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管索洛佐叫土耳其人,擅长用刀,只有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才会用。他做毒品生意,在土耳其种植罂粟,然后运往西西里的工厂,加工成毒品。”
白纸扇汤姆·霍根刚从纽约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参与进了下一件事情的谋划。
这个会议只有三个人,老维克托,柯里昂家族的长子桑蒂尼,还有汤姆。汤姆·霍根是个德裔爱尔兰人,在美国流浪时被桑蒂尼捡回了家里,从此展露出了他出色的天赋。
“他需要资金,需要警方保护,所以,他会让出部分利润,我不知道有多少。在纽约是塔塔利亚家族在保护他,他们也一定很想分钱。”
“他的犯罪前科呢?”老维克托抚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一次在意大利,一次在这,他是众所周知的大毒枭。”
“桑蒂尼,你怎么看?”老维克托没表现出什么倾向,反而问自己一直在培养的大儿子。
“我们可以赚大钱。”
“汤姆?”
“我赞成,就算我们不做,其他人也会加入,也许是五大家族之一,也许是全部,他们会用赚来的前买通更多的警察和政客,然后就会对付我们。”
“现在我们掌握了工会和赌场,但是毒品,未来将会是黑帮争夺的重点。我们应该分一杯羹,不成为既得利益者,那些加入的人就会把矛头对准我们,柯里昂家族将会岌岌可危。”
“风险不在眼前,而是在十年以后。”
汤姆的剖析很明朗,而且也指出了矛盾和机遇,唯一他隐晦的一点就是“十年以后”——老维克托还能不能活十年?一但老教父死了,那些关系网都会变得陌生,柯里昂家族的人情债也会消失,桑蒂尼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老维克托看了看两个人,没说什么。
与索洛佐的会面如期开始,但令桑蒂尼、汤姆和索洛佐都没想到的是,老维克托果断的拒绝了索洛佐的合作要求,哪怕每年三四百万的财帛很诱人,也很有诚意。
“很抱歉,我必须拒绝你,请你听我的理由——”老维克托侃侃而谈,一点也看不出黑王曾经的暴躁嗜杀,完全是一个讲道理的教父。
“的确,我是有很多政界的朋友,但我的生意假如不是赌博而是毒品,他们对我恐怕就没那么友好了。”
“他们觉得赌博无伤大雅,但毒品,是肮脏的生意。”
“柯里昂阁下——”
“你怎么谋生与我无关,但你的生意对我来说……有些风险。”
“如果你担心你的投资没有保障,塔塔利亚家族愿意担保你的投入。”
“你是说塔塔利亚家族愿意担保——”桑蒂尼插了一句嘴,被老维克托及时拦住了。
“等一下,”教父严厉的眼神让桑蒂尼缩了回去,而在座的其他柯里昂家族的干部表情都不太好,都是老江湖了,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果然,老维克托和索洛佐都想到了,前者匆忙结束了这场谈话,而后者,也没有试图继续说服老维克托。
“桑蒂尼,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那个女孩胡搞把脑子搞糊涂了?”面对长子不忿的表情,老维克托又补上了一句,“别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
老维克托叫过了卢卡·布拉齐,他现在需要这个最忠诚的部下。
桑蒂尼表现出的、对交易的想法,不只是打断了教父说话那么简单。
他让索洛佐看出了破绽,看到了老教父的破绽,看到了柯里昂家族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势力的破绽。
“我有点担心索洛佐,”老维克托对卢卡·布拉齐说道,“你去塔塔利亚家族那边,让他们以为你和我们家族不和,尽量去调查他们要做什么。”
卢卡·布拉齐向来是老教父的黑手套,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柯里昂家族的关系,所以维克托才会让他去做这件事——忠诚,而又有成功率。
但形势转折之快——或者说塔塔利亚家族和索洛佐动手的速度之快,让整个柯里昂家族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老维克托的车夫鲍里称病,改由维克托软弱的二儿子开车。
但就在路上,维克托下车买几个橘子的功夫,一直尾随的刺客冲了上来,自告奋勇的二儿子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老教父身中五枪,倒地不起。
白纸扇汤姆被索洛佐的人绑架,这个外号是土耳其人的意大利人需要一个传话的通道,老维克托已死,他要和能合作的桑蒂尼谈判。
“这只是生意,你回去告诉桑蒂尼,只要他愿意合作,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但桑蒂尼也说服不了卢卡·布拉齐。”汤姆指出了这一点。
“卢卡·布拉齐由我们来解决。”
可怜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卢卡·布拉齐穿好了防弹衣,仗着自己体格好独创敌巢,却被塔塔利亚家族的人活活勒死。
因为桑蒂尼的一次失误和车夫鲍里的出卖,偌大的柯里昂家族陷入了绝境当中。
桑蒂尼站了出来,他要复仇,也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在路上和女友压马路的小儿子麦克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回家中。
克莱门扎、忒西奥、汤姆·霍根这些人齐聚一堂,商议着对策。
汤姆·霍根带来了索拉佐的口信,他希望和谈,但被桑蒂尼拒绝了——被袭击的又不是你的父亲。
虽然老维克托并没死,只是在医院身负重伤,但一向激进的大儿子还是打算用黑手党的方式来完成复仇。
他们还在找卢卡·布拉齐,这个老维克托最凶狠的部下。一向不参与家族事务的麦克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但他们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
卢卡·布拉齐的外套包裹着几条死鱼被送了来,忒西奥解释道:“这是西西里人的口信,代表他与鱼同眠了。”
战争开始了。
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司机鲍里。克莱门扎将他带到了荒野中,用孩子和漫不经心的闲谈麻痹了他,最终,这个黑手党的叛徒,被一枪击中额头,登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