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哑口无言,气鼓鼓的。
他摇摇头,无奈的语气:“你要跑去哪?这里是地下停车场。”
司机早早地把车停在了电梯出口处等候。
赵淮归用手臂揽住季辞的肩膀,力道强势,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了车前。司机很有眼力见地跑下车,为老板打开车门。
眼见着只差两步路就要被人送上车了,季辞扭动着身体,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若是被他弄上了车,那还了得?
想到刚刚她在赵千初面前说什么来着?
貌似是,她一大早是来找前男友拿快递的?
“我有车,我自己可以开回去。”季辞紧忙掏出车钥匙,摁了一下。
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不远处一台奔驰轿跑的前车灯闪了闪,是一双从沉睡中霍然睁开的眼睛。
赵淮归看了眼拿车,没说话,只是掌心向上,摊开在她眼前,“拿来。”
季辞狐疑地看着他:“干嘛?”
“钥匙给我,我让人跟你开回去。你现在坐我的车。”他话语中透着不容商榷的蛮横。
季辞退后两步,把钥匙紧收在口袋里,警惕地看着他。男人蹙眉,沉默了半晌,忽然,他上前两步,直接弯腰把季辞横抱在了怀里。
伴随着一声惊呼,温香软玉落入了怀里。
女孩的长发在空中旋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划过赵淮归的脸,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扑面而来,是清新的白茶香,吸入肺里,微微熨帖。
“啊!”陡然间离开地面,季辞吓得环上男人的脖子,“你这是做什么啊.....”
司机还在一边看着呢...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可,刚刚不才在浴室里吃过一次嘛.....若是要玩车震什么的,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可是非常正经的女孩子!
季辞的思绪飘向了太平洋,完全和赵淮归处在两个世界。
眼见着她的脸红了大半边,赵淮归觉得奇怪,不过是抱她而已,有必要害羞成这个模样?
他的行为虽然蛮横不讲理,但动作却含着轻柔,把她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厢,生怕她磕着哪。
放好后,他没着急走,依旧维持着弓腰的姿势,慢慢凑近她。
悠远绵长的木调香气包裹着嗅觉,呼吸的每一口氧气都变得存在感极强,她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直到唇离她的鼻尖只剩不到一指的距离.....
季辞刹那间心动了。
虽然....但是....在这里接吻不太好,司机还尴尬地站在一边,而且随时都会有车进出,可他真的好好闻哦.....
凑近看,鼻子好挺,唇也好柔软的感觉。
被他吻一吻,也好像不亏啊...
季辞安慰着自己,放心吧,肯定没人的,就给他吻一下下好了。
可若是,就这样给他吻了,万一赵淮归兽性大发想和她更深入交流该怎么办啊??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又想推开这个帅男人,又想嘟着嘴让他快点吻下来,不知不觉间,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放轻了。
好吧,她终于想通了,先吻再说吧。
赵淮归看着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是矫揉造作地扭捏,又是严肃的抿唇,最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算是看懂了。
哦,以为他要吻她?
想的美。
赵淮归的眉眼划过一丝笑意,身子凑过去,却不是冲着她,而是她旁边的.....安全带。
手指轻巧牵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闭眼了半天也没动静,反而听见了安全带扣上的清脆声,季辞倏地睁开眼,对上男人一脸戏谑的神情。
赵淮归正好整以暇地看她,斜斜靠着车门。
“怎么?我没吻你,你好像很失望。”
“.......”
季辞迅速坐直,目不斜视,一脸拒绝:“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忍不住,在这里发/情。”
怕他听不见,“发/情”两个字声音极大,字正腔圆。
坐在前座的司机猛地一僵,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赵淮归深吸气,显然还是低估了季辞的本事。他迅速钻进车内,把门阖上,吩咐一句开车后,就升起了挡板。
司机如获大赦,抚了几下自己的小心脏。等到挡板快升到顶时,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自家老板。
男人脸色淡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明明是这么一本正经的高冷阎王啊.....
难道.....
司机绞尽脑汁用那并不发达的大脑想象了一下画面,忽然,他浑身一颤,握钥匙的手抖三抖。
看着缓缓升起的挡板,季辞咽了咽,屁股墩偷偷往外挪了几寸。根据她的经验可得,挡板升起必有妖。
赵淮归则漫不经心地靠着,直到挡板完全升到顶,无人能窥探这方封闭的小空间,他这才一把将季辞捉到了怀里。
双臂用力,狠狠地箍住她,似乎要把她体内的氧气挤压出来。
他冷着脸,声音沉沉:“一张嘴怎么这么厉害?”
季辞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憋出一句求饶的话来,“哥哥......我、我呼吸不了了....”
她惯会能屈能伸,赵淮归知道这就是她的小伎俩,还是松了几分力道。
可早已被激发出的求生欲带出了热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温度节节攀升。
此时,男人换了种方式折磨人,唇瓣流连,疯狂点火,从耳廓到后颈,季辞轻轻颤栗,心里连呼惨了惨了,这人真发/情了。
她只能环抱双膝,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也许是季辞小模样太过可怜,赵淮归决定不吓唬她了,他停下了动作,换成轻柔地抚她凌乱的长发。
“抖什么?这么怕?”他好笑的问,口气温柔至极。
从前没见她怕过自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是发抖。
难道是昨晚他太放肆了,吓到她了?
想到这,赵淮归眼里暗了暗。
先让她休息几天好了。
季辞心下是一片拔凉,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肯定是为接下来的坏事安抚她而已,还以为她不知道吗?
不过才分开十来天,这男人怎么就变得这么欲求不满了?
她抬起头,哀怨地看着赵淮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悲愤的话:“你、你是不是想玩车震?!你做梦!”
眼神有视死如归的坦荡。
“??”
车震??
赵淮归沉默半晌,过了会儿,他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嗤笑道:“季辞,你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真想把她的大脑掰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水还是稻草?
“啊?难道不是吗?”她呆了呆。
男人的黑眸仿佛一片散不开的夜色,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伸手碰了碰季辞柔软的脸,好似安抚一只欲求不满的小猫咪。
他很是认真:“乖,你那儿都肿了,需要休息几天。女孩子,不能太贪吃。得注意身体。”
“先忍忍,下次再陪你在车上玩,好不好?”
“........?”
季辞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本正经说骚话的男人。
他说什么?什么叫要她先忍忍,下次陪她玩儿?
啊啊啊!这个死变态!她给他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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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朝着季辞住的地方开去。
车厢内隔音效果极佳,一路上很安静,外界的纷扰喧闹都钻不进来,隔着玻璃看窗外,像一部彩色默片。
季辞别过脸看窗外,不想搭理一旁的男人。窗外是暖冬,阳光明媚,洒落进来,像一捧细碎的金粉,落在女孩的侧脸。
她安安静静的时候很温柔,少了机灵古怪的俏皮,天真无邪的美好容颜,如同坠落人间的仙女。
赵淮归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硬是瞧出了几分仙气。
伦敦初遇那次,他的脑中也是这样的念头。
她一袭水蓝的纱裙,从旋转楼梯而下,像熹微之下,江面上凝出的缥缈水雾。
当时,他真以为自己遇见了仙女。
想到这,赵淮归笑了笑。
事实证明,他眼瞎。
不止眼瞎,还心盲。
想到被这么个小丫头骗得团团转,他就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啊?”季辞听到响动后转过头。
赵淮归立马收敛表情,“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