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儿,东西桓柒已经确认过了,确定是他的没错。可现在的问题是耶律嫣为何会有桓柒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是经常使用的。”祁辰头疼地说道。
听见她的话,南子浔也是一阵错愕,紧跟着便反应过来:“所以现在路非烟怀疑桓柒是杀人凶手?”
祁辰立刻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子浔不禁朝桓柒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家伙的情路还真是够曲折的!
纪简突然开口:“桓公子可曾把这两样东西给过别人?”
不待桓柒开口,便听得祁辰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他的东西就只给过非烟,而且还是三年前的事了。”总不能是非烟自己杀了烟雨阁的十名弟子吧?
这案子光是听着就令人头大,南子浔不由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纪简沉声道:“案子的关键还是出在耶律嫣身上,只要找到了她,接下来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说完又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祁辰:“祁辰,你觉得呢?”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好好理一理思路。”祁辰揉着眉心说道。
将她眉宇间的倦色看在眼里,夙千离不禁皱了皱眉头,朝寒亭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子时过半了。”寒亭答道。
夙千离点了点头,说道:“案子既然已经拖了那么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么晚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见纪简仍旧坐在那里,夙千离不由拧眉问道:“纪大人还有事?”
纪简点点头,道:“的确有件事想请王爷拿个主意——据假冒陆晋安的那个人交代,骁骑营里有不少他们暗盟的人,他这话的可信度虽然有限,但骁骑营也未必就那么干净,不知王爷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夙千离眯了眯眸子,声音沉稳有力道:“既然知道骁骑营不干净,那就查!”
“但有一点——不要把动静闹得人尽皆知。”夙千离又叮嘱道。暗盟幻部的存在对京城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这可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局面!
纪简神色一凛,拱手应道:“是,下官明白了!”
众人离去后,祁辰也起身要走,不想却被夙千离叫住:“且慢!”
“王爷还有事?”祁辰顿住脚步,不解地望向他。
被她直直注视着,夙千离的神情略有些不自然,他道:“你背上有伤,记得换药……”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你自己不方便,我可以帮忙。只是不知怎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祁辰不禁笑了笑,道:“多谢王爷关心,方才在烟雨阁非烟已经帮我换过药了。”
一想到路非烟替他换药时的情形,夙千离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一股隐隐的怒气萦绕在他的周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王爷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听雪楼休息了。”祁辰实在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并未注意到他的脸色。
看着她脸上难掩的疲惫之色,饶是夙千离再不高兴,也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不悦,声音略显生硬道:“没有了,你早些休息吧!”
此刻,祁辰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关切之意,胡乱地点了点头:“王爷也早点休息!”说着便匆匆抬脚离开了客厅。
身后,夙千离在听见她最后这句话以后,脸色竟莫名地缓和了不少。
……
转眼又是三五日过去,案子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一连几日下来,祁辰的眉心就没展开过,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案子上。
夙千离从华管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登时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二话不说就直接去了听雪楼。
“王爷?你怎么来了?”祁辰看到来人不禁有些诧异,自打她住进听雪楼以后,夙千离来这里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有事也都是让寒亭寒榭他们来通知自己,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明显憔悴了几分的面容,夙千离心里顿时浮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他道:“你这几日就一直待在听雪楼?”
“是啊,”祁辰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跟我出去一趟。”夙千离抿了抿唇,言简意赅地说道。
“去哪儿?”祁辰下意识地看向他。
闻言,夙千离不由拧眉,他也是突然想到要带他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哪里知道要去哪儿!可祁辰这话都问出来了,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还没想好吧?
正当此时,他忽然想到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早上的时候南子浔还邀他去郊外踏青来着,只是被他以公事繁忙为由拒绝了,现在想来,倒也勉强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今日是上巳节,按照习俗是要去郊外踏青宴饮的,我记得你厨艺还算不错,一起去吧!”
祁辰听罢不由轻轻蹙眉:“王爷也看到了,案子查到现在陷入了僵局,我实在没那个心思……”
话未说完就被夙千离直接打断:“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是把自己闷在听雪楼一个月,该查不到的线索还是查不到,倒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呢?”
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祁辰听着这话不由一怔,旋即笑出声来:“往日我竟没发现,王爷和非烟还有这样的默契!”
听他把自己和路非烟那个女人相提并论,夙千离心中顿时就有些不悦,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祁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语带调侃地悠悠道:“几天前,就是咱们去骁骑营搜查那日,我忙了一整天忘了吃饭,非烟也是这么说我的,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