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好,一定注意安全。
得到这个回答,程榆蓦地正襟危坐:好,好顺利!
你男朋友也跟着一起去吗?
他指的是秋思凡。程榆犹豫地道:去,去的吧。
是啊,你们文科班聚会,也不忘记带隔壁理科班的家属。还不满三十的程璟彦发出孤寡老人般的感慨:年轻人之间纯洁的恋爱就是好,令人羡慕。
不过出格的事可不允许做啊。青年强调道,他没对你做过什么吧。你还未成年,连亲亲都是不被允许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你应该很清楚吧?
啊嚏。
程榆摸摸鼻子:嗯,我清楚的。
*
没过几天,伤势好的差不多的楚翎寒已然可以出院了,在第四十一场之后的戏份里,难度很大的戏几乎没有。楚翎寒回到剧组以后,自然而然就不再需要秋思凡替身。
程榆已经三天没见着秋思凡了。后者这几天罕见地没有主动联系他,也没有跑来文科楼,安分的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般。
难得好清静。
程榆心里这么想,内心却莫名奇妙空落落的。
他暂且把这感觉归根于:国庆七天作业早已写完,没题目刷,好寂寞。
直到周四晚放学,程榆和周嘉清在寝室收拾行李箱准备回家。程榆整理到一半,周嘉清对他说:榆哥,你哥哥同意你周一二出去吗?
同意了。
那校霸呢,你没和他说吗?
其实不用带他一起去的吧程榆不太自然地说,最近也没怎么和他联系。
啊?榆哥你不会是校霸闹变扭了吧。程榆对此还没有说话,周嘉清将今天上午刚听到的八卦讲给他听,听说前几天理科楼来名转学生,长得貌似还可以,柔柔弱弱小白花,老缠着我们秋哥,居然还自称是秋哥的未婚妻。
榆哥秋大佬这几天没主动联系你,不会是因为被小白花迷的得欲罢不能四字不忍说出来,周嘉清呼吸都一滞,榆哥你要提高警惕了啊!
别光站着啊榆哥,赶紧联系校霸呀!你能接受校霸被小三抢了去吗?
小三什么鬼?转学生是白商霖吧,论起时间线,白商霖转来黎垣附中比预设的有些晚,却也差不多。只是自称未婚妻是整的哪一出,原书里白商霖有这么早宣誓过主权吗?
程榆想不通,在周嘉清软磨之下,无可奈何打开跟秋思凡的聊天页面。最后条消息还停留在周一下午,自己发的那句[嗯大概再有半小时吧。]
主角受都出场了,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没准秋思凡早和人家甜甜蜜蜜刷好感度去了,哪还有空理他。
在周嘉清的久久凝视下,程榆麻木心想,最后眼一闭胡乱敲了几行字,自暴自弃按下发送。
cy:[国庆放假,我和班上同学周一下午去小酒馆通宵到周二,想问你有空来不来?]
管他呢,就先问一问,去不去无所谓,干脆不来最好!
发送完毕,程榆熄屏,转身就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往寝室外走。
几乎刚推开门,消息陆陆续续弹上来。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程榆低头看向屏幕。
总共收到五条消息。
。:[好。]
。:[这几天一直被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缠着。你男人我都快烦死了:)]
。:[需要人哄才能好。]
。:[要不,你哄我一下?]
。:[惨兮兮.jpg]
第四十四章 在和你秋大佬聊骚,内容很颜色。
周嘉清和程榆一起乘坐地铁回家。
明天就正式放国庆了, 这个点正处于高峰时段。人挤人的车厢内早已站无虚席,还陆陆续续有乘客上来摩肩接踵,程榆和周嘉清就被人流怼到小角落里无声自闭。
如果有私家车接送就好了周嘉清小声嘟囔。
只是他父母虽然有私家车, 却更加宝贝他们那位灰溜溜转去外校的长子周骏熙,而自己作为私生子, 自然是没命享受那个待遇。
周嘉清正不动声色的伤春悲秋着,耳畔忽然传来一道闲散的声音。
挤过地铁,你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和他不一样,程榆想的很开。哪怕车厢里面再挤, 哪怕一深呼吸就能闻到别人胳肢窝的气味。他也能苦中作乐,感受到了没,夏天尾巴的芬芳。
周嘉清不知道咋说, 觉得他榆哥好像跟秋大佬相处久了被传染了。夏天尾巴的芬芳都出来了
没忍住转头看过去,周嘉清问:榆哥, 你在和谁发消息啊, 秋大佬他答应了吗?
