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帮他赌一把?
慕容欢颜愣住了。她想过很多个被留下来的原因,却完全没有想到三少竟然是让她帮忙赌一把。
他是这赌场的老板,难道自己不会赌?
他们是初次见面,可以说还不相识,为什么找她帮忙?
难道说他知道她?
慕容欢颜心里闪过这些念头,面上却不显声色,笑了笑道:“三少在开玩笑吧?”
“可能你是第一次来我这赌场,不知道我以前定了一个规矩,只要进了这个赌场就不允许抢夺别人的财物,我自己当然也要遵守。不过这一次我想要那颗珠子,”三少指着那放在桌子的十一级霉珠,又看了珊拉一眼,道:“司珊珊,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听他所说,珊拉跟司徒家的一个男人私奔了,可是现在她不认识司徒家的司徒腾啊,这三少听意思是司家的,但珊拉竟然也不认得,真是奇怪。
慕容欢颜却不知道,司徒家和司家是几个家族中人丁最为兴旺的,一家分成两家之后双方没有来往,更不关注对方的事情,各自都一代代传下来,血缘到现在这代已经有些远了,而且每一房都有很多人,正支旁支什么的,根本就认不过来。
再加上珊拉以前在家族里是有着特殊天赋的,家主把她保护得很好,每天就在学那些个阵法,还有辩认异石,没有怎么跟家族里的人来往。三少比她小,更没被她看在眼里。
三少问着珊拉这个问题,却好像并不想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只管让她猜着,珊拉最终还是没有猜出来,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有了点顾忌。
“这珠子是我的。”珊拉说道:“而且我不想拿它出来赌。”但是这么说着她也没有想到要赶紧把这珠子收起来,之前不知道司徒腾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她自然不会再跟他合作,也不能使唤他帮她收珠子。
但是司徒腾却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片刻才开口问道:“不知道珊拉跟我们家里哪位兄弟......”
没想到世界那么小,他找来合作捞钱的女人竟然就是司家的。本来他是有些恼怒,毕竟被人欺骗的感觉并不太好受,但是现在敌我总要分清楚,司徒家和司家势同水火根本不可调和,如果三少是司家的人,珊拉又跟他们家某个男人私奔,现在就算是司徒家的了,他们要一致对外才是。不过他也得弄清楚,把她拐了的那个男人是谁,在司徒家是什么地拉。
故此,司徒腾有这一问。
这问题一出,就见珊拉的脸色又更白了几分,而且眼睛里还闪过了一丝恨意。两个男人都没看到,慕容欢颜却看到了。看来,那一次私奔,珊拉应该并没有如愿和情郎在一起,又或者说那一次私奔本来就是另有隐情。
珊拉强自镇定地说道:“我叫珊拉,司珊珊这个名字还请三少以后不要再提起!昨日种种辟如昨如死,难道三少是那种专门踩弱质女流痛处的人吗?”
她还是弱质女流呢!
在场三人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三少还是点了点头,道:“行,我也不是那个被你气吐血的司家家主,你那些事轮不到我管。”
这话一出就把珊拉气得要死。刚才三少那些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在透露他是司家的人,而且应该地位还不低,结果现在他来了这么一句,又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不是司家的人?
“但是这颗珠子,我是受人之托一定要拿回去的,珊拉小姐,你考虑一下,是要主动送给我呢,还是要来赌一把?”
珊拉沉声道:“如果我两条路都不想选呢?”
“不想选也可以,你和司徒腾都是知道我定下的规矩的,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用邪门歪道来我这里抢钱,手法倒也不错,竟然能够在我眼皮底下瞒了大半年。”三少又看了一眼那颗珠子,道:“我自然也不会破自己定下的规矩,这样吧,你们一日在这赌场里,我一日不会动手抢夺,就是要赌也得让你们自愿,可若是出了这赌场,那么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好意思了,只要你们一走出这个赌场大门,我立马就会叫人动手。”
这话一出,司徒腾和珊拉脸色都是大变!
这摆明了就是威胁!
他们哪有可能一辈子呆在这赌场里?三少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赌的话就要抢,总之,他不会放弃的。
司徒腾也看了一眼那珠子,皱起了眉。这到底是什么珠子?有什么作用?
