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着祈求的语气,泪珠在眼眶里悲伤的闪烁。陆皓阳的心颤动了下,“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会没事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六年前我就应该……”她哽咽了下,“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父亲的要求,假死离开你。多活了六年,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而且我还能再次见到你,没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异国他乡,老天算是厚待我了,我不敢再奢求太多。”
泪水从她的眼里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
陆皓阳伸出手来,替她抚去了脸颊的泪水。
“雪婷,不要太悲观了,既然能有一个奇迹出现,就会有另外一个,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对呀,没准美国的专家又研究出了更好的药物,可以治愈你的病呢。”景晓萌接过她的话来。
之前,她有点怀疑马蜂的事跟马雪婷有关,毕竟马雪芙是她的亲妹妹,她们整天都在一起,她计划着什么,她这个姐姐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在听到马雪婷同杜若铃的一番话之后,她的猜测就动摇了。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都快要死了,争来争去的,还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是要生离死别,陆皓阳还是要成为别人的。
而且,退一万步,她的遭遇也的确叫人同情。
父亲早逝,母亲自杀,妹妹是疯子,自己又从小就重病在身。
上帝几乎把各种悲剧都强压在了这个弱小的女人身上。
换成其他人估计不是崩溃到自杀,就是人格分裂了。
陆皓阳应该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剥夺一个将死之人的精神支柱是极其残忍的,她做不出来。
马雪婷把目光转向了她,嘴角拉开一丝笑意:“晓萌,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因为我的病,我从来都没有交过朋友,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朋友吗?”
“听起来,我还挺荣幸的。”景晓萌莞尔一笑。
“你是答应了,对吧,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很善良,跟杜若铃不一样。”
马雪婷一脸开心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的单纯,让景晓萌都差点怀疑是自己心理太阴暗,才会去怀疑她。
陆皓阳当然也希望她们俩能和睦相处,“多个朋友,是件好事,我去开瓶香槟,为你们庆祝一下。”
“好呀。”马雪婷点点头,眼底闪过了一道谁也无法察觉的诡谲笑意。
……
回到龙城之后,陆皓阳带着景晓萌回了陆家。
看到她,陆启铭很高兴,“晓萌,回来就好。”
上官念依自然是失望的。
还以为这个瘟神从此就要从陆家滚出去了,没想到还会杀回来。
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离个婚这么不干脆,竟然还会改变主意。
不过,她现在学聪明了,先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一个杜若玲,一个马雪婷,景晓萌能有好日子过就怪了。
陆怡萱开心的握住了景晓萌的手,“二嫂,我就知道你会跟二哥和好的,马雪婷是过去式,你才是现在式和将来式。”
景晓萌朝她抛出一个笑容。
她觉得马雪婷这道坎,陆皓阳是跨不过去的。
毕竟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唯一爱的女人。
她偷偷的瞟了陆皓阳一眼,他面无表情,似乎压根就没在意陆怡萱的话。
估计是顾忌公公,他一向反对陆皓阳和马雪婷在一起。他在旁边,陆皓阳就算有异议,也不可能说出来。
吃完饭,回到房间之后,景晓萌决定把心里的决定说出来。
“陆禽兽,以后你陪马雪婷出去玩,就不要叫上我了,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陆皓阳浓眉紧蹙,弹了下她的额头,“又在胡说些什么鬼?”
“我没有胡说,马雪婷就算再善良,再大度,但看到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终归是难受的。你把我带去,就是在变相的刺激她、打击她。她的身体已经那样了,难道还要让她的心也遍体鳞伤吗?”
景晓萌一本正经的说,每个字都沉重的敲打在陆皓阳心头,“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被你困在身边,我想逃都逃不了,跟你互相折磨的日子还长着呢。但马雪婷没有多少时间了,帮她完成心愿吧。她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不要让她失望。”她耸了耸肩,语气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了。
“有时候,真的拿你这个笨蛋没有办法。”陆皓阳沉重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老实说,他还真想看到她为自己吃醋的模样,只可惜,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等到这一天。
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有秦俊然,没有他。
想要赶走秦俊然,占领它,不是件容易的事。
景晓萌的目光落到了窗外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嘴角勾起一丝凄迷的笑意,“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你这个大魔王,我们是不是算扯平了?”
他薄唇划开一道邪戾的冷笑,“相互折磨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她撇撇嘴,“你肯定有暴虐倾向!”
“我有虐待过你吗?”他抓起了她的手,看着手背上还残余的微微红肿。
“虐待没有,只有……”她打住了,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哪天晚上他不是对她用强?
陆皓阳自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嘴角笑意加深,“我只是督促你履行妻子的义务,你记性太差,总是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那丈夫的义务应该是什么?”她故意问道。
“满足你。”他慢条斯理的吐出三个字,大手就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这段时间,她受了伤,身体需要调养,所以他一直没有碰过她。
现在,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就不需要顾忌了。
景晓萌强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花容失色,“那个我……我浑身没劲,还没好呢,手也好疼,特别疼,真的。”
“我轻一点。”他俯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动作极为温柔。
可是,对手温柔有什么用,他要侵略的又不是她的手。
“陆禽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赶紧转移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相信这个问题一出口,马上就能灭火,让他没有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