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第二章
安德烈意识到他妒忌艾布纳,则是在艾布纳的检测单出了之后,a级。
这个时候不用强调他的肺部疾患因黛罗的无意管理而变得更加严重,胃病也让他时常疼痛。
无论有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疾病,天赋无需论体质,是生下来就有的。
艾布纳很早就能阅读用魔文撰写的书籍。安德烈靠着墙,嘲讽地想,他弟弟确实是很像黛罗,哪里都很像,唯独身体是像父亲一样差劲。
只有这点让安德烈仍然充满希望,他的弟弟不用去巴罗读书,而是很有可能去神学院。
伯德温院长给艾布纳了几份试卷,艾布纳的答案令院长很满意,可问到了病史,伯德温就摇头叹息。
安德鲁,那名绅士一手扶着手杖,说:他不能入学吗?
作为理论生,我相信他完全可以成为魔法导师,但他不可能做魔法骑士。
在门外偷听的安德烈感到高兴。
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意外。艾布纳像是早就料到了,拉住父亲的胳膊,说,那我们走吗,父亲?
他不能入学吗?那名绅士又问了一遍。校长擦拭了下眼镜,而安德鲁用沉稳的目光看着他,露出手边的东西。
校长笑了下,问艾布纳:你想当魔法骑士吗?
想啊,要是能和哥哥
安德烈就先不要提了,他没有天赋,当普通的骑士就可以了。
艾布纳顿了下,笑道: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安德烈明白了,他在嫉妒艾布纳,他不想艾布纳脱离他的掌控,他没有别的可以掌控的东西。
那段时间,安德烈迷上了打猎,他可以在猎场里自由地选择猎物,对它们发箭。
而艾布纳平时总是会阅读诗集和戏剧,他看到了会想,他还是适合这个。
安德烈怕艾布纳瞒着自己,在密谋什么,他会过分地去关注艾布纳的情况,因此他在巴罗的每天,都会去魔法部看艾布纳,感到艾布纳需要自己,他就会高兴。
艾布纳在训练时偶尔会感到呼吸困难和头晕,老师让他去一边的椅子上歇息。
安德烈注意到有一个男生和艾布纳关系密切,艾布纳的朋友很多,但只有这个最为紧密。
「照顾」不是兄弟专有的权利,朋友或者老师照样可以做到,但是在更久以前,他拥有专有的权利,那是在艾布纳的病比较严重,还没读书的时候。
他怕艾布纳取代他的位置,得到父亲的认可。
而最小的弟弟又呱呱坠地,安德烈在思考一件事:他们的出生是为了什么?他在艾布纳的破例入学中看到了答案:他们是为了完成父亲未竟的梦想而出生的,他们要当魔法骑士。
谁当了魔法骑士,谁就能在父母心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甚至能打破长子世袭制,成为家主。
不安如同火苗,在安德烈的心里蔓延,他想起自己体弱的弟弟居然因为可笑的天赋就高自己一等,他应该永远依赖着自己!
随着艾布纳对安德烈的回应越来越冷淡,安德烈感到了强烈的危机,他的弟弟还没有成年就敢违背他,艾布纳正朝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他能够挂上荣誉勋章,将来站在父亲的一侧,他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41、第 41 章
黛罗年轻时得到表哥本杰明的赏识,本杰明对她说:去当魔法骑士吧。
黛罗盘起长发,拿起了剑,跟本杰明偷偷练习,他们在炎热的夏日挥洒汗水,脖子上出了细汗,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本杰明帮黛罗把头盔摘下,是一张被闷透了的通红的脸。他们相视而笑。
黛罗开始觉得长发麻烦,想要剪短,她的父母说:你会变成莱德女巫的,就是那个米蒂,最后她被火烧死了!
黛罗觉得他们很烦,但她于此时在马车上见到了一位优雅的绅士,他总是皱着眉,身边放着几本书。
交谈时,他胡子下的嘴会咧开,撩出淡淡的愁绪。黛罗被那样一位男子吸引了,马上就知道了他是卡佩家族的安德鲁。
安德鲁身体不好,就算是卡佩家的医术也没法把他的体质恢复到完全健康。
黛罗爱上了那样一个男子,她想:是什么让他充满愁绪,是病吗?还是别的?
