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势头不对,元宝连忙抽了张签牌进行下一题,而接下来的几局,三组各有输赢,输了的人也都各自表演了节目,有吟诗的,有作画的,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的缘故,祁辰居然一次也没有被抽到。
最后一局,出题人恰好是状元秦绍,他出了一道算学题:“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
很不巧的是,答题人竟然又抽到了元青砚……算上之前的那几次,这已经是他今晚第四次被抽中了,人品简直不要太好!
元青砚在听见“九号”这两个字的那一刻脸上瞬间五颜六色的,难以言喻。前几题他都是在祁辰的帮助下“勉强”过关的,几次下来,大家多少看出了些门道,因而这回不等他自己站起来,几个人就直接过来把他拉到了场中央。
这也就导致了他根本来不及去看祁辰写给他的答案,倒是南子浔瞧见祁辰在桌上写下的一连串奇奇怪怪的字符,不由好奇地问道:“我说祁辰,你这都写的什么?”
祁辰随手将答案擦去,淡淡道:“计算过程。”
“你这么快就算出答案了?”南子浔目光微诧,连自己这个常年经商和算盘打交道的人都还没算出答案,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共七层佛塔,各层灯数的比是1:2:4:8:16:32:64,其总和为1+2+4+8+16+31+64=127,即把总灯数分成127份,一份的灯数是361127=3,所以顶层有三盏灯。”祁辰简单解释了一下,而后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在这时,秦绍也公布了这题的答案,恰好是三盏灯,和祁辰算出的分毫不差,南子浔心中暗暗称奇,忍不住问道:“原来你还精通算学?”
祁辰心中微汗,斟酌了一下,敷衍道:“略知一二。”如果这种程度的题可以叫做精通的话,那么小学生都能当大师了……
“啧啧,祁辰你真是太谦虚了,改日定要好好向你讨教一二!”说着,南子浔眼中划过一抹精明,他方才看得分明,祁辰用的方法和他们平时用的大不相同,但显然要方便快捷很多,若是能向他讨教几招,以后自己看账本说不定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呵呵!祁辰扯了扯嘴角,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毫无意外地,元青砚这一题没能答上来。轮到他表演节目的时候,他不禁犯难了,吟诗作画,琴瑟钟鼓他都是一窍不通啊!突然,他的目光从某个侍卫随身的佩剑上扫过,脑海中立刻灵光乍现,“皇上,不知能否借剑一用?”
“你要舞剑?快,去给元世子取剑来!”夙千越一听,眼中顿时燃起一抹兴奋的光芒,急急吩咐身边的人去取长剑过来。
拿到长剑的那一刻,元青砚突然说道:“皇上,一个人舞剑没什么看头,臣想请一人相助与我!”
夙千越此刻正在兴头上,大手一挥:“准了!”
猝不及防和他的视线对上,祁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他直直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呲牙一笑:“祁兄,帮个忙呗?”说着,眼神中划过一抹狡黠。
此言一出,整个长信殿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祁辰顿觉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到底是年少气盛,先前被祁辰一招摁在桌子上,自觉失了颜面,这是想要找回场子了!庄严和南子浔相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而不知为何,夙千离竟然也像完全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没有人注意到,对面的夙千珩在看见祁辰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目光更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瞥了一眼旁边作壁上观的三个人,祁辰心中冷笑,得,看来她这是躲不过去了,这几个人不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吗?好,那她就遂了他们的心意!
仰头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盏倒扣在桌面上,祁辰一把接过旁边宫人送过来的长剑,轻轻纵身一跃,随手挽了个剑花就朝着元青砚攻去,整个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般令人目不暇接。
元青砚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心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也上来了,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招我一式地在殿中切磋起来。
自执起长剑的那一刻起,祁辰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凌厉起来,素白的长剑在她手中使得游刃有余,动作快而犀利,招招直逼元青砚的命门,元青砚没有想到她的剑术竟然这样好,当下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迎了上去。
偌大的长信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二人的身上,元青砚剑势如虹,招招迅猛,祁辰则胜在出手极快,招式灵活多变,两个人的交手几乎令人眼花缭乱。
几十招下来,祁辰不禁在心里暗暗点头,到底是出身武将世家的人,功夫底子确实足够扎实,只是欠缺了一些实战经验,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员虎将!
看着看着,夙千离的眉头越皱越紧,末了对庄严沉声道:“马上就要去兵部报道了,青砚的身手太差,你多盯着他些!”
庄严眸色微诧:“青砚的武功虽不及我和子浔,也没那么差吧?”再说了,青砚的功夫可是外祖父手把手教出来的……
“祁辰的身手绝不在你二人之下,青砚不是他的对手。”盯着场上那个纤瘦灵活却爆发力极强的身影,夙千离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便见祁辰长剑虚晃了一招,借着元青砚挥剑向前的功夫,她身形一矮,整个身子向后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继而快速绕至他背后,左手出肘直击他腋下,趁机一举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满座皆惊!
就连元青砚自己也没缓过神来,怔怔地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心中满是疑惑,祁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