塞满了钱,也不过是今日到场的那些大佬中,手指头下留出的一滴水而已。
院长提前到的,看到她们后才递出邀请函,手往后指了指,示意他们三个一起。
检票的工作人员确认邀请函无误后才放行。
院长在旁边嘱咐她们,到时候嘴甜点,可别乱说话把人给得罪了。
他着重点名林昭:“尤其是你!”
林昭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进电梯到了三楼,视野逐渐开阔许多,一楼是茶馆,纯中式的装潢。
黄梨木的雕花屏风立在两侧,中间悬挂着一个古典样式的镂空吊灯。
处在这个位置的大佬,已经不需要用各种奢靡的装饰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了。
一件东西一旦挂了价位,在他们眼中就已经不值钱了。
只有这些有价无市的古董才更易让人心动。
今天这场酒会不过是拍卖会结束后的晚宴。
中间的宴厅,大提低音提进,演奏的曲目正是那首《仙奴》
这首曲调是老师专门为了周凛月编写的。
林昭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宴厅的软包门已经打开了。
里面是一整支的管弦乐团。
偌大的宴厅,观赏者只有五个人,桌上的醒酒器空了大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绯色,显然已经先喝过一轮了。
林昭暗骂一句粗口,她就知道院长那个糟老头没有安什么好心。
什么叫只是参加一场酒局,这分明是把她们当成贡品上贡了。
居中的男人刚喝上头,衬衫的扣子都解了两颗,前襟的皮肤泛起一层酒后的红意。
看到周凛月了,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神从她的脸一路滑倒脚踝。
然后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冲她招招手:“过来。”
周凛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站着没动,甚至想要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