她好像看不透他,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有趣新奇,带剑的女孩遇到了用剑解决不了的事。
她和本杰明发生了冲突,她说:我要拥有一个女人的幸福。
本杰明大力地把剑磨在地上,粗暴地对到他的剑刃,他说:女人的幸福为什么不包括做魔法骑士呢?
黛罗把盔甲用力地推倒,盔甲散落一地,头盔滚到了本杰明的脚边。她散着头发,流着汗水,说:这是男人的东西。
本杰明把头盔戴起来,摇着头对黛罗说:黛罗你明明在艾泽家族里,眼光仍有局限。
剑不能让我成为他的妻子,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做魔法骑士的妻子。
他不需要,但他仍然会跟你结婚,因为他想要这优秀的血脉延续。
本杰明走到她的身边,黛罗给了他一拳,盔甲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她愤怒地流着泪,看着本杰明说。
本杰明没有再和黛罗见面。
黛罗放弃了剑术,转而去学诗,去读她丈夫会读的作品,她喜欢把头倚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又在深夜时想起自己的从前,忍不住哭起来。
等到第二个孩子降临后,黛罗发现,安德鲁要孩子,不是因为那是他们相爱的结晶,而是因为他想要身体健康的魔法骑士。
只有这样才能拴住他,他并不爱黛罗,他只可能把黛罗看作有用的收藏品。
艾布纳就是于这种时候出生的,他的身体和安德鲁一样不好。
除此之外,他和安德鲁没有半分相似。艾布纳并不喜欢家里的气氛,父亲总是外出,回来只会打量生病在床的自己,而母亲也不曾真正把目光投向自己。
他经常生病,经常没法出去,是哥哥会和他睡在一起,陪他。
哥哥不用去训练吗?
你生病了啊。安德烈说着握紧了艾布纳的手,说,就那样无声地陪着艾布纳躺了一会儿,又问:那是一种怎样的难受呢?
心跳会加快,会感觉没有力气
安德烈举起他们共握的手,说:要不要出去玩?
可是我没有力气
我们一起逃出去啊,在这里多无聊啊。
那句话让艾布纳的眼里有了光,就连皮肤也再也不显得黯淡,他们的手连接着彼此的心意,他说:一起走吧,走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我想走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已经在神学院就读的艾布纳抬起头后又微微倾下,他在卡佩医生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我疯狂乱更新
42、第 42 章
很美好啊,所以这个提议,一开始是他提出的吗?医生泡着茶,把杯盖压住。
从艾布纳出生后,家族里的卡佩医生就一直陪伴着他,他可以在任何时间找上这位医生,但医生不会去主动找他。
艾布纳会跟卡佩医生交心,谈些有的没的。在卡佩医生来看,艾布纳用花花公子来伪装自己。
我现在感觉怎么样?艾布纳问。
很受女人欢迎,大家都喜欢你。
这样很好吧?
其实跟以前没差。卡佩医生说,你是为了什么从巴罗转到神学院呢?艾布纳小少爷。
巴罗骑士学校每天都有体能训练:上肢力量训练,下肢力量训练。负重前进。卡佩家的艾布纳少爷总在里面显得吃力许多,负重跑时,他感到心脏很痛,不得不停下来,最后到了队伍的末尾,他的头昏昏沉沉,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落下。
他想起自己是卡佩家唯一魔法天赋为a的男孩,怎么能败在体质上。
布兹说:把重力球分我一些吧。那是一种训练魔具,是液体状的,可以穿在人的身上,就像一件可以组装的外衣。
这时的布兹还很胆怯,他的脸上有明显的雀斑,还有日晒后的麦色皮肤。
他会因为艾布纳分给他的一些温柔而对他付出大部分的关心。
我不需要,布兹,实际上这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是那次吗?卡佩医生问道。神学院的艾布纳少爷看着脚下踩的羊毛地毯,答道:因为太想证明自己,超过了可以负载的重量。
感觉眼中的世界暗了下,醒来就是白色的被单和床单。安德烈说:别再当魔法骑士了。
只是晕倒吧?艾布纳说的自己也不确定。安德烈说:已经很严重了,别去读了。
我没有问题!
是啊,你的训练量一直比别人要小,这次你要加强,当然受伤了。
如果是布兹在这里,他就会理解我一点。艾布纳无心地说。安德烈说:你很喜欢他吗?
