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萧雯倒还没有离经叛道到那个地步,她道:“嫁人这种事情,随缘就好。还有,我不觉得这件事会对我日后嫁人会有什么影响,我萧雯喜欢的人还不至于刻板如此。”
庄严稍稍松了一口气,待听到她后半句话,他的眼中不禁划过一抹欣赏,抛开两个人之间的意外不提,他确实很欣赏似萧雯这般的女子!
“既然你并非打算一生不嫁,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见她皱眉,庄严又补充道:“或者咱们退一步,就如你所说,你我二人就当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那么抛开着一切,你可愿接受我?”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萧雯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旋即却又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庄严问道。
萧雯想了想,冷静答道:“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不会动娶我的心思。”即便是他现在对自己产生了几分好感,但这份好感却并不纯粹。
“哈!”庄严听罢蓦然笑了笑,他看着她道:“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
“我庄严不想娶的人,谁也逼不了我!”说这话时,他的眸中带着三分不羁,七分傲气,平日里的庄严都是隐忍而不动声色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才会带了一股武将世家的杀伐之气!
也是,毕竟是从小跟在鄂国公身边长大的人,又怎会是真的温润呢!他骨子里流淌的可是武将的滚滚热血!
诚然,最初的时候,他对萧雯的心思的确是好奇多过喜欢,然,不可否认的是,随着两个人的不断接触,他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最起码,在外祖父提起娶妻一事时,他的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身影,就是她!
萧雯在一瞬间的怔忡过后,不由轻笑着揶揄道:“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有人已经要和相府的萧大小姐订婚了呢?”
庄严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萧府的这点伎俩并不高明,我也没他们以为的那么蠢!”
“将计就计?”萧雯眯了眯眸子,看着他问道:“所以说,你在日日躲在不归客酒馆买醉,其实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
庄严笑而不语。
萧雯脸上难掩惊讶:“可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们却是实实在在替你担心着急的!”
“做戏就要做全套。”庄严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容。这件事就只有他和千离两个人知道,就连南子浔也是后来才猜到了一二。
萧雯顿时咋舌不已:“你这个人还真是……心思狡诈!”
“多谢夸奖!”不知是不是和南子浔待久了的缘故,庄严竟也学会了借坡下驴那一套……
萧雯登时有些无语。
“凉州这边不安全,对方既然盯上了你,那么这次绑架就只是一个开始。”庄严看着她正色道。
萧雯蹙眉:“那难道待在京城就高枕无忧了吗?”
“至少你大哥现在人在京城,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鞭长莫及。”更何况,京城是他们的地盘,做起事情来总要方便许多。
萧雯抿唇思索了片刻,抬眸看着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回京,但有件事咱们要提前说好。”
“你说。”
“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想嫁给你,萧老丞相寿宴上的事也不可再提。”萧雯语气坚决地说道。
闻言,庄严心中顿生无奈,然而看到她这般果决的态度,他便知此事怕是要另谋他法了,最起码现在是急不得的,于是点头应道:“可以。”
“多谢庄大人。”萧雯明显松了一口气。
庄严拧了拧眉:“你既不是我的下属,又非我同僚,就不必以‘大人’相称了吧?”
“可如果不称呼这个,那我要怎么称呼你?”萧雯问道。
“庄严,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他定定看着她说道。
萧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庄……严。”
两个人在居庸关停留了两天,然后便启程返京。
和预料中的一样,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又遇到了好几次袭击,但好在有庄严在,并没有让对方得逞。
不知是不是路上太过颠簸的缘故,萧雯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庄严屡次提出要带她去看大夫,却都被她给拒绝了,只说是休息一下就好。
就这样,十日后,两个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把萧雯安全送回萧府后,庄严直接朝摄政王府而去。
“哟,你这算是英雄救美回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事将近?本公子的份子钱可是准备了好久了。”南子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揶揄道。
庄严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他这副表情,南子浔眼中不禁划过一抹玩味,看来这是进展并不顺利了?刚要八卦两句就听得他问道:“千离醒了吗?”
提起这个,南子浔不禁头疼地摇了摇头:“快别提了!”这些时日,他们这些人都快被千染这家伙逼疯了,用祁辰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熊得不能再熊的熊孩子,除了杀人放火以外,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那祁辰呢?”庄严接着问道。
“祝一鸣已经被关押到大理寺了,祁辰这两天都忙得脱不开身,你要找她还不如去大理寺,肯定一找一个准!”
忽然想起来什么,南子浔又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千染也跟着去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庄严也忍不住拧眉:“为什么要把千染带过去?”这不添乱吗?
“千染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非要跟着祁辰,谁能拦得住?”之前祁辰不忙的时候还好,可这几日忙起来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回来倒头就睡,千染根本见不到人,不闹才怪!
庄严默了默,诚然,以千染的脾气,真要闹起来除了祁辰谁也镇不住他……
“对了,有件事要你帮忙查一下……”庄严把萧雯这一路上被人袭击的事情同南子浔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