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知道:“引蛊香,灸甘草,口含|插|入银针的熟鸭蛋,还有就是引出中蛊处的血用药粉化开等方式查验。”
司阳点了点头:“那你引出来看看是什么蛊。”
李则知点了点头,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上前,看了眼周溪安抚道:“很快的,不疼。”
周溪笑了笑:“你随意。”真要能让他感觉出双腿的疼来,那还是好事。
周老爷子也是听闻过司阳的名号的,这一年多以来在玄门可谓是风头无人能及,其能力更实在钱连良之上。而他们周家连钱连良这样的人物都请不到,如今幸运的能请来司阳,哪怕司阳明显是拿他的孙子在教徒弟,只要孙子能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李则知这是第一次引蛊,以前都是从书上看的,要说不紧张自然不可能,他担心失败给师父丢人。小心翼翼的切开周溪腿上一层皮,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没有血肉,若是再深一点,感觉看到的只会是白骨。
李则知小小的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了下来,直接取出药粉涂抹于被他切开的部位,很快周溪腿上的蠕动更加厉害,纷纷朝着洒了药粉的地方爬去。李则知立即随手变出一个小碗,将一团虫子引到了碗中,又洒了些许红色的药粉,那些蛊虫慢慢停止了挣扎。
王正诚看的惊奇,忍不住道:“你这药粉好厉害,能把蛊虫引出来,那干脆多洒一点,在他腿上多开些口子,这样虫子全都引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李则知一边努力分辨蛊虫一边解释道:“蛊虫不是那么容易引出来的,他身体里有一只母蛊,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取人体身上的养分来繁衍出更多的蛊虫,所以不引出母蛊,引再多的蛊虫都是枉然,而母蛊只有被能克制住它的东西引出,所以不是这点药粉能解决的。”
王正诚哦了一声,算是长了见识。
片刻后李则知朝司阳道:“师父,是千丝虫。”
周老爷子一愣:“不是千|毒|虫吗?”
李则知道:“千|毒|虫是被一千种|毒|喂养出来的,两者外型一样,只是前者在蛊虫的尾巴会有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红点,而千丝虫尾部的红点偏暗,但在前端有丝丝缕缕的丝线。”两种虫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十分细微的差别,而更重要的是两种虫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不一样,但这种气味并不是谁都能闻到的,因他是修士,尽管修为还不高,但比起天师各方面也是强了一些,所以视觉和嗅觉都强于他人,这才能一眼看出区别。
周老爷子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这两年来竟然连蛊虫一开始都认错了,连忙追问道:“那这千丝虫可好解?”
李则知看了眼师父后才开口道:“好解也不好解,从中蛊开始,蛊虫就会在人的身体里面分泌出千千万万的丝线来,而他中蛊已经耽搁了两年了,恐怕不止是腿,而是整个身体内部都已经被千丝虫的蛊丝给侵占满了。”
听了这话,不只是周溪,连周老爷子都是一阵绝望,看着自己大好的孙儿更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但碍于还有外人在场,虽然强撑着,但还是微微带了些哽咽道:“溪儿,是爷爷耽误了你,都是爷爷...”
周溪连忙道:“爷爷,这种事怪不得任何人,即便早前知道了这是千丝虫,但若是没有解法,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周老爷子缓了缓心神,看向司阳:“司大师,我孙儿,还有救吗?”
司阳微微一笑:“救自是能救,但就看你们是否舍得救。”
第140章
听到司阳说能救,周老爷子自然是无比激动,连忙道:“司天师您说,只要是我周家能办到的,哪怕舍了我的老命都行!”
他们周家可以说是世代从军,虽然看起来像是挺有权势的,但在钱财方面,家底还真算不上多丰厚,周家的地位说句位高权重都不为过,这样一棵参天大树巴结的多,但想要砍树的更多,更何况他们周家的家风向来不屑于那些旁门左道来财的。
司阳的作风周老爷子也是打听过的,开口从来都是千万起步。这些钱财他们周家没有,但女婿有啊,真要拿出来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周溪听到爷爷的话连忙出声制止:“爷爷!”
周老爷子虎目一瞪看向孙子:“喊什么喊,你爷爷我还没耳聋,闭嘴!”说完孙子,又朝司阳陪笑道:“司天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司阳笑了笑:“一千万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在山区建造二十所小学,这等善事本就牵扯到你们周家的气运,若是舍不得我也不勉强。”
周老爷子连忙道:“舍得舍得,自然舍得!”
司阳看了眼周老爷子,继续道:“还有一面商周时期的水晶棋盘,这个棋盘我会自行购买,但你们要帮我查到棋盘在哪里。”
周老爷子点头道:“这个虽然我不敢一口答应您肯定能办到,但我周家一定会尽全力去查棋盘的下落。”
司阳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算是基本条件,还有一个必要条件是用你周家十年气运换他一命。”
这事关整个周家之事,周老爷子也不敢贸然一口答应,而是小心的问道:“这十年气运可有什么说法吗?”
司阳道:“你周家祖上三代为善,积攒了不少福祉,因此才有如今的大富大贵,而周溪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虽然不是必死之劫,用不着改天换命,但这一劫却也不好过,必须以气运来挡,届时你们周家将会消沉一段时间,高位略有影响,低位郁郁不得志,不过你们若是努力向善,局势倒也不是不可改,但这一消沉便是十年,未来如何只能说皆各有命了。”
周溪紧抿嘴唇,看了看司阳,然后朝着周老爷子道:“爷爷,周家除了我,还有很多正在成长的小辈,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他们一辈子,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正在奋斗发展中的人来说,这个十年可以说是最为黄金的时段,爷爷,为了救我一个人,而直接导致周家所有的下一代前进的道路坎坷受阻,不值得。”
周溪说完看向司阳:“今天有劳司天师白跑一趟,是我命该如此,我认了。”
一旁的王正诚沉默的站在角落里,这样的选择的确是艰难,实在是太难选择了。救了,那是用整个家族的发展来救,不救,可是明明有救的希望却要被自己放弃,这才是最大的折磨。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别说十年了,小小一个退步就有无数人将你踩着往上爬了,真是一刻都放松不得。
周老爷子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司阳也不急,这种决定并不是谁都能干脆利落的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