布兹接住了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艾布纳,将他的重力球接触,魔力释放,可是重力球的魔力只能转移到同样的魔具身上,布兹承担了一倍的重量,没有叫老师,而是自己带艾布纳去了医务室。
他跟安德烈在这里发生了一段对话。
小艾不需要被带出去。
布兹,这是我的弟弟,你没有管他的权利。你对待他像对待一件物品一样。
安德烈,我明白他想当魔法骑士,你明白吗?
布兹唯独在安德烈这样的人面前不怯懦,安德烈的嘴脸让他厌恶至极。他挺直了腰板,看着安德烈。
你再不离开,我就叫我家的仆人过来,把你打成残废。
我可无所谓
如果我让艾布纳误会你是「坏人」呢?安德烈说,我总有办法毁了你。
谁也想不到光明磊落的安德烈会说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那么干,那样太过卑劣,但他为了威慑布兹,不得不这么说。
艾布纳从羊毛地毯上走过,停在窗边,他的肩膀又窄又细,柔和的好像女人的曲面。
他对卡佩医生说:安德烈替我从你这儿买了禁药,它们算是暂时减轻了我肺部的负担。
你后来怎么样了呢?
还是回去了。
在魔法战斗中,艾布纳受了伤,他很突然地对安德烈说:我想退学。
卡佩医生问: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身体撑不下去了,就想着离开。艾布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熟练地从柜子里找出了最好的一瓶,然后站在窗边,一个人饮着红酒。
艾布纳没有跟布兹说退学的理由,只在落败了之后,跟着安德烈去校长室,经历原来校长扫在他身上的目光。
办理完退学手续后,又看见了布兹,他因为参加下一场战斗而耽搁了下。
小艾,你跟安德烈一起去校长室干什么?
退学。
你在开玩笑吗?严肃一点,我不想跟你开玩笑。
这就是真的。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啊,艾布纳,你为什么不为它负责?布兹吼道。
我当不了魔法骑士,我在为我的人生负责,我没有资格当魔法骑士!艾布纳跟着吼道。
一时寂静,安德烈意外于平日温顺的弟弟会生气,但他仅仅生气那么一下,又浮上笑意,说:以后再联系吧。
卡佩医生问:你讨厌布兹吗?
艾布纳小口饮酒,说:我不会讨厌任何人,但我非常在意我的哥哥。
你在退学之后,有过一次重病,整整一年?
没错。
真相到底是什么,听说你是在迷失地被你的弟弟奈登发现的,他救了你。
哥哥跟我说,一起走吧,走到没有人去的地方,我仅仅想试一下,就是那样,仅此而已。
43、第 43 章
城中破乱的小巷里,胡乱堆着木头,木匠每天都辛勤地工作,某天喝醉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多收了别人钱,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酒瓶,心想:没准我怎么工作都是一样的。于是他喜欢喝酒,变成了酒鬼,醉醺醺地娶了女人,女人在生下最后一个孩子后死去了。
布兹就在木头里长大,他的衣服上永远都会沾上木屑,手上因为干活而受伤,指尖摩擦铁具而发黑。
木匠永远不会打布兹,布兹还得负责干活,至于其他的孩子,他不高兴了就会用木条去抽。
布兹会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保护他的弟妹。随着年纪的增大,对父亲的恨意也加深了,看到父亲用木条再去抽妹妹的时候,他出声阻止,那天父亲的心情很不好,连他一起打,他就拿着木棍猛击父亲的头。
一下没了声。
父亲只是晕了过去。
他的记性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布兹打了他后,很平静,他能够反抗他父亲,他就反抗了。
而弟妹对他充满恐惧,看到他把父亲打倒了,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在他们看来,布兹就是新的暴力。
布兹有一次捆扎好木材,被一个优雅的贵族叫去,她惊讶于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在木匠店里干活,而她的仆人告诉她:在贫民窟里,这是很常见的事。
布兹这才知道,原来他生活的地方叫贫民窟,而「贵族」不需要卖力地干活,就能得到优越的物质生活。
贵族女人说:巴罗在招生。
布兹问道:巴罗是什么?
女人轻笑了下,而仆人叹气。
最后女人还是回答了他:那是一所骑士学校,每年都在招收骑士生。
他们的房子有哪里坏了吗?需要多少木材?还是说我去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