珊拉的这颗珠子他见过两次,她一直强调绝不能碰到,反正那珠子看起来很邪门,所以他也没有兴趣。但是现在三少这样铁了心地要这珠子,他反而也跟着重视起来了,难道说这珠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
见三少那话说出来之后气氛很紧张,也没有人说话,看了半天戏的慕容欢颜叹了口气,手指敲了敲桌面,拉回了三人的注意力,“我说,你们的事是不是可以等等再说?珊拉小姐要不要跟三少赌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司徒少爷和珊拉小姐之前跟我先生赌大小呢,这一局我总要代我先生赌完才是。”
“哦?”三少目光微闪,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倒是不知道,不知道你想怎么赌?”
慕容欢颜心中鄙视,这里是他的地盘,而且他明显就一直在盯着这几个人,发生在赌场里面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是刚才亚木在痛揍那十几个保镖时发出的动静都不小了,他却还是等到所有人都被打趴才进来,真能装。还有一点,在他的地盘上客人带这么多保镖进来,如果不是他觉得尽在掌控从而默许,这些人进得来吗?
所以通过几点,慕容欢颜觉得这三少还真的是很狡猾,而且心思深沉得很。就是她也还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只要他算计的不是她,这事情就跟她无关,他们要去怎么斗怎么打怎么赌她都不会管。
“司徒少爷刚才跟我先生是怎么赌的?听珊拉小姐说,这桌上六千万的筹码,有一千万是我先生的?”
她可不相信刚才两个小时尉迟北壤才赢了一千万。珊拉这个女人竟然连这个都想蒙她,要是放过她,岂不是对不起那桌上的筹码?
司徒腾之前本就是在装晕,自然也听到了珊拉的话,这时他也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货,骗这个有意思?
“估计珊拉记错了吧,刚才是马爷在跟尉迟先生赌,珊拉可能不太清楚。这里有三千万是属于尉迟先生的。”
“尉迟?”三少插嘴问道:“尉迟家的?”
“呵呵,我先生复姓尉迟,他家自然就是尉迟家了,三少真逗,这还要问?”慕容欢颜装傻。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
“那不知道美丽的小姐又怎么称呼?”三少又问。
刚才还想叫她帮着赌一把呢,现在才想起来问她的名字?慕容欢颜总觉得这位三少有些颠三倒四的,很是古怪。
“我先生姓尉迟,你们不如就叫我尉迟太太好啦。”她眨了眨眼。
她那样子那神情,分明就是十八青春美少女,却给自己安了一个这么老气横秋的称呼,让在场三人都有点儿无语。但是既然她愿意,他们也不会逼着问她的名字。
慕容欢颜则猜想三少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刚才也不会让她帮着赌。可就算他知道,她不说又能怎样?
复姓尉迟,世上也不是没有。
三少对站在旁边的西方男人挥了挥手,对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尉迟太太,刚才是马爷跟尉迟先生赌的,反正赌局也没有分出胜负来,不如就这样算了吧。刚才是我记错了,这里三千万是属于尉迟先生的,交还给你。”珊拉突然说道。虽然要放过慕容欢颜她觉得很可惜,但是现在有个身份不明的三少在这里,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得留下精力来跟三少赌,既然他一定要那珠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跟他赌一场。
她眼底闪过狠意,虽然三少是这赌场的主人,而且身份和实力都不明,但是拼一把也未尝不可!
但是她想不赌,慕容欢颜哪里肯同意?她闲闲地靠坐着,语气却沉了下来:“今天晚上,你愿意也得赌,不愿意也得赌!否则......”也不知道她怎么动作的,手里已经出现一把手枪,毫不留情地抵住了珊拉的额头。
额头上的冰冷触感让珊拉心头大骇!
司徒腾猛地站了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三少却挑了挑眉,没出声。
“赌,还是不赌?”
珊拉强压下心头的骇然,以前都是他们逼着别人赌,这一次掉转过来,才知道这滋味真的不太好受。“你想赌什么?”珊拉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慕容欢颜收回枪,在指头转了一转,看着她,红艳的唇间吐出两个字来。
“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