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唔,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某人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了一句。
庄严顿时气结,自知说不过他,于是直接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祁辰:“祁辰你也不管管他?”
祁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你要有本事把他挪出去,我这就去城外给你立一座长生碑怎么样?”开玩笑,夙千离天天宅在府里,她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好吗?!
庄严:“……”
“好吧,当我没说,看你这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模样,让你帮忙委实也是为难你了。”
说完这话,庄严再一抬头,发现祁辰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庄严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鄙夷地看了夙千离一眼:“小心****!”
“怎么,羡慕了?”夙千离悠悠瞥了他一眼,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炫耀的意味儿。
庄严愤愤地剜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们几个,自己至于一连这么多天都没见着阿雯的面吗?!
南子浔和元青砚那两个家伙倒也罢了,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回不回家无所谓,可他呢?这几天要么是回去太晚,阿雯和羿儿已经睡下了,要么就是直接歇在了宫里。
再这么下去,羿儿都该不认识自己这个当爹的了!
庄严越想越窝火,原本只是来讨个主意的,最后一气之下直接把厚厚一沓折子丢给夙千离:“这些折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干嘛去?”夙千离不悦地蹙眉。
“回家睡觉!”丢下这么一句话,庄严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看着自己怀里的一堆折子,夙千离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寒风!”
“王爷。”寒风立刻上前应道。
“把这些折子送到……算了,帮本王拿进来吧!”夙千离原本想着把折子送去季书玄那里,但转念一想,季书玄要是有空,庄严也不至于把折子丢到自己这里来。
说着,夙千离小心翼翼地弯腰把祁辰抱进内室,脱去她脚上的鞋子,又替她盖上一层薄被,再三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这才走到外间开始翻看折子。
一边看,一边下笔如飞,不一会儿就批完了大半。
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什么,于是抬起头来朝寒风问道:“本王记得十一的生辰就快到了吧?”
寒风一愣,随即点头道:“是,皇上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十一,算算日子,还有二十天左右。”
“南大公子的生辰也在那一天。”不知想到什么,寒风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夙千离眸中不禁划过一抹了然:“他又跑来找你了?”
寒风讪笑了两声,没否认。
夙千离轻哼一声,这个南子浔也真是够无聊的,认识这么久了,每年过生辰,他都会提前一个月通知大家,然后再“顺便”附上一张礼单,上面是他早就选好的生辰礼!
论不要脸的程度,他南子浔若是认第二,天底下怕是没人敢认第一!
“他今年又想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寒风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封来递给他。
夙千离打开一看,额前不由滑下几条黑线:“亏他能想得出来!”
一只用金丝、鲛珠和宝石制成的发冠!
不仅如此,像是生怕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合他心意似的,他还专门在后面附上了一张详细的图纸!
这又是鲛珠又是宝石的,他也不嫌沉得慌!
“那王爷,属下要按这上面的准备吗……”寒风弱弱地问了一句。好吧,坦白说,他也觉得南大公子的喜好有些……奇特!
“就照他的图纸去做!”夙千离一脸嫌弃地把图纸丢回寒风怀里。
“是!”寒风连忙应下,正要告退,却又听得夙千离接着道:“过了这个生辰,十一就十五了。束发之年,不大不小,但也勉强算是半个大人了。”
“王爷的意思是?”
“你一会儿亲自去趟礼部,跟他们说,皇上今年的生辰宴好好办一办,要他们提前准备起来。”
“额……”寒风面上似是有些犹豫。
夙千离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如今礼部尚书和礼部右侍郎一职都出缺,再加上离皇上的生辰仅剩二十多天的时间,属下是担心他们来不及准备……”
原来的礼部尚书是穆国公南文修,右侍郎乃是萧宁远,如今这二人一个被流放千里之外,一个已经身首异处,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他们的位子。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上一句,原来的穆国公府,因为南文修和南子灏父子参与谋反一事而被撤了爵位,如今已经不复存在,齐国公府更是直接被抄了家,至此,京城四大世家只余其二。
其实看在南子浔和庄严的面子上,夙千越一开始并未打算撤爵,只因在问及南子浔是否要承袭爵位时,后者直接来了一句“嫌脏!”,然后二话不说便带着云亭先生和南子茗搬到了自己的府上。
而庄严则更不必说,那是早就摆明了和齐国公府泾渭分明、互不相干的主儿,让他去继承爵位简直是异想天开。
扯远了,回到正题。
却说夙千离听完寒风的话,一时间眉头皱得更紧了,抿了抿唇,道:“那就先让季书玄和左侍郎顶上,等十一的生辰宴过了,再行安排。”
“是。”
……
祁辰这一觉睡得颇沉,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敲了敲有些发懵的脑袋,祁辰怔怔地自言自语道:“这就天黑了?”她记得自己是在外头晒太阳来着,怎么莫名其妙睡着了?
果然,纵欲什么的后患无穷啊!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警惕性荡然无存,竟然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辰儿醒了?”一直守在外间的夙千离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先是蹲下帮她穿好鞋,然后又取了件披风给她系好,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做了无数次,再自然不过。
祁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我怎么睡着了?庄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