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血池里的东西,炫耀一般地说道:“你们看,这里面的小宝贝儿多活泼啊!它们已经迫不及待地马上要出来寻找食物了!”
“有了我的小宝贝儿们,很快,很快整个京城,不,整个天下就都是我的了!很期待,是不是?”舒云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底的疯狂一点一点不断地加深,仿佛要吞噬一切。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即便是用所谓的血尸蛊毁了京城,毁了整个天下,你能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一座死城吗?”说着,祁辰不禁轻嗤了一声,眼中不乏讥讽与冷嘲。
“哼,你懂什么?!”舒云白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天底下的人大都愚不可及,忍受着生老病死的痛苦与折磨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毁了这天下,而是要救他们脱离苦海!”
听见这话,祁辰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脱离苦海呢?”
“不!”舒云白断然否定了她,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几近疯狂:“这怎么能叫死呢?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得到永生!所以,他们应该要感激我这个救世主才是!”
祁辰和纪简相视一眼,二人心中俱是一沉,虽然不知道舒云白所说的“永生”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定了定心神,祁辰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这些血尸蛊应该还没有完全变异吧?”
舒云白眸光动了动,神色阴郁地笑了:“看来你已经知道拂尘珠了。”
“不错,现在的血尸蛊的确还差最后一步才能完成彻底的进化,不过如果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的话,那么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拂尘珠!”说到这里,舒云白的眸中渐渐浮起一抹阴鸷。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们在血池正上方发现了林子,此刻的林子已然陷入了昏迷状态,两只手被铁索吊在顶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紫!
祁辰紧了紧拳头,蓦然收回了视线,目光冰冷地盯着那个始作俑者,怒声质问道:“你对林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哈哈,我能做什么呢,他可是我求之不得的最后一味药引!”舒云白肆无忌惮地笑着,眼中的偏执令人不寒而栗。
目光在林子和舒云白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瞬,刹那间,祁辰恍然明白了什么——拂尘珠在林子体内!
怪不得容奚怎么也问不出拂尘珠的下落,原来这东西早就被于大娘给林子服下了,这件事只怕连林子自己都不知道!
纪简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二人相视一眼,快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齐齐把目光看向了血池旁边的舒云白,眼中冷意凛冽。
“怎么,想杀了我吗?”舒云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高傲与不屑,“可惜啊,你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说着,便朝他们指了指左手边的一个机关按钮:“只要我按下这个机关,锁链便会将他放下,跌入血池中,成为我众多宝贝儿们的盘中物,啧啧,那画面想想就很令人期待啊,你们觉得呢?”
此刻的舒云白半眯着眼睛,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个场景,表情疯狂而又享受。
闻言,祁辰和纪简齐齐变了脸色,林子就被绑在在血池上方不到三丈的地方,而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即便是用轻功,也绝对赶不上林子下落的速度!
将他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舒云白终于满意地大笑,眼中不乏挑衅:“哈哈哈!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赌一把谁的速度更快啊?”
纪简怒极,刚要上前却被伸手拦住,暗暗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她突然勾了勾唇,淡然一笑道:“舒云白,你上不会把锁链放下的,因为——你不敢。”最后三个字,她的语气格外肯定。
舒云白瞳孔微微一滞,旋即嗤笑道:“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
祁辰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望着他,很快,就在舒云白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其实今夜子时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九转回魂阵的开启时间,而是能够让拂尘珠发挥最大功效的时间吧!”
事实上,她这话虽然说得肯定,但实际上却是没什么把握的,毕竟她从未见过拂尘珠,就更谈不上对其有什么了解了。之所以突然提起这个,无非是想要试探一下舒云白的反应罢了,所幸的是,她赌对了——
只见舒云白脸色大变,他死死盯着祁辰瞧了一会儿,眼神阴恻幽冷,仿佛淬了毒似的。
而祁辰却是毫无畏惧,神色如常地任他打量。
少倾,只听得舒云白冷笑一声:“哼!就算你猜对了那又如何?机关在我手上,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便要这小子陪葬!”
仿佛是怕他们不相信似的,舒云白又补充道:“虽说时辰不到,拂尘珠的药效会差上那么一些,但用来对付你们两个却是绰绰有余了!”
闻言,祁辰不动声色地说道:“舒云白,林子的性命就握在你手里,我们自然不会硬来,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万一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机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候,舒云白也终于冷静下来,恢复了几分理智,于是冷声喝道:“少在这儿给我拖延时间!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吗?!”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在打什么主意?”趁着与舒云白说话的功夫,祁辰藏在背后的手悄然递了一把柳叶刀给纪简。
闻言,舒云白顿时冷笑不已:“你们既然冒险来到这里,目的无外乎是两个,一是祭坛,这二嘛,自然就是这个小子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那些个烦人的孩子,你们应该还没有找到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