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阮少泽都告假没有跟在皇帝身边,连房间门都没有出。
长公主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萧翎和刘澹也怯怯地来表示过慰问,然后被心情不好的阮少泽骂了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宋明亭为了嫁祸他,似乎给他做过清理,以至于阮少泽并没有出现发炎发烧等症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终于等到祭祖结束,一票人打道回京,阮少泽仗着自己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气势汹汹地准备找宋明亭算账。
上次是他大意,这回他使出真本事,绝对让宋明亭知道惦记阮哥菊花的下场!
然而没想到刚进忠义伯府就出师不利。
要找宋明亭的麻烦,阮少泽自然不可能从正门进去,他看准了宋明亭确实在家中,便打算从后门翻进去。谁知道才翻到第二面墙,傅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阮少泽吓得赶紧缩回去,捂着嘴巴没敢出声。
殊不知他刚冒出一双眼睛,就已经被发现了。
傅容望着阮少泽一闪而逝的方向,不由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容王哥哥,”宋明兰不满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兰在同你说话,你怎么又开小差了?”
傅容回神,笑着将目光放回她的身上,笑道:“抱歉,方才看到了个熟人,明兰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吧。”
宋明兰扁了扁嘴,但还是说道:“明兰方才说的是萧世子,萧世子他……他对我哥哥做出了很可怕的事情,现在哥哥的状态很不好,明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容王哥哥,你说怎么办呀?”
“萧世子?”傅容一愣,“他怎么你哥哥了?”
“这……”宋明兰咬唇。
她前世嫁过人,所以能看得出来那天阮少泽和她哥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现在要她对傅容说出口,还真是十分难以启齿。
“明兰?”傅容看着宋明兰为难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明兰说晟儿对宋明亭做了什么,而今天晟儿便偷偷潜入伯府,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思及此,傅容立刻朝宋明亭的院子走去:“明兰,我们去看望一下明亭。”
阮少泽全然不知男女主已经在向他靠近,差点被傅容发现后,他的行动愈发小心,避开了为数不多的家丁,终于来到了宋明亭的院子。
地图上显示,宋明亭位于院子中央,十有八.九是在晒太阳,而他身边没有任何丫鬟小厮服侍着,正是偷袭的大好机会!
阮少泽摩拳擦掌,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墙头。
宋明亭正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手边是一张石质圆桌,上面还摆着一副茶具。
靠,上了阮哥,诬陷阮哥,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悠闲地喝茶!
阮少泽怒火中烧,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一个飞身越过墙头,抬手便朝宋明亭飞速进攻,目标是他肩头的穴道。
等他把宋明亭点住了,到时候,哼哼,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阮少泽嘴角不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住了。
宋明亭竟是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便将他并拢成剑状的手指一把抓住,而后一拧。
阮少泽为了避免自己手指被拧成麻花的下场,硬生生来了一个侧空翻,而后趁机将手指撤回,半蹲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场的手指。
没想到他的功夫居然这么高!
阮少泽瞪着宋明亭,眼眸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呀,原来是萧世子,”宋明亭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交手并不曾发生,“我说是谁闲着无聊来对我一个残废出手,萧世子,好久不见啊,身体恢复得好吗?”
阮少泽被他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舒服,起身,冷冷地俯视他道:“宋大公子的双腿明明完好无损,何必再装模作样。”
宋明亭无辜道:“萧世子说什么呢,京中人皆知我宋明亭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萧世子又何必特地来挖苦我。”
阮少泽愤怒道:“你再给我装!你不会以为我蠢到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吧!”
宋明亭忽然态度一转,面上流露出无限的伤感,别过脸道:“萧世子为何总是要借人伤疤,那天晚上,你……们对我做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还请萧世子不要再咄咄逼人,请快些回去吧。”
阮少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旋即冷笑道:“好啊,你让我上一次,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砰――”
宋明亭的院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阮少泽愕然回头,便看到了两张惊怒的脸。
“晟儿,原来明兰说的竟是这事!”傅容一脸的痛心疾首,“我以为在军中的五年已经将你训练成了正直勇敢的男子汉,没想到……没想到你不但不学好,还变本加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阮少泽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傅容走到阮少泽面前,眼中满是痛惜:“晟儿,你跟我回去,这件事我们必须得解决!”
“你不过是我的小舅,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阮少泽也不甘示弱地后退好几步,抓住了宋明亭的肩膀,“而且你们都被他骗了!他的腿根本没事!”
说罢,他就想把宋明亭从轮椅上拽起来。
谁知他的手都还没怎么用力,宋明亭忽然朝着他的方向往前一扑,狠狠地摔倒了在了地面上。
阮少泽:“?!!!”
“哥哥!”宋明兰几乎是扑过来的,她狠狠把阮少泽的手甩开,带着哭音道,“萧世子,我和哥哥自认没有任何得罪你的地方,你何苦屡次为难与我们!”
阮少泽:“……”
他没有!!!简直冤枉死了啊!!!!!
阮少泽瞪着宋明亭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
当然,这在别人眼中便是欺负人被当众抓包,恼羞成怒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