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捂住了脸,变得被他毁容,“给你上完药,我就走。”她怯怯的,极为小声的说,玻璃扎得那么深,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感染就糟糕了。“马上滚!”他的声音极为低沉,像海啸来临前的那股伏流,缓慢而凝重的流动着,随时都会激起惊涛骇浪。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涂完药,马上滚。”她抬起手想要抓他的手,指尖碰触的一瞬间,他像被刺了一下,猛力一甩,把她甩倒在地上,药箱里的东西洒满了一地。
他震动了下,朝前一步,似乎要想去拉她,但一瞬间又收回来,恢复冷冽的神态。
她爬了起来,把药品一一捡回去,带着倔强的、不怕死的勇气,再次抓起了他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我有义务照顾你。”
然后她又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是租赁关系。”他的语气冷得像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把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要冰凝了。
她爬了起来,背脊蔓延着寒意,其实她根本就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就是算是夫妻关系,她也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从来没有决定权,所有事都是你说了算。至于这会,你就当我是个佣人吧,你再狠,也不用跟自己过不去呀。”
这次,她改抓他的手腕,这样就不会被他甩开了。
他深黑的冰眸闪动了下,终于没有再动,看来对佣人这个身份比较满意。
他的伤口很深,血肉模糊,她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支撑了一天一夜,连药都不涂一点。
先用碘酒消毒之后,她给他涂上了消炎的药膏,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来。
“少爷,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心。”她用着佣人的语气,既然他觉得这个身份合适,她就这样扮演吧。
他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
她做了灌汤煎包、紫菜鸡蛋汤,还有一份水果沙拉,端进他的房间,“少爷,你趁热吃吧。”说完,正要离开,他冷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吃?”
她狠狠一震,看到他手里的伤就明白过来,他拿不了筷子,得让她喂。她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谁让她现在的角色是佣人呢。
她夹起一个煎包,蘸上酱汁,送到他的嘴边。他面无表情,默默的吃着,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冷,把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几乎都要冷却了。
在他吃完最后一个煎包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助理打过来的,“boss,出事了……”
龙城娱乐新周刊登出头版头条:陆家新少奶奶沙滩私会旧情人,龙城第一少被戴绿帽子?
狗仔还附上了照片,有图有真相。
因为偷拍时的光线比较黑暗,偷拍者不敢开闪光灯,怕被发现,加上角度问题,照片并不是很清晰的特写,女主的脸可以依稀辨认出来,男主的侧脸就很模糊了,几乎看不清楚是谁。
但陆皓阳知道是谁。
看到秦俊然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眼底闪过一道肃杀的戾气,大手暴怒的一挥,就把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碗碟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未吃完的汤和沙拉溅洒了一地。
景晓萌跳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跑到墙角躲了起来,唯恐下一个受害者是自己。
“我什么都没做,那个时候,我只是在跟学长说,在我们处理好自己的事之前,不要再见面了,免得引来闲言碎语。我是喜欢学长,但我也不会违背对你的承诺。”她说得清晰而有力,坦然而郑重,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他额头上的青筋依然在滚动着,怒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减少,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就罪无可恕。
“回龙城!”他极为低沉的吐出几个字,起身走了出去。
陆家庄园里,上官念依气势汹汹的坐在椅子上,准备对出轨的儿媳妇开堂问审了。
根据陆家家规,媳妇出轨是重罪之一,要家法伺候,然后逐出陆家。
杜若玲在旁边坐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母亲早就雇好了狗仔在沙滩上蹲点,抓拍小贱人偷.情的罪证,然后把事情闹大,让整个龙城的人都知道景晓萌出轨,给陆皓阳戴了绿帽子。陆家就算想遮掩这件丑事也没办法了。
陆皓阳和景晓萌进来的时候,十指相扣,亲密无间,仿佛没有受到绯闻的任何影响。
上官念依眯了下眼,露出一丝困惑而惊讶的表情,下等的贱胚在外面偷情,儿子还能沉得住气?这是被她迷到走火入魔,是非不分了吗
杜若玲则失望的要命,她想要看到的是陆皓阳火冒万丈,把烂麻雀打到遍体鳞伤,然后一脚踢出陆家,摔得一命呜呼。
然而,事实和设想中差别太大了,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皓阳,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吗?景晓萌这个贱人跟她的老情人背着你在外面私会,被狗仔抓了个正着,现在全龙城的人都知道你被戴了绿帽子。
她话音未落,上官念依就厉喝一声:“不要脸的小娼妇,还不给我跪下,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景晓萌没有说话,来得路上,陆皓阳命令她什么都不要说,把事情交给他来处理,看来他是早就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老婆出轨了?”
“照片都登出来了,还能有假?”看到儿子如此镇定,上官念依兴师问罪的底气突然就有点不足了。
“看清照片上的男人了?”陆皓阳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叫秦俊然,是阳城秦氏集团的少东,跟小娼妇是旧情人。”杜若玲立刻接过他的话来,话音未落,陆皓阳冰冷的眸子里就一道寒光直射过来,犹如利箭一般,直射进她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报纸上都没说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语气犀利异常,似乎已经把她的诡计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