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祁辰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许多串鲜艳的糖葫芦,因为天热的缘故,外面那层糖浆都有些融化了,但林子看到糖葫芦还是很开心,接过来就大口咬了一个:“嗯,好吃!谢谢祁大哥!”
“祁大哥,我也要吃!”俞青南也巴巴地凑了上来,看着糖葫芦直流口水。
俞青衣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不许胡闹!那是给林子哥的!”
闻言,小小的俞青南立刻耷拉下了脑袋,眼里布满了失望。
祁辰笑眯眯地把糖葫芦往他和俞青衣手里各塞了两串:“喏,买了这么多,本就是让你们一起吃的,快吃吧,不然天热一会儿就该化了!”
“嗯嗯!祁大哥最好了!”俞青南眼中划过一道兴奋的光芒,连忙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这大夏天的,你打哪儿弄来的糖葫芦?”元春盯着她手里剩下的两串糖葫芦,眼里直放光。
“额……”祁辰一愣,然后说道:“恰巧认识一个熟人,他会做糖葫芦,就让他帮我弄了些。”
“您要尝尝吗?味道还不错……”
话未说完,手中的一串糖葫芦已经不见了踪影,抬眸一看,元春正“嘎嘣嘎嘣!”地咬着糖葫芦,嘴里咕哝不清道:“唔,不错不错,这山楂够味儿!就是糖浆有些化了……”
祁辰:“……”
忽而瞧见越无崖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手上,祁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两串糖葫芦原本是她准备留给自己的,现在被鄂国公抢去一串也就罢了,这最后一串说什么也不能送出去了!
于是,不等着越无崖开口,祁辰便抢先一步道:“师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千离小子,你来了!”越无崖突然看着外面喊了一句。
祁辰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不想却是上了当,压根没看着人不说,就连手中最后一串糖葫芦也没了踪影……
看着一旁正得意洋洋啃着糖葫芦的师叔,祁辰嘴角一阵抽搐。
“祁大哥,要不我把我这串分给你吧?”俞青南扯了扯她的衣袖,万分不舍地说道。
看着那两串都被咬了好几口的糖葫芦,祁辰不禁有些汗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青南乖,自己拿着吃吧!”
一旁的俞青衣忙道:“祁大哥,我这串还没吃过,给你这个!”
“还有我,我这串也没吃呢!”床上的于博林也跟着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三个都是懂事的好孩子,都自己拿着吧,这糖葫芦原本就是特意给你们买的。”祁辰笑眯眯地说着,然后不着痕迹地瞥了旁边为老不尊师叔一眼。
“咳!”越无崖轻咳了一声,然后果断别过脸去装没听见。
祁辰无法,都到了人嘴里的东西,总不能再让他吐出来吧?
于是便又问了几句俞青衣姐弟的功课,忽而瞧见于博林有些艳羡的目光,祁辰心头一动,问道:“林子想读书吗?”
于博林咬了咬唇,似是再犹豫着什么。
祁辰了然地笑了笑:“想读书是好事,再者你现在年纪还小,凡事不用顾虑太多,明白吗?”
闻言,于博林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用力地点了点头:“祁大哥,我想读书!”从前的时候,他娘也教他识过一些字,只是没有念过学堂。
祁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笑道:“既然想读书,那就快点好起来,然后和青南一起去书院!”
“真的吗?”于博林顿时眼前一亮。
祁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书院每年都会有入学考试,你自己也要努力才行啊!”
“祁大哥放心,我一定会通过入学考试的!”于博林格外认真地说道。
俞青南也高兴得不行:“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每天和林子哥一起去书院了!”
俞青衣却是想得更周全一些,她道:“那我一会儿把我和阿南入学考试时用过的资料送过来给林子哥!”
于博林眼中染上一抹感激:“谢谢青衣!”
“林子哥,你要是有什么看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功课可是很厉害的哦!”俞青南立刻不甘其后地说道。
元春一听这话不由乐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原来咱们阿南还是个好为人师的!”
“我是说真的!前天书院老师还表扬我来着!”俞青南煞有其事地说道。
“是是是!我知道咱们小青南最优秀了!”祁辰赶忙笑着安慰道。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寒月便过来了,说是今日药浴的时辰到了。
祁辰点点头,同几人打了个招呼后便随寒月离开了。
虽说破月已经解了,但她体内尚有余毒未清,疯子当时一共给了三颗解药,每五日需泡一次药浴,今日是第二次。
回到听雪楼,桓柒已经命人把药浴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见她进来便叮嘱道:“这药浴要泡足一个时辰才能起到最大的效用,中间我会让人进来给你加一次水。”
“好,我知道了。”祁辰欣然答应,比起喝那些个难闻的中药来,泡药浴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幸福!
安排好一切,桓柒便带人关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祁辰一人。
祁辰把屏风拉开,褪去身上的衣物,将头上的发冠取下,然后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根白玉扇簪将满头青丝松松挽成一个发髻,修长的腿迈进了浴桶。
水温略有些烫,不过祁辰恰恰喜欢这样的温度。
待整个身子浸入水中,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祁辰舒服得忍不住轻轻嘤咛一声,慢慢眯起了眼睛。
除了疯子给的药丸外,水中还放了不少药草,袅袅的热气蒸腾而上,一股药草特有的淡淡清苦味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渐渐地,祁辰觉得眼皮有些犯沉,双手趴在浴桶檐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祁辰这会儿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进来送水的下人,便没放在心上,隔着屏风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句:“热水放门口就行,一会儿我自己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