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卿本佳人_125
家丁立即便去门口迎人。
岑夏则跟朱祐樘喝完下午茶,这才慢悠悠的晃了过去。此时那南宫灵至少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正颇为有些坐不住。
这样的待客,其实是很不礼貌的,但想着南宫灵的来意,朱祐樘简直想再晾他半个时辰。
南宫灵也甚少受到过这样的冷遇,然而这个时候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看到岑夏和朱祐樘,他率先站了起来。
“冒昧打扰,还望莫怪。”南宫灵道。
说来他也长得不错,本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为人处事的礼节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真要说起来,岑夏倒真没道理对他横眉怒目,只可惜……“你是为着,石观音的事情来的吧!”
南宫灵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要让他在这里等这么久。
参加过婚礼的人,无不知道苏家兄妹热情好客,自己被晾了这么久,南宫灵还当真以为是人家小夫妻在做什么私密的事情,一时半刻的赶不过来。却原来……还真是那最坏的结果,自己是不被欢迎的客人。
至此,南宫灵也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岑夏往那一坐,道:“石观音现在,只怕很不好吧!”
南宫灵想到石观音目前的状况,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心疼。他说:“她不知道怎么了,每过一日,就仿佛老了十岁,这才不过几日,便已经……”肌肤变得没有光泽满是皱纹不说,就连骨头都缩了,整个人已经不能看了。
现在屋子里,根本不敢摆镜子,不然石观音就会发疯。
南宫灵道:“她到底是……”
“是蛊。”岑夏说:“她当日同我打斗之中,我将蛊虫趁机下到她的身上。此蛊会加速人的衰老速度,一天等于十年。”
南宫灵焦急道:“那她……”
“她自然不会死,这蛊只是加快人的衰老速度,对于生命的长度却是不影响的。”岑夏道。
南宫灵喃喃道:“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只要解了蛊,她便会恢复原样。”岑夏说。
南宫灵赶紧问:“那究竟要怎么解。”见岑夏不说话,他又赶紧道:“姑娘若有所求,在下一定想方设法为你办到。便是石观音之事,只要姑娘肯帮忙解毒,我便说服她,不再来寻姑娘的麻烦。”
岑夏说:“我不怕她。”
南宫灵久久无言。
直到他听到岑夏说:“但我确实有件事情要请教她,你做得了她的主?”
“姑娘请说,我回去与她商量。”南宫灵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这般说道。实则不是他不想应下,而是他的确做不了石观音的主。
岑夏一眼便看穿了这件事,忍不住玩味的道:“你同她是什么关系,情人?”
“不,不是。”南宫灵立即道。
岑夏见他说的不像假话,便更加好奇了,“不是情人,却这么关心,难道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样。
毕竟,“你是任慈的养子,便不是亲生的,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也不奇怪。”
然而南宫灵还是摇了摇头。
岑夏说:“算啦,我对这也没什么兴趣,总归……”话才到这儿,就听到另一个颇为严肃的声音大声的道:“苏姑娘不感兴趣,任某却是很想知道,灵儿他同石观音那个女魔头,究竟是什么关系。”
岑夏侧头一看,却原来是任慈来了。
南宫灵听到任慈的声音便是一怔,回头喃喃道:“怎么,怎么……”
“我观你这几日神色不对,今日更是偷偷离开,便跟了上来。见你来了苏府,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却原来……”任慈一脸的痛心,“那个女魔头好看归好看,但她行为实在恶毒,你怎么能跟她扯上关系。”
“她干了什么,你们就……”
“她近两年是没干什么大事,但前些年呢。远的不说,便说你的师母,她的脸,你以为是怎么毁的。”任慈道。
岑夏:“……”
岑夏今天方才知道,任慈的妻子,竟也是位被毁了容的美人。
说是任慈将南宫灵养到这么大,其实他妻子在其中出的力更多的。养父养母,这南宫灵竟然跟毁了养母容貌的人……岑夏摇了摇头,心中只生起一种感觉,脑中只剩下几个大字,那就是:贵圈真乱。
任慈严词逼问,南宫灵暗然神伤,默默后退,最后竟吐出一句:“可她,她是我新娘啊!”
啥???
岑夏和朱祐樘都是一愣,任慈更是直接傻了,“你,你说什么?”
南宫灵却似乎已经反应过来,闭上嘴不再开口。但他之前那一句,虽然不高,但却清晰的入了在场之人的耳。
岑夏的第一反应是荒唐,石观音才多大,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后又一想不对,自己有些靠脸的先入为主了。如果按照江湖传闻石观音横行霸道的年纪来算的话,这女人早就年过四十了,有这么大个儿子自然十分正常。
不过这事儿……
岑夏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异,因为石观音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儿子的,尤其是像南宫灵这么大的。
南宫灵被任慈带走了,后续岑夏也没听到,不过就刚才说的,就已经够劲暴了。
此事一出,也不知道任慈还放不放心,再将丐帮交到南宫灵的手上。
“难说。”
朱祐樘道:“任慈这个人,是个很不错的前辈,人品没得说,也很理智,不会将上一辈的仇怨强行加诸到下一辈身上。石观音做的事,怎么也不会由南宫灵来买这个单。只要南宫灵自己本身没有问题,应当是不会受影响的。”
“可毕竟任慈虽是帮主,也要顾忌帮里其他人的想法。”岑夏说:“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不过这事倒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了。
岑夏也不拦着南宫灵走,毕竟现在是石观音求着她,总会再派人来的。
然而她等了一日,没有人再来,又一日,还是没有,一直到两个月之后,才听到消息,说是石观音已经死了。
“死,死了?”岑夏简直不可思异。
“是死了。”李红袖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机缘巧合,恰巧知道的。石观音是被自己杀死的,她变老之后,屋子里本是没有镜子的。但有一日,她徒弟去为她擦脸时,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水里的自己。”
然后她受不了,发了疯,伤了不少人,最后自己也死了。
岑夏想起了跟石观音的那次对话。
当时石观音说,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敢和她动手之人,所以会在毁掉脸之后,留岑夏一条性命。
岑夏当时便道:“这世上,有个词,只有两个字,叫自杀。”
莫不是你还能管得住旁人自杀?
石观音说:“这世上总有些法子,让人连想死都难。”
岑夏在想,莫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可她又怎么想得到,石观音竟是这么一个把容貌看得当真比性命更重要的人。发现自己容颜不在后,竟半点没了往日的聪慧冷静,直接发了疯。
岑夏叹息道:“我该在手中再握点儿什么东西,石观音所在乎的。”
“她最在乎的,除了容貌,别无它物。”朱祐樘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留不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