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神色一紧,沉声道:“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桓柒深深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他的药方需要重新调整,你一会儿找我来拿。”
祁辰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应道:“好。”
“祁辰。”桓柒离开后,夙千离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眼中带有一丝丝紧张。
祁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诧异地望着他:“嗯?怎么了?”
夙千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昨晚,你说的那些话……”
“是真的。”祁辰笑了笑,面上一片坦然自若。
夙千离眼中迅速划过一抹狂喜,继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不会娶妻了,对吗?”
祁辰:“……”
而就在她沉默的这一瞬间,夙千离眼中渐渐染上一抹黯然,果然,自己还是强求了吗……
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祁辰知道他肯定又自己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夙千离,我觉得关于娶妻生子这件事咱们两个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其实我……”
“砰!”的一声,门被寒亭从外面撞开,满脸凝重:“王爷,祁公子,出事了!”
……
穆国公府。
两具尸体俱是全身溃烂,面目全非,祁辰只搭眼一瞧,立刻便盖上了白布,走到纪简身边低声询问了几句,只见纪简眉心紧紧皱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尸体送去京郊义庄,传令下去,所有人在接触尸体前必须戴好手套!另外,没有我和纪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尸体,违令者立斩不赦!”说着挥手示意衙役们把尸体抬走。
“云亭先生,南大人,请借一步说话。”祁辰朝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云亭捋了捋雪白的胡子,道:“去书房说吧!”
丫头上了茶水后就关上门下去了,书房里就只剩下南云亭、南文修,祁辰还有纪简四人。
“敢问这两名死者是什么身份?”祁辰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们是老夫的弟子,这些年来一直跟随老夫四处云游。”说到这儿,南云亭不禁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许悲怆,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弟子,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饶是已经见惯了生死,他这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啊!
祁辰听罢眸光一闪:“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云亭先生抵京的第五日。”
“不错。”南云亭眸中微微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祁辰接着问道:“云亭先生可还记得,七日前,您的这两名弟子都曾接触过什么人?”
南云亭想了想,道:“七日前,我们在安阳停留,他们两个陪我去看望了一位故友,之后便回了客栈,第二日就启程往京城来了,当中并不曾接触什么陌生人。”
故友?祁辰顿了顿,道:“恕晚辈冒昧,您的那位故友是?”
还未等南云亭开口,南文修顿时有些不悦地质问道:“祁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此事是我父亲的故友所为?”
“穆国公多虑了,下官只是就事论事按例询问罢了,并无他意。”祁辰淡淡回道。
“纪大人,什么时候你们大理寺办案都轮到一个小小的提刑官做主了?”南文修把矛头指向了纪简。
不待纪简开口,便听得南云亭淡声说道:“文修,不得无礼!”
然后坦言道:“老夫这位故友早已入土为安,此行途安阳,便顺路去上了两炷香。如果需要具体地址的话,稍后老夫会让人写给你们。”
“那就有劳云亭先生了!”祁辰道谢。
接着便听得纪简说道:“从发现死者的尸体开始,一直到大理寺的人到来之前,不知都有哪些人接触过尸体,烦请将他们叫出来,随我们回大理寺一趟。”
“怎么,可是这尸体有什么不妥?”南云亭抿了抿唇,似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祁辰和纪简相视一眼,继而说道:“实不相瞒,这两名死者都是中了一种名为‘血尸蛊’的毒,而这种毒会通过接触感染。”
南文修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几变,急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凡是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都染上了这种毒?”
祁辰微微摇头:“也不全是,此毒有七日的潜伏期,如果是在毒发之前有过接触,那便无碍。”
相较于南文修的失态,南云亭则显得镇定得多,他道:“敢问这血尸蛊可有解药?”
祁辰叹了口气:“血尸蛊出自苗疆,至少现在是没办法解的。”但凡有一点办法,半年前在郊外发现的那四具尸体也不会立刻焚毁。如今兜兜转转半年过去了,血尸蛊到底还是再次出现了……
“此事事关重大,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还请二位暂时代为保密。”纪简沉声道。
“纪大人放心,我们省得的。”此刻,南文修也冷静下来。
基本情况询问完了,祁辰和纪简正打算告辞离开,祁辰余光忽然看见了窗台上摆着的一盆花,不禁顿住脚步,问道:“南大人,府上最近有没有新买进来的盆景或者花苗?”
南文修愣了一下,旋即答道:“府上有没有新买进盆景我不大清楚,不过家父此次从南边回来倒是带回来几盆玉兰……”
“云亭先生,不知这些玉兰可否容我们一观?”祁辰立刻把目光看向了南云亭。
“自然。”南云亭点头答应,悠悠说道:“这几株玉兰娇贵,带回来以后就一直养在花房里,二位请随老夫来。”
云亭先生喜欢养花,所以这穆国公府的花房里大都是他四处收集来的各类盆栽,平日里都有专人负责打理。
祁辰一进花房,目光径直落在了最里面二层花架上的几盆兰花上:“云亭先生,这几盆就是您这次从南边带回来的玉兰?”
“你倒是好眼力!”南云亭眸中划过一抹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