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们刚刚坐下后不久,南子浔和季书玄便从飞云楼赶回来了。
“怎么样?招亲大会结束了吗?”两个人一进门,江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南子浔和季书玄两个进门后摆了摆手,连话都来不及说,不约而同地奔着桌子上的茶壶而去,直到猛灌了两大杯水,南子浔这才喘了口气,说道:“快别提了,白家这阵势还真不小,今天这么折腾了一天,居然只是初选!”
提起这个南子浔就来气,原以为白家把门槛定得这么高,前去参加招亲大会的人多少也有些本事,没想到进去一看,还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啊!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会累成这副德行!
祁辰听罢不由眯了眯眼睛:“照这么说,接下来还会有复选和终选?”白家兴师动众搞这么大阵仗,看来一定是所图不小……联想到他们今日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祁辰眸中不禁染上一抹深色。
“没错,复选就在后天。”南子浔一脸生无可恋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那你今日见到白家的那位大小姐了吗?”祁辰忽而问道。
南子浔撇撇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从头到尾,白家就只有一个管事的在场,我现在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个白大小姐是不是长得太为难了,所以根本就不敢露面!”
“按照你的说法,今日只是初选,参与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白大小姐不露面也很正常。”
“不过,”祁辰眯了眯眸子,转而说道:“白家就只安排了一个管事的来负责招亲大会的一应事宜,这样的行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今日在飞云楼难道就没有人提出质疑吗?”
“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南子浔扯了扯嘴角,语气相当随意地说道:“你当这些人真的是冲着白大小姐的美貌去的?一个养在闺中从不露面的大小姐,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说白了,还不都是冲着白家去的!”
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把目光看向了祁辰:“对了,你们今天都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确如季呆子所说,整个古井巷看似与寻常无异,实则严防死守,如同铁桶一样,外人根本探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说到这儿,祁辰话锋一转,接着道:“我们倒是从一个混混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与这四姓之间的恩怨有关?”南子浔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祁辰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四姓之间的旧怨已久,但这些个陈年旧怨却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一直被压制着,也正是因为了有了这个人,四姓之间才能勉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你说的这个人是指谁?”南子浔敏锐地问道。
“苗人宗祠的族长,白修远。”祁辰一字一顿地说道。
“白族长?”季书玄神色有几分惊讶。
祁辰紧接着便把目光看向了他:“你知道他?”
季书玄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听老一辈儿的人提起过,大概在四十年前,苗人内部曾发生过一场巨大的动荡,当时有一部分苗人想要离开天穹,回到苗疆去,但也有另一部分苗人不愿意回去,双方之间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因为这个还死伤了不少人。”
“最后就是这位白族长力排众议,带领着他们这一支的苗人住进了古井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苗人渐渐减少了与外界的联系,行事也变得低调起来。”
祁辰半眯着眸子,声音微沉:“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当初白修远的坚持,如今古井巷的这些个苗人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苗疆?”
季书玄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么说来,这白修远一死,四姓当中又有人动了带领这一支苗人回到苗疆的心思?”南子浔神情肃了肃,眉心紧紧蹙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血尸蛊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不止是病毒感染这么简单了!
祁辰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关于血尸蛊,苗疆是否参与其中,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四姓中人拿来和苗疆交易的筹码!”
季书玄听着只觉一阵心惊胆战,连忙问道:“那纪大人会不会就是因为查到了一些内情,这才被他们抓起来的?”
“一定是这样!”江远气得忍不住怒拍了一下桌子。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季书玄问道。
祁辰脑海中快速思索了一下,然后沉声道:“敌在暗我在明,为今之计也只有赌一把了!”
“你的意思是……白家?”南子浔很快猜到了她的打算,旋即忍不住皱眉担心道:“可我们毕竟对白家不了解,万一白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顾不了这么多了,对方既然让我们设法在招亲大会中胜出,那么起码说明了一点,抓走纪简的一定不是白家人。”祁辰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现在能够打探到的信息实在有限,要想救纪简,就必须设法接近这些苗人,而白家无疑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南子浔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果断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赌一把!”
……
毫无意外地,接下来的复选中,南子浔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在众人当中脱颖而出,顺利获得了进入终选的资格。而与他一同通过复选的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南子浔以外,其余四人都是苗人。
而在这几日里,祁辰几人也从各种渠道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白家这一代的嫡系当中原本有三子一女,可就在白族长过世后不久,他的三个儿子先后离奇死亡,就连孙辈们也都未能幸免,如今白氏一族的嫡系就只剩下了坐在轮椅上的长孙白弈和孙女白灵。
人丁衰弱,白家在四姓当中的地位也随之急转直下,或许这也是白家突然对外公开招亲的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