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食盒,祁辰拿了一只虾仁烧麦,一口咬下去,汁香四溢,她不禁连连点头道:“果然,还是王府里的虾仁烧麦做的最地道!谢谢华叔!”
“那是当然,王府里的厨子可都是老奴我亲自挑选回来的!”华管家一脸得意地说道。
“华叔眼光真好!”说着祁辰舀了一口杏仁豆腐放入嘴里,不禁连连夸赞道:“这杏仁豆腐做得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被祁辰一连串地夸下来,华管家心情顿时好到不行,险些就忘了自己今早过来的正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了,祁辰啊,你和王爷是不是闹别扭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噗——咳,咳咳咳!”祁辰听见这话着实呛了一下,这话说得也太让人浮想联翩了,闹别扭……什么叫闹别扭?她和夙千离最多是有些分歧,仅此而已!
“你别急啊,老奴不问了还不成吗?”华管家见状不由急了,连忙把热豆浆递了过去。
祁辰连着咳了好几声,最后又喝了口热腾腾的豆浆,这才勉强缓了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华叔,我提前回来是因为大理寺的纪大人给我写了急信,案子紧急,不得不尽快赶回来。”
“至于王爷和桓柒他们,算算日子,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应该能到京城。”
华管家的注意力却突然被她口中的另一个信息所吸引:“大理寺纪大人?就是那个卫国公府骠骑将军纪云铮的嫡长子纪简?”
“额,应该是他吧?”祁辰不禁愣了一下,难道重点不应该是夙千离快要回来了吗?怎么华叔看起来似乎更关心纪简一些?
不待她想明白,便又听得华叔紧张兮兮地试探道:“能让你特地从凉州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想必你和这个纪简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还可以,打过几次交道,纪大人能力不俗,这个大理寺卿实至名归。再者,我回来是因为案子,与纪大人无关。”祁辰斟酌了一下,说道。
“噢,这样啊!”听见她对纪简的称呼,华管家不禁稍稍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她对自家王爷的称呼也是如此客套……登时便又紧张起来,暗暗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看着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的表情,祁辰不由诧异地问道:“华叔,您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儿!”华管家回过神儿来连连说道。说完却又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辰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问道:“华叔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华管家顿时眼前一亮,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听你提到纪简,忽然想起来坊间的一桩传闻——”
“这纪简身为卫国公府的长子嫡孙,按理说应该是要承袭世子之位的,可卫国公府的世子却是骠骑将军纪云峥的次子纪筠,这里面可就大有文章了。”
华管家唾沫横飞地说道:“纪简今年二十有五,却从来不近女色,别说娶妻生子了,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时间长了,坊间便有人猜测,这位卫国公府的大公子或许有什么隐疾……”
祁辰听罢嘴角不由抽了抽,二十五岁没娶妻也不是什么要不了的大事吧?再说了,夙千离今年不也快二十五了,真要论起来,两个人就是大哥别说二哥,谁也别嫌弃谁!
似是看出了她的腹诽,华管家忍不住替自家王爷解释道:“不过我家王爷可不一样,这些年来,他的心思都放在天穹的国事上,既要操心朝堂上大大小小的政事,又要顾着地方的军政安稳,再加上那起子专门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时不时地在背地里找点麻烦,王爷应对这些都已经殚精竭虑了,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实属无奈。”
听完他的解释,祁辰心中一阵无语,合着夙千离不娶妻是因为忙于政事,而纪简不娶妻就是有隐疾了是吧?这明显就是双标啊!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因而只是干笑了两声,违心道:“王爷心怀天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见她虽然嘴上附和着,面上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华管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当即决定要好好跟她说一说,誓要将王爷在她心里的印象扭转过来,嘴皮子上下一动,话匣子打开了:“老奴我这可不是向着我家王爷,你是不知道,这些年……”
眼看着华管家大有一副要把夙千离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全都说一遍的架势,祁辰连忙从食盒里拿了两只包子,其中一个直接咬在嘴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咕哝不清地说道:“华叔,昨天大理寺抓了个人,我得赶过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啊!”
“哎哎,祁辰,你就吃这么点儿东西哪能撑得到中午啊!”华管家在后面急得不行,祁辰却已经脚下生风地走远了。
出了听雪楼,发现于则远正站在门口等着。
“有事?”祁辰不由问道。
于则远答道:“王爷让我跟着你。”
祁辰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我已经安全回到京城了。这样吧,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必管我,若是实在无聊四处逛逛也行。”
“我说了,这是王爷的吩咐。”于则远十分坚持地说道。
闻言,祁辰相当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道这也是个一根筋的,倒是难为他这么听夙千离的话!将手里的另一只包子塞到他手里,淡淡道:“喏,把包子吃了吧,味道还不错。”说着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望着手里冒着丝丝热气的包子,于则远眸中不禁染上一抹深色,仿佛有一股暖流从指尖流向了心底深处……
一路上,祁辰抱着个包子边走边啃,于则远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