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依,你要记住晓萌首先是陆家的主母,其次才是你的儿媳妇,你尊重她就是尊重陆家,侮辱她也是在侮辱陆家!”这话说的是相当严厉的,她很清楚,依照上官念依睚眦必报的个性,肯定会对景晓萌各种刁难,各种欺辱,就像当初她对李婉秋一样。上官念依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深浓的恨意在她心头迸发,要她尊重景晓萌这个下贱的胚子,做梦,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她赶走,让她从陆家消失。
庄园和外面饲养基地的管事们看到邮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在杀鸡儆猴。
在他们眼里,胳膊拧不过大腿,媳妇斗不过婆婆。景晓萌跟上官念依斗,注定是要失败的,她只是个代理主母,迟早要把位置还给上官念依。
但看现在的情形,景晓萌似乎要取而代之了。自古以来,无论是政治斗争,还是后宫争斗,站错队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张管事和孙总就是当了炮灰。
晚饭之后,陆皓阳陪着老太爷在书房里下围棋。
景晓萌独自在花园里散步。
上官念依从碎石小径上走过来,看到她,眼里闪过了一道极为阴鸷的寒光。
她还没有输,现在已经是六点了,冷库依旧空空如也,并没有乳牛送过来,明天的全牛宴,她是绝对不会让她糊弄过去的。
“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要以陆家的利益为重,明天的全牛宴可不要拿那些吃饲料、打激素的土牛来充数,打我们陆家的脸。”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觉得既然没有牛了,就用羊来代替好了,全羊宴也挺好的,取喜气洋洋、三阳开泰之意,我有个亲戚正好在新疆养羊,他家的羊是在有机牧场饲养的……”她话来没说完,就被上官念依打断了。
“全牛宴是陆家从祖上传承下来的规矩,任何人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能擅自更改,否则就是违反了家规。”上官念依用着警告的语气,“明天你要是不能做出全牛宴来,给我们陆家丢了脸,你就给我乖乖的请辞,离开陆家,再也不要回来了。”
景晓萌狠狠的颤抖了下,脸色逐渐变得惨白一片。
这副表情,上官念依尽收眼底,看来她下午出去是联系了自己卖羊的亲戚,她怎么可能让她蒙混过关。这是收回自己主母的位置,把她从陆家撵出去的好机会。只要能让她从眼前彻底消失,张管事和孙总两个炮灰离开的也值了。
她微笑的离开了,笃定这大晚上的,景晓萌是找不到乳牛了,明天她就可以让佣人替她收拾行李了,顺便再督促儿子离婚。
让陆家颜面扫地的儿媳妇是永远都不能再回来的。
在她们说话时,三夫人就躲在假山后面偷听,见到上官念依离开,她就走了出来,“晓萌别听你婆婆的,全羊宴也挺好的,陆家家规里并没有规定执掌人的寿宴只能做全牛宴,只要全羊宴做的好,做得巧妙,让宾客们喜欢,她就挑不出刺来了。”
“谢谢三婶。”景晓萌莞尔一笑。
三夫人拉着她去前面亭子里坐了下来,让佣人端上茶。
“这些日子,你婆婆没少欺负你吧?”
“我和婆婆之间是有一些隔阂,不过我想时间长了,大家彼此了解了,就会好了。”景晓萌轻描淡写的说,对于这个三夫人,她还没怎么看明白,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和颜悦色,还是想要挑拨离间,加剧她们婆媳之间的矛盾。
“晓萌,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婆婆为什么特别不喜欢你吧?”三夫人说道。
景晓萌耸了耸肩,本来想说是因为杜若玲和自己的出身,但打住了,没有说出口,而是假装困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三夫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景晓萌狠狠一怔,这倒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过的,“谁?”她连忙问道。
三夫人喝了口茶,依然用着极低的语调缓缓道:“皓阳曾经有过一个小妈,叫李婉秋,和你一样出生在普通家庭,会做一手好面点。你公公十分的喜欢她,就把她接回了家里。你应该知道陆家的男人是可以养妾的,小妾进门,举行了仪式,也就算是陆家的媳妇了。你的婆婆善妒,容不下她,处处凌.辱她、折磨她,最后……”她顿住了,像是不想再说下去,把语调一转,“在婉秋的事情之后,你婆婆跟你公公的关系也就不怎么样了,而她对出生平凡的女人也尤其的仇恨,看她们谁都像狐狸精。现在你的到来,肯定让她想到了李婉秋,她这个人心胸狭窄,性格极端,只要她把你当成了仇人,必定会从死里整你,你可要当心了。”
景晓萌暗自吸了口气,难怪上官念依动不动就拿她的出生说事,对她满眼都是仇恨之色,原来是把历史的仇恨算到了她的身上,那她这个黑锅背的大了。
“三婶,谢谢你的提醒。”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和婉秋不一样,她是妾,而你是皓阳的正妻,现在又当了主母,用不着怕她。”三夫人笑着说。
“我对庄园的事务还不是很了解,以后要请三婶多多指教。”景晓萌谦逊的说。
“没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位置坐稳了,别让你婆婆再抢了过去,她权力欲望过盛,对这个位置可是很在乎的。”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我会当心的,多谢三婶提醒。”景晓萌微微笑得说。
大厅里,上官念依一直在关注着冷库的动静,现在已经很晚了,冷库还是空的,不管是乳牛还是乳羊都没有运进来,看来景晓萌明天是要完蛋了。
或许她的羊还在运送来得途中,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用羊来代替的,她已经雇了一群水军,只要她做不出全牛宴,水军就会在网上发动攻击,把她的全羊宴批判的一钱不值,让她没有脸面再待在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