程榆下意识把手机塞回口袋, 主动忽略前一个问题,答应了。
哦, 那你刚刚是在和谁发消息啊, 能给我看看吗?谁知周嘉清一点不肯放过这个问题。眼底好奇心快要溢出来。
程榆:
他榆哥从上车起就一直在看手机,在这么拥挤恶劣的环境下, 还能心无旁骛地敲字, 这肯定!是对榆哥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而且凭借第六感, 他敢肯定, 对方绝对不是程璟彦。该不会秋大佬还没出轨, 榆哥就先出轨了吧!
对上周嘉清惊恐又八卦的眼神, 程榆简直无语。
但他怕实话实说后周嘉清会更八卦, 又不好意思把聊天记录拿给他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换种说法直接让对方闭嘴。
在和你秋大佬聊骚,内容很颜色很暴力,你确定还要看吗?
周嘉清:
周嘉清缓慢且沉默地摇两下头。
算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见他放弃,程榆放下心来。兜里又传出振动,程榆额角一抽,心说真是没完没了。
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密密麻麻的表情包。忍了再忍,实在忍不住,程榆按下语音,冷冰冰地开口:都说了我不会哄人,你是什么巨婴吗?
没多久,手机那头的人亦回他:不会哄可以试着学呀,我很好哄的。我也只愿做你的巨婴呢~
对于少年的态度,秋思凡不仅心情没半点不好,反而还热脸贴着冷屁股,嗓音低沉撩人。
手机调着扩音,声音一放出来,程榆就直觉不好。
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周嘉清,这一眼,果然看到后者用一副城会玩的表情凝视着自己。其中甚至还掺合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四目相对,周嘉清立即识相的低头,自顾自地跟着玩手机。
他一边朝和班委魏徵叶筱筱建立起来的小群里发消息:[什么秋大佬三天没来文科楼看望榆哥是因为有未婚妻,那都是谣言!]
一边抽空抬起头对程榆说:榆哥不用管我,就当我是空气。
程榆:
程榆奇怪地看他两眼,没说话。
殊不知那堪称偷鸡摸狗八卦第一名的四人小群,早已被刷屏刷爆了!
魏徵第一个冒泡:[我靠神马情况,什么叫都是谣言,你又知道什么了?!]
叶筱筱:[我早知道是谣言啦,我们榆哥这么优秀,秋大佬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魏徵:[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叶筱筱]
班委:[到底怎么回事,不妨展开说说(闰土吃瓜.jpg)]
[其实那什么,榆哥说内容很颜色,我怕你们会hold不住。]周嘉清刚发完,群里立马满片问号和卧槽,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向几人表述出来龙去脉。
前几天高一年级里新上任个八卦鼻祖,号称小喇叭,据说从小学就开始搜刮校园恋情。那边最近正因为转学生自称是秋思凡未婚妻一事,闹得风风火火,各种各样的谣言都传遍了。
有说程榆三,也有说转学生扯犊子,而周嘉清人轻言微,为了给他榆哥正名,他第一步就是得和几个熟人分析出结论,想清楚解决办法,然后一起为他们榆哥辟谣!
三?笑话,咱们榆哥才是正宫!
秋大佬不亲自出面辟谣,亲友团来辟!
一向含蓄腼腆的人,现下却对着手机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程榆不清楚周嘉清打着什么算盘,只觉得对方很反常,很不对劲,而这种感觉告诉他准没好事发生。
身子故意往旁靠了靠,程榆压低眼睑,恰好瞥见这人正往群里发点关于他的什么,脑子里一根弦刺啦一声就断了。
你要再和他们说我在和秋思凡聊颜色,我就先给你点颜色瞧
车厢门随着一道播报打开,大波的人潮水似的涌入进来。
话戛然而止,程榆和周嘉清被这波人流怼得脑袋差点磕到一起。一抬眼对上前者要笑不笑的神情,周嘉清心一慌,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慌什么可手就是不小心松开了,所以等到车厢门重新关上,周嘉清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机也不见了。后者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般愣愣钉在原地,良久,更是急得快要哭出来。
程榆瞧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却又无可奈何,心叹了句感天动地的同学情,就弯下身子挨着人群帮他找。
找了一会儿没能找到,心想总不可能飞出去,多半是被人捡到了。
稍作迟疑,就在少年掏出自己手机准备拨个电话过去的时候。
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兀地伸向自己面前。
那只手纤巧白嫩,胳膊上却刺着花里胡哨的纹身。
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周嘉清的手机。
程榆没忍住抬眼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红头发的少女,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可能还更小。却画着成熟的浓妆,饱满的大红唇以及曼妙的身材曲线格外吸人眼球。
两人个头相差不大,程榆目测她脱了高跟鞋应该也有175+
帅哥,这是你丢的手机吗?
