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离原本只有三分的火气,被她三言两语一激,瞬间就动了真气,轻嗤一声道:“路阁主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怎么,这还没成为四王子妃呢,就已经把疏勒王宫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吗?”
话音刚落,便见桓柒倏地站了起来,低声喝道:“千离!”
闻言,路非烟心里的火气顿时蹿了上来:“我会不会成为四王子妃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夙千离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来插手我的事情!”
“哎哎哎,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祁辰连忙上前拉住路非烟,好声好气地劝道。
“我跟他无话可说!”路非烟正在气头上,冷冷说道。
“呵,”夙千离不由冷笑一声,道:“路阁主实在多虑了,你是如何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我管不着,但还请你不要把那些腌臜手段用到我朋友身上!”夙千离这话说得又急又快,祁辰根本就来不及拦住。
“夙千离,你太过分了!”桓柒脸上不禁浮起一股隐隐的怒气,头一次连名带姓地直呼他的名字,眼里写满了不赞同。
任是路非烟平时再如何泼辣,毕竟是个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双眼通红:“夙千离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路非烟何时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了?!”
“本王有哪里说错了吗?你和桓柒的旧情暂且不提,这几日你和那个耶律楚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现在又来撩拨祁辰,这难道不是朝三暮四吗?!”正处在气头上的夙千离直接把自己这些日子里心里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吼了出来。
不想此话一出,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静,祁辰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心里说不上来是恼怒多一些,还是尴尬更多一些,非烟勾引自己……也亏他想得出来!
桓柒更是满眼复杂地看着他,目光里的意味不明。
“呵呵!”路非烟蓦然笑出声来,胸中的怒火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只见她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夙千离,道:“王爷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吗?你认定了我在勾引祁辰,所以处处看我不顺眼,我没说错吧,摄政王殿下?”
夙千离脸色僵了僵,冷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路非烟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眸光一闪,笑着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
“路非烟!”祁辰冷冷喝断了她的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路非烟挑了挑眉,相当给面子地说道:“好,我闭嘴。”
“我和非烟还有事要谈,二位请吧!”祁辰此刻一脑门儿的官司,实在没心思和他们两个周旋,于是直接对夙千离和桓柒下了逐客令。
夙千离脸色很是不好,桓柒见状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拉着他往外走去。
就在这二人离开后,房间内立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路非烟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祁辰,夙千离莫不是喜欢你所以吃醋了吧?这也太好笑了,哈哈哈——”
祁辰冷着脸斜了她一眼:“一刻钟。”
路非烟又笑了一阵,眼看着祁辰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只好努力憋住了笑意,而后兴致勃勃地八卦道:“所以,我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其实是喜欢男人!”
“啧啧啧,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知要让多少姑娘碎了芳心呢!罢了,看在他也挺不容易的份上,本姑娘决定大发慈悲,不跟他计较了!”
听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且越说越离谱,祁辰不禁揉了揉眉心,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未免她继续八卦下去,果断地决定转移话题:“你方才说查到了什么线索?”
许是祁辰说话的语气太过正经,路非烟不由怔了一下,思路还真就被她带走了,她道:“我调查到,在桓楣取代耶律嫣之前,疏勒王对耶律嫣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有的时候对她极为宠爱,可有的时候又动辄打骂,久而久之,也就造就了耶律嫣胆小畏缩的性子。”
“那容妃什么态度?”祁辰皱眉问道。
提起这个,路非烟就更纳闷了,她摇了摇头,说道:“容妃的态度就更奇怪了,对于耶律嫣这个唯一的女儿,她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完全的漠视。”
“据我所知,耶律嫣从小就跟着奶嬷嬷长大,容妃甚至都没有抱过她,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个耶律嫣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容妃的亲生女儿!”路非烟不禁猜测道。
听着她的话,祁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却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有抓住,只见她皱了皱眉头,说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线索吗?”
路非烟轻轻摇头:“自从三年前桓楣取代耶律嫣后,她周围的侍女宫婢悉数被换了一遍,所以追查起来有些麻烦。”
祁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说道:“这件事暂且不着急,你先去耶律楚那儿看看吧!”
“耶律楚?他怎么了?”路非烟目光诧异地看着她。
揉了揉眉心,祁辰眼中划过一抹无奈:“夙千离准备支持耶律楚登上王位,所以和疏勒王达成了一笔交易。你知道的,耶律楚他志不在此,一大早从疏勒王那里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已经整整一天了。”
路非烟听罢不禁蹙了蹙眉心:“我去看看他。”说着便转身朝耶律楚的宫殿走去。
“咚咚咚!”路非烟一只手抱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扬声道:“耶律楚开门,是我。”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依然悄无声息。路非烟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的最后一抹耐性也宣布告罄,后退了两步,然后直接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路,路姑娘……”耶律楚看着破门而入的路非烟,目光里有一瞬间的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