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突然颠倒,他靠近,笑着反问她:“还能?有什么?事呢?小月亮。”
周凛月出来的?时候,用手扶着墙,双腿有些发软。
秦昼洗干净手,与她相比,他显得神情自若。
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多?出几?条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其实?什么?也?没做。
但总得“惩罚”她一下,不然下次不会长记性。
周凛月委屈巴巴的?问他:“那我以后连和异性说话都不行了吗?”
秦昼看?了眼她微微打颤的?双腿,想着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一点?。
毕竟是在外面,她脸皮又薄。
即使刚才自己告诉过她,这儿隔音效果很好?,随便她怎么?叫,外面都听不见。
可她还是硬忍着,嘴都快咬出血来了。
秦昼心疼地吻下去,用自己的?嘴为她堵住。
那沉重?的?喘息吐纳渡回他口中。
秦昼手掌放在她腰后,替她揉了揉:“别人可以,和他不行。”
她不解:“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那人就差没把“对她有想法”这几?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秦昼揉了一会之后,笑着问她:“姑奶奶,腿还酸吗?”
周凛月脸又红了,其实?他什么?也?没做。
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怎么?偏偏在他面前,就娇气成这样。
外面不知合适开始下起了雪,露台外那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往上看?去,透过灯光的?映照折射,甚至还能?看?见雪花的?轮廓。
一南一北的?城市,不同的?不止气候,甚至连雪花的?轮廓都不尽相同。
周凛月将手伸出栏杆,接下一片。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雪花为什么?叫雪白。
在她掌心消融,很快就成了一滴雪水。
周凛月笑着将手放在秦昼脸上,得逞后还笑着问他冷不冷。
他配合地抖了抖,说真冷啊,周凛月。
其实?那天露台的?灯光很暗,沾着冬雪的?寒,偏偏他低头看?她时,周凛月从他眼中捕捉到?暖意。
那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温度。
只有在看?向她时,才会有的?暖意。
在很多?年前,他们也?曾一起在冬天的?露台上看?过雪。
那次是秦昼借着给她补课的?名义?带她回自己家。
她坐在铺了绒毛软垫的?藤编吊椅上,腿上还盖着一块毛毯。
桌上放着甜点?,和冒着热气的?花茶。
都是阿姨准备的?。
这个点?,阿姨已经去睡了。
即使开了暖气,可周凛月的?脚仍旧带寒意。
她身上暖烘烘,唯独这双脚,好?似血液不流通一般。
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外面被?大雪染白的?城市,手里捧着花茶,突然想起,如果这个时候去堆雪人,是不是很有趣。
等她再回过神来,是秦昼特地去给她弄了一盆放了药包的?热水。
他脱掉她的?袜子?,将她的?脚浸入热水之中。
白皙娇小的?脚,却不十分好?看?,甚至微微有些变形。
周凛月下意识地想将脚往回缩,可能?是在那一瞬间有种自卑心涌上来。
她觉得自己的?脚难看?,所以不想让他看?到?。
秦昼顿了顿,握着她的?脚踝,再次将她的?双脚按回盆中。
她太瘦了,他一只手圈住,甚至还有空余。
袖口往上卷了几?截,小臂线条精瘦紧实?。
那会还处于少年阶段,带了点?韧性与少年感的?干净清瘦。
动作?温柔且仔细。
“里面放了生姜和藏红花,可以驱寒祛湿。”话音停顿,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趾上。
见他这么?久没动作?,周凛月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的?脚不好?看?。
其实?这段感情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二人的?关系并不纯粹。
从小到?大,很多?人和她说过喜欢。但每个人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喜欢她。
他们把她比作?维纳斯。
周凛月自然也?将秦昼归类在其中。
她局促地想将脚从他手中抽离,他却稍微使了点?力,制止了她的?行为。
再有反应时,是他抬起头:“疼吗?”
她一愣,没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蹭过那几?处受过伤的?地方:“这里,还疼吗?”
周凛月有些局促地摇头,早就不疼了。
秦昼也?不再说话,替她泡好?脚,擦干净。然后才过来抱她。
那个夜晚极其安静,他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甚至连一个简单的?亲吻都没有。
周凛月的?心跳很快,她将那片刻的?心动理解为,害怕。
同样的?下雪天,可两个人的?心境都变了。
周凛月闻见他身上的?沉香,动了动身子?,手往他腰上搂。
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主动的?事情,就是在高二那年,动了叛逆早恋的?心思。
等他们回到?包厢,李回人已经不见了。
蒋鹤下巴抬了抬,说他喝到?兴头上,搂着新认识的?妹妹去了隔壁的?房间。
说要运动运动,醒醒酒。
周凛月好?意提醒:“刚喝完酒还是不要运动,对心脏不好?的?。”
蒋鹤听到?她这话,笑了。他坐直身子?,正想着好?好?和她科普一下,此运动非彼运动。
秦昼屈指叩了叩桌面,让他闭嘴。
蒋鹤耸肩摊手,这人未免把老婆保护的?太好?了一点?。
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知道的?多?点?,对她又没坏处。
但得了秦昼的?警告,他也?不敢再多?说。
甚至忘了问他们去哪儿了,怎么?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周凛月吃着那块莓果西多?士,包厢外有人在敲门。
进来的?是一个蓄着白色络腮胡的?老人家,身上穿了件中山服,膀大腰圆的?。
分明是个莽夫形象,偏偏还要往文艺挂上靠。
显得格格不入。
蒋鹤面对长辈总是有些礼貌的?,冲他笑了笑:“齐叔。”
被?唤作?齐叔的?男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他笑说刚在隔壁聚餐完,这不,正打算走,听说你们几?个也?在,所以特地过来打声招呼。
他又问蒋鹤:“李回那兔崽子?去了哪?”
蒋鹤随口敷衍一句:“醒酒去了,刚走没多?久。”
比起蒋鹤的?敷衍,秦昼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一门心思全放在自己老婆身上,怕她吃太甜了会腻着,专门给她倒了杯茶在旁边放着。
不时问一句还饿不饿。
她摇头,手里捏着叉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齐叔显得稍微有些局促,搓了搓手,和秦昼打起招呼:“想不到?在这儿碰到?秦贤侄,不知令尊身体如何,本?来前些日子?想着亲自登门拜访的?,但苦于一直空不出时间来。”
蒋鹤在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头,倒是挺会攀关系。
哪里是空不出时间,是压根就不够这个格吧。
他在影视圈是大拿,产出量低,但质量高。
几?乎每一部电影都是冲着拿奖去的?。
去年那部《z2》还一举拿下了国外某个最具含金量的?奖项。
圈内就没有不想与他合作?的?艺人。
包括付思域,今天这顿饭主要也?是为了明年q2开拍的?那部文艺片。
他看?中了里面的?一个角色,想着趁这个机会争取一下。
本?来都要走了,导演临时接到?个电话,一改刚才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