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凉飕飕的看了一眼,看向姬文昌:“哥哥,我以性命担保,若是阿辞姑娘有事,那我也不活了。”
太上皇的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那样的人,怎么能和你比?”
姬文昌看向太上皇脸色难看:“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样子,真是不可救药。”
姬文昌起身绝尘而去,太上皇呵呵一笑。
太后起身去送了姬文昌,转身回来便去坐下了。
太上皇想了下,看了眼徐公公,徐公公忙着去了一边。
带人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太上皇说道:“文月,你看看我的腿吧,已经不能动了。”
太后看了眼太上皇,十分不耐烦,她说道:“你快滚吧,可别在我眼前碍眼了,一把年纪,还那么不要脸!”
说完太后去躺着,太上皇张望着:“文月……”
太后烦闷:“滚!”
“你不来,那我可过去了。”
太上皇双手握着扶手,想要起身,结果噗通一声。
太后一怔,回头看地上,太上皇竟然在地上趴着。
顾不上体面,太后急忙下床去看太上皇:“你怎样?”
“我死不了。”
说着太上皇的手拉住太后的手,抬眸他看太后,太后生气,要把手拉开,结果被拉了回去。
“文月……”
“你个老不休!”太后扶着太上皇起来,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人扶着过去。
太上皇的双腿无法动弹,太后累的气喘吁吁,等到了床榻上躺下,太上皇还拉着袖子给太后擦汗。
太后推开太上皇,结果被拉住了袖子。
“文月,我累了,双腿又痛又痒,不信你看看,徐福说,我的腿啊,已经不过血了,但要是不过血,怎么会又痛又痒呢?”
太上皇把眼睛闭上,碎碎念似的。
太后犹豫了片刻,掀开裤管看他的腿,不看还好,一看浮肿的厉害,高高的隆起,上面已经紫色的发黑了。
“天啊,你怎么也不要御医给你看看。”太后顿时红了眼睛。
太上皇这才睁开眼睛去看太后,看太后哭了,他叹了口气:“你也不心疼我,也不管我,他一回来,你就那么高兴?”
太后此时顾不上其他,急忙起身穿戴起来。
唤来了人,亲自去了地宫。
邱婧辞此时也刚刚休息,见到来人又起来。
秦隐也累了一天,满以为可以抱着邱婧辞好好休息一会,被人打扰自是不满。
“太后。”
“阿辞姑娘,本宫知道,太上皇得罪了姑娘,但他到底年纪大了,有许多的事情经受不住,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原谅一次。”
邱婧辞大概明白过来,今天太后来的这么早是为了什么。
“这是解药,请太后带回去,温水送服即可,但药到病除还需要一日,请太后不要太过着急。”
“多谢姑娘了。”
太后也是操碎了心,拿了药便先行离去了。
邱婧辞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下意识的想到些什么。
“休息吧。”邱婧辞转身回去,秦隐把人抱了上去,四目相视秦隐一笑。
“阿辞是羡慕么?”
上了床榻,两人相拥,邱婧辞其实有些冷。
怀了孕的身体,与平常人的身体大有不同,在地宫中会感觉阴森冰冷,是正常的事情。
男子是阳刚之躯,用来暖身自然是再好不过。
邱婧辞的小手穿进秦隐的怀里,摸索着里衣进入紧贴皮肉的地方,秦隐深呼吸,低头看邱婧辞巴掌大的小脸:“干什么呢?本王还带着伤呢。”
邱婧辞一头扎进秦隐的怀里:“谁说你不是带着伤了?”
“那你还……”秦隐意识到邱婧辞可能是冷了,忙着把衣衫打开,把邱婧辞收到怀里,等她舒服一些了,才把被子渐渐拢紧,担心她小腹生寒,便将人按在怀里,让小腹贴在他身上,这样就更暖和了。
冷的时候睡不着,但要是暖了,人很容易就会睡着。
邱婧辞很快就睡了。
秦隐睁开眼睛看向怀里的邱婧辞,轻叹了一声,烛光下,邱婧辞的脸有些白。
他静静的看着她,想到梦里发生过的事情,忽然的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梦里的的那张脸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这张脸,是先前他喜欢的那张脸。
秦隐把邱婧辞按在怀里,轻轻拍了拍。
找回来了!
凤来帝从台阶上下来,就看到这一幕,秦隐正用力抱着怀里的邱婧辞,不难看出他对邱婧辞的感情。
秦隐也听见有人进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凤来帝。
凤来帝去看婉贵妃,停下来瞧着婉贵妃,拉起被子给婉贵妃盖上,不禁说道:“你都知道给她暖着身子,朕何尝不希望抱着她入睡,让她不觉得冷呢?”
秦隐看了一眼怀里的邱婧辞,点了邱婧辞的昏睡穴,免得吵了她休息。
确定邱婧辞睡沉了,秦隐说:“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
凤来帝坐下,看了一眼秦隐,语重心长道:“何尝不是悲哀,朕的一生,都是为了凤来国呕心沥血,从未为自己着想过。
可谁能为朕分担?”
“身为帝王便是这样的命运,当你坐在高高在上的地方,向下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你得到了无上的权力,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这很公平。
试问,若是什么都能叫你得到,那你岂不是,天下无双了。”
凤来帝一阵好笑:“如你说的话,你这个镇北王是不打算做皇帝的了?”
“凤来帝到底是凤来帝,竟看的出我的身份。”
“也不全是看出来的,只是我看你腰上挂着的面具,有些似曾相识。
早些年,朕曾出去有玩过,曾有幸见过你师父,他便是带着一张这样的面具,记得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要是朕记得没错,你就是那个孩童才对。”
秦隐好笑:“你认出了我?”
“那你就没认出我么?”凤来帝反问。
两人短暂的沉默,凤来帝握住了婉贵妃的手:“婉婉之所以不能入宫伴驾,做不成皇后,死于非命,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做皇后,也因为她来自大夏。”
“……”
秦隐不知道,事情还是这样的。
凤来帝忽地一声笑:“是朕害了婉婉,婉婉原本是大夏的女子,那年朕跟着父皇去你们大夏的途中,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女子才五六岁大的样子,朕看她在街上到处走,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朕便走去把她给带走了。
她开始的时候哭的很厉害,后来她渐渐的不哭,便留在了朕的身边。
朕很喜欢她,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朕,她是个大夏的女子,所以她令朕很是着迷。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像极了大夏女子,就连她的谈吐举止都是如此。
朕想要把她娶来做朕的皇后,却遭到了父皇的反对。
父皇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到底是什么从未说过,但从父皇的眼神中,朕看的出来,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叫人担忧的秘密。
也或许,这个秘密的打开,就是朕不敢面对的。
所以朕没有问过,但到最后,朕的委曲求全,也没换来婉婉的活命。”
秦隐眉心深锁,大夏女子,五六岁的时候被带走,气质脱俗,天大的秘密?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