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博巴不得阳恒别来搅合,急忙安排掌柜带他去了。
阳恒在房间里理了一下思路,据说始皇重病驾崩,到如今仍是汉二世皇在位。
他叹息不已,赵华风恐怕根本不是重病驾崩,在汉历三十四年自己出发去襄阳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被叶长莺和西门无双害死。
当时自己就觉得那两人有问题,却没想到真敢做出弑君的事来,而这个在位六百年的二世皇,说不定和长寿丹也脱不开关系。
不过眼下还是先找到赵子樱和钱驺虞,然后回去京城与叶长莺问个清楚,她还会截灵功,这事当年没搞明白,正好一并处理了。
第二天两人启程离去,这回郑乾博堂而皇之跟了上来,一副自己人的架势。
郭橙香也没反对,两人的队伍变成了一个车队,郑乾博不仅带了佣人和厨师,还带了不少护卫。
进了碧霄草原就是夏国的地界,这里可不比国内的局势。
虽然帝国与夏国都不禁止两国百姓和商人往来,但互相之间的关系却算不上和睦,夏国不止一次公开表明自己才是帝国正统,反倒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皇帝是叛逆。
朝廷对此笔诛墨伐,却没有派出大军剿灭夏国,倒不是他们不想打,只是各地总督对派出大军持反对意见。
一来夏国是夏滨臣创建,看在祖师和夏云巧的面子上,不宜轻启兵祸;
二来夏国虽然没有向帝国称臣,却也从未派出一兵一卒侵扰边境。
虽然发声称自己才是正统,那也只是针对坐在皇位上的陛下一人而已。
何况各地总督也不是傻子,这二世皇虽然姓赵,说是赵华风的儿子,实际上真正掌权的还是藏在幕后的叶长莺和西门无双。
三来这夏国和帝国同文同种,都是黄肤汉人的国度,同室操戈像什么样子?
没有各地总督的支持,朝廷想要派出大军就困难重重,还有不少大臣对已经称臣的远山国抱有浓重的戒心,认为那些所谓得到了教化的野人,其实骨子里和茹毛饮血的虫子没有分别,是伪子民。
朝廷在这种情况下,只得挑动远山国和夏国的纷争,让双方为争夺草原的控制权不断互相攻杀。
朝廷则用贸易与支持的手段暗中维持双方的平衡,让双方在持续的战争中不断消耗各自的国力。
这天车队已进入了碧霄草原,踏进了夏国的国境,郭橙香和郑乾博有说有笑,好似游山玩水。
这里的景色倒也不错,是一片繁花织锦的大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与国内大不相同。
郭橙香是第一次来碧霄草原,她显得极为兴奋,展开身法在草原上奔驰,只觉得心中舒畅至极。
郑乾博笑吟吟地追了上去,两人不断追逐嬉戏,发出欢快的笑声。
阳恒虽然觉得这郑乾博是追女高手,未必就是她的良配,但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选择,他亦不打算干涉,感情这样的东西,哪怕是伤痛,也只有经历才是最好的。
这样悠哉悠哉走了十余天,到了一处交叉路口,大道转向正北,东南大道上远远来了个商队。
郭橙香本来兴奋的想打个招呼,谁想刚到近处她就愣住了,愤怒渐渐爬上心头。
商队里喝骂声与皮鞭声不断响起,数十名极为俊美的男女如同牲畜般被捆成一串,旁边武士正挥舞皮鞭抽打几只龇牙咧嘴的巨型动物。
那些动物有猫有狗,有虎有象,个个体型庞大,脖子上都拴着一根粗大的项圈,项圈上刻有符箓,明显是囚禁所用。
商队当先的武士喝道:“闪开!别挡路!”
郭橙香叉着腰道:“笑话,路是你家的?这百丈大道这么宽,凭什么本姑娘让你?我且问你,商队里那些人和动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鞭打他们?”
那武士哈哈笑道:“你这小美女喜欢管闲事?来来来,亲大爷一口,大爷我就告诉你!”
旁边同伴哄笑起来,郑乾博上前两步,拱手道:“诸位,我是风樾客栈的少当家郑乾博,在下朋友不懂礼数,冲撞了诸位,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郭橙香一愣,问道:“郑公子,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干嘛要给他们道歉?”
郑乾博摇头道:“橙香,那些精灵和妖怪是人家的财产,人家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们怎能说三道四?”
那武士大声笑道:“还是这位郑公子明白事理,也不看看咱们的旗号!是谁都敢招惹的么?”说着翘起大拇指点了点身后的旗帜。
郭橙香看去,只见首辆篷车的旗帜上绘着稻、黍、稷、麦、菽五谷图案。
她瞧着眼熟,却冷笑道:“别人不敢招惹,本姑娘可不怕你们!莫说你们的旗号本姑娘不认识,就是认识也不能不管你们的暴行!”
那武士大怒:“小娘们!给你脸不要脸,我看你是纯粹找抽来了!”说着大踏步走来,挥拳向郭橙香砸去。
郭橙香小手一翻,后发先至,一掌按在这武士胸前,武士顿时如遭巨锤重击,哇地喷出一口血,委顿在地,动弹不得,周围的武士呼啦啦抽出兵刃围了上来。
阳恒走了过来,摇头道:“不好,使得不好!掌力太过凝聚,失了缥缈难寻的感觉,还没在京城打姓高的那掌好。”
郭橙香转头说道:“我心情不好嘛!别那么严格好不好?”
郑乾博惊呼道:“你干什么?他们是清圣帮的人!岂能轻易得罪?诸位,诸位,这都是误会,误会!”
这时商队主管赶了过来,抱拳问道:“几位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清圣帮出手?”
旁边武士急忙将事情给说了,主管两条眉毛竖了起来,喝道:“还有这样的事?你这丫头也太不讲理,简直目中无人!
我给你一个机会,自缚去清圣帮请罪,今日就饶你们一命,不然就死在这里吧!”说着挥挥手,一群武士顿时将几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