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甩着手,眉间轻皱。
手腕哪里是酸,明明是发木。
花崇捉着就不放,手心温暖,烙在他手上就成了灼热。
这射击课上起来,简直是要命。
其实,他根本不用参加特警支队的基础训练。花崇会的,他也会,若真要较量起来,他不一定会落下风。
但花崇想教,他没有办法拒绝。
“接着。”花崇回来,提了四瓶矿泉水,拿出一瓶凌空一抛,他单手接住,正要拧开瓶盖,花崇又走过来,“还是我帮你开吧。”
他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拧不开瓶盖?”
“你不是手腕酸吗?”
他愣了愣,矿泉水已经被花崇拿了过去。
“我看你不是手腕酸,是想偷懒。”花崇拧开盖子,把水还给他,笑道:“我是过来人,以前训练时,什么手腕酸膝盖酸脖子酸眼睛酸都是我用过的借口。”
柳至秦喝了两口水,知道自己这是掉坑里了,只好说:“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接着练?”
花崇冲靶位抬了抬下巴,“你练,我看着。”
近距离胸环靶射击是最基础的训练。实战里,很少有人站着一动不动等你瞄准,高速动态射击才是常态。但柳至秦目前的身份是文职警察,和徐戡没差,花崇不能贸然给他提升难度,只能陪着从最基础的练起。
虽然枯燥乏味,但感觉还挺不错。
花崇抱臂,看着柳至秦的侧脸,唇角不听使唤地向上扬起。
他没有主动追过人,学生时代的那段感情,谁也没有追谁,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后来又因为天各一方而自然而然地说再见。如今想来,比起爱情,更像是一段温柔的、一同成长的友情。
休假那天家里多了名新成员,中途又受了徐戡的“点拨”,他脑子里的热消不下去,夜里居然给柳至秦打了个电话,约参加特警支队的基础训练。
电话没接通之前,他想,要是柳至秦不想去就算了,他就当没提过这件事。
可柳至秦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种感觉,怎么说……
就像是自己要开始追柳至秦了。
这样的心思,柳至秦当然猜不透。
两人在射击馆各怀“鬼胎”,一天天练下来,竟都在心痒难耐的同时,感到心满意足。
“哎,小柳哥,你手臂别僵着。”看了一会儿,花崇又挑了处毛病,再次走到柳至秦身边,照样一手环腰,一手扶手,一丝不苟地纠正。
张贸风风火火跑到射击馆,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曲值不是说花队严厉得像魔鬼吗!
曲值不是说安霖是花队的队员吗!
骗人!
花队那么温柔,一句重话都没说,哪里严厉了,哪里像魔鬼?
夏季衣裤薄,肢体挨得很近时,偶尔会产生尴尬。
花崇的本意是指导柳至秦练好枪——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不信嘴上说手上做还教不好柳至秦。
但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那里”有好几次都碰到了柳至秦。他自己倒是没发现不对,但柳至秦每次都感觉到了。
“花队。”柳至秦侧过脸。
“嗯?怎么,你又想休息?”
“不是。”柳至秦无奈,“我换个靶。等会儿你打几枪我看看。”
花崇从善如流,表演了一次显隐靶精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