少女笑着开了口,声音如鹂鸣脆生生的:下次可注意点别再弄丢啦,我瞧这手机的牌子还挺贵呢,得五千出头吧,我这辈子都买不起这么贵的手机。
怎么说呢,虽然对方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像气氛组,正处于筹钱还债阶段的程榆却觉得她异常的亲切。
同是被这资本主义的世道荼毒过的贫穷人。
程榆礼貌说了句谢谢,从少女手中接过周嘉清的手机。少女见他转身就要挤回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这位帅哥朋友,你是黎垣附中的学生吗?
程榆给了她个肯定的点头。
哦~我就在这附近的小酒馆里工作,经常会有你们学校的学生来玩。前几天刚有你们学校学生预订了个十人卡座,说是为同班同学庆祝月考年级第一哈哈,也不知道是好面子还是啥,这么扯淡的理由都扯的出来,可想而知我们酒馆的服务有多受欢迎。
程榆:
服务?
他脸色登时一言难尽起来。
别误会啊,我可不是什么陪酒女,不干不正经勾当。只是推销,算提成的。少女倒是直言不讳,有空的话你也叫上几个朋友来光顾下呀,看你长的好看,给你打折。这是我的名片
对方太过热情,说话声音也不小,能感受到周围有人不时往这边看,程榆不太好当众扫她面子,于是迟疑地接了过来。
名片是少女自己手制的,他低头,看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爬着两个字:殇雨。
殇还是个错别字。
满满的非主流网名既视感,程榆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已经开始汗颜了,他想问这不是真名,眸光倏然顿住,你胳膊怎么了?
顺着他视线,少女下意识捂住手臂上的淤痕,目光闪避,啊,没事,不小心撞到的。
这可不是撞能撞的出来的。lt;br/gt;程榆毫不留情拆穿她。
见对方抿抿不言语,萦绕在她身上的那股游刃有余的气场瞬间消散。程榆没打算追根刨底地询问,别人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但微不足道的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在拥挤的车厢内,程榆拉开书包拉链,取出一瓶没用过的跌打酒。程璟彦怕他拍打戏的时候磕碰到,故而塞了瓶跌打酒在他书包里,不过因为程榆没怎么磕碰过,就一直没有用。
如今倒是发挥了作用。
殇雨怔了怔,然后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欣喜地充满光。
她忙不迭鞠躬道谢,还追着问他叫什么名字,程榆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说好几不用,真想道谢的话以后就注意别伤到了自己,说完又立马转身,准备事了拂衣去,不留身后名
记得要来啊!来了可别忘记报我名字才能打折啊!
身后的少女话头一转,高声提醒他:小酒馆叫绯瑟,千万别搞错了!
程榆无话可说,背对着她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话虽不多,人却既耐心又温和。而且殇雨握着跌打酒的手紧了紧,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像这种长得好看还没什么架子的人却见之甚少。
脸上不禁洋溢出一抹笑,殇雨在下一站下车。刚出地铁,一卷早秋的凉风刮过,冻地只穿一件单衣黑裙的她瑟瑟发抖。
吸吸鼻子来到酒馆门口,补完妆的殇雨正打算和以往一样继续工作,背后冷不丁有人叫住了她。
不是她的顾客。
因为对方喊的是她的真名。
白商雨。对方嗓音里带着讥讽的意味,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白商雨闻言僵在了原地,她没有出声,偏偏背后的人还在无止境地谩骂她。
一个女生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来这种地方工作,图什么?男人?没了男人让你寂寞的不行?呵,爸妈说的不错,你果真是无可救药。
话音落下,白商雨顿了顿,然后回头,对上面前这张看似纯洁温和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