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神色莫名:“接着说。”
“我想要个名分。”知道她不吃拐弯抹角那一套,所以夙千离干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祁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夙千离都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了,才听得她道:“你这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夙千离步步为营,早就算计好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对于这些,她原本应该生气的,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么,你的答案呢?”说这话时,夙千离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似是不愿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祁辰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要是拒绝呢?”
夙千离呼吸陡然一窒,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极致的恐惧,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双手微微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语气急切而不安:“我不许!”
许是察觉到他内心的惶惑不安,祁辰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任由他抱着,隔了好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意图,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声,道:“既然不许,那你还问我做什么?”说这话时,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淡淡的无奈。
一直以来,她潜意识里都觉得成婚这件事离自己很远,可若那个人是他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夙千离愣了好半天,旋即眸中划过一抹狂喜,不太确定地重复道:“告诉我,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对不对?”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目光里甚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会听到那个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似的。
祁辰心中好笑之余,也存了几分逗弄他的心思,故作不解道:“什么什么意思?我方才有说过什么吗?”
夙千离微微一怔,旋即看到了她眼中的点点笑意,于是一把将她揽在自己身前,低下头去,深邃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眼睛:“辰儿……”
这一刻,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
祁辰稍一抬头,便直直望进一双深邃专注的眼眸,而在那双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一瞬间,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就连呼吸也乱了节奏。
“辰儿。”夙千离再次喊了她的名字,声音醇厚而充满磁性。
被这样一张溢满深情的眸子注视着,祁辰有些回不过神儿来,怔怔道:“你,你要说什么?”
“辰儿。”
“嗯?”
“辰儿。”
“嗯,我在。”
“辰儿。”
“嗯。”
夙千离就这样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确定以及自己方才听到的不是幻觉一般。
而祁辰也一遍一遍地应着,没有丝毫的不耐。
听着她的声音,夙千离嘴角逐渐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辰儿,真好。”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南子浔、华管家、寒风等一堆人跌了进来。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南子浔摸了摸鼻子,最先开口道:“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啊,你们说是吧?”
众人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快要下暴雨的天,集体沉默了。
“南、子、浔!”夙千离眯了眯危险的眸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不用想就知道偷听的事情绝对是他起的头!
“哎呀坏了,差点忘了,我家老爷子给我安排了相亲,我得赶紧过去了,有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啊!”说着,便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南子浔一走,剩下的几个人就更慌了,只听得华管家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指着寒风四人数落道:“我都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那么八卦,不要那么八卦,你们偏偏不听,去,把院子给我重新扫一遍!”
寒风四人齐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寒亭脱口而出道:“华叔,不是你……”
“不是什么不是?!少在这儿跟我狡辩,赶紧滚蛋!”华管家板着脸喝道。
寒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不甘不愿地被寒风和寒月拉走了。
开什么玩笑,要是等王爷开口,最后的惩罚就绝对不是扫院子这么简单了!
于是乎,还没等着夙千离开口,屋里的人便悉数散了个干净,华管家最后临走前还十分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那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不可言述的意味儿。
祁辰和夙千离都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夙千离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我这两天就让人开始准备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
“额……”祁辰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法,你随意就好。”
夙千离一听这话不由蹙了蹙眉,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她:“婚礼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随意呢?”
为免这家伙自己脑补太多,祁辰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他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太懂这些,你觉得合适就行。”
夙千离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确定她的确没有敷衍自己的意思,于是妥协道:“那这样吧,婚礼的事情我让华叔去准备,不过礼服还有一些需要我们两个人准备的东西你不能再找理由推托。”
闻言,祁辰暗中松了一口气,爽快应道:“可以。”说着便火急火燎地抬脚往外走去。
夙千离诧异地叫住她:“你去哪儿?”
“去拿糖葫芦啊!”祁辰头也不回地答道。上次买的都被师叔和鄂国公给瓜分了,她一根都没吃上,想想就好气!
被抛在身后的夙千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摄政王府上上下下热闹了起来,华管家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四处奔走,上到大婚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下到婚宴上要用的一应物件儿,事无巨细全都要一一过目,就连王府里的侍卫、小厮也都被他指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