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可怜巴巴的冲着北静王府就过去了。
水溶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林安乐,见来了还有些奇怪。
“你这又是怎么了?时间久了不来,也就这时候想的起我这儿。”
林安乐一看水溶那张脸就舒坦,摸着头脸皮厚歪歪“怎么就说我是有事才来,说不得我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呢,你这就叫小人之心,一点都不把我往好了想。”
水溶嗤笑一声“得了吧就你,什么时候好心过,不把我府里吃个空就万谢了。”说着就扭头,使人送来糕点。
林安乐本就是有点委屈,刚来就忘光了,乐的嘴都要咧到耳朵。
“我就知道你最好,连我喜欢吃什么都记得呢。”
水溶也不理他那副谄媚嘴脸,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既然知道我对你好,可也从来不见你补报我什么,你也就是个没良心的,不管喂什么都养不熟。”
这话林安乐可不爱听,当即就跳起来了。他一向自附男子汉气概十足义薄云天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水溶这话是诋毁!绝对的诋毁!
“什么什么说什么!你一个王爷能缺衣少食不成,我可是想补报你,从哪找路子去。”
水溶慢悠悠的抬眼皮看他“谁说就要给东西了。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再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你来陪我,我便再不说这些话。”
林安乐就算跳起来嘴里也是塞得满满的,听了之后颇有些鄙视的看了水溶一眼,撅着腮帮子一摆手。
“瞧瞧你,就这么些出息,不就是理所应当事情,还算什么要求。
这次不算,你生辰怎么能少了我。我林安乐说话算话,任你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给你攒着!”
说完还得意“没办法,谁让我惯着你呢。”
水溶“……→_→”
☆、第34章 何送礼安乐伤脑筋亲动手水溶敞心扉
林安乐真想狠狠的抽死自己。
参加生辰参加生辰,你拿什么去参加人家生辰!难道还真带着一张脸皮去不成!
水溶自小跟在今上身边,见了不知多少天下聚集的奇珍异宝,就算是现在宫里那位见着了什么稀奇玩意也是想都不想就送到宝贝皇弟这里,参加生辰倒是简单,可是带着什么过去就愁煞了林安乐。
这边寻摸一下那边抖擞一圈,不到几天整个京都都跑遍了,熬断了腿也没个可心的物件。这个水溶屋里见过那个水溶院里有呢,这个寓意有些不合心意那个倒是新奇可也丑的不像话了点,怎么配得上水溶那张见了连心情都不由得变好的脸呢!
哎呦喂这个找啊,简直就是要把京都掘地三尺的架势。
水溶见林安乐应了自己却又是几天没再上门,心下思付这白眼狼小子不是忘了吧,跟着那天的糕点一块和着水咽进去肚里根本不过脑子这种事还真是林安乐能做出来的。派了人去打听才知道半天这小子正闹腾的欢实,暗暗笑了笑往林府上送了帖子。
真是好奇,那个小痞子能拿出来什么东西。
水溶那边坐等着看,林安乐这边眼看着到了时日可还是没个头绪,急的整日抓耳挠腮头发都掉了不少。
“人家既然是请了你,又怎么在乎你送什么东西。要我说啊,与其你费力巴索的去寻,寻来的东西人家说不得只管往库房里面一塞,过个十天半个月再看都不记得是你巴巴拿来的。倒不如你亲手做些东西,既表了心意,又有了新意,莫不是好的。”
林黛玉现在整日里活在蜜罐罐,见不得林安乐那副样子,看不下去出言提点。
哦~~~~~~~
这倒是个好主意。
林黛玉的意思其实就是让林安乐去作一幅画写一首诗,可是林安乐没那个天分也没那个心思,倒是跑到了与林黛玉说的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上。
水浚每年都要在宫里给水溶摆宴过生辰,是以认识这么久也没与林安乐一起过过生辰。
至于为什么这次偏要私下里只邀了林安乐一个人来,可能是脑子被那个傻小子也带的不清楚了才想起来这么一出,水溶只想着,往年都是一个套路,这次说不定能来个新样子,就像林安乐那个人一样,什么时候都是新的。
到了日子,林安乐却是不见影子,但是那林安乐身边伺候的小厮俊子却是领了一个戏班子进了北静王府的门。
“王爷,我家少爷有事情耽搁了,怕您怪罪这才特特请了戏班子来先唱着,他还说这是他花了大心思请来的,据说是最近京里唱的最叫好的了。”
王府里的下人见了都不屑,府里有特意养着的戏子,一个个身条嗓子都是数一数二的,还用你巴巴送了来,怎么就以为谁都能进王府的大门了不是。
水溶只吩咐让带进来,这小子还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戏台子上倒是摆的利落,也不等水溶点了要听什么就开了阵仗咿咿呀呀的唱起《佳期》。
《佳期》出自《西厢记》,林安乐爱听,常说了自家姐姐也是爱极,还在水溶面前抱怨过在贾府时常被贾母和薛宝钗教训,只说这类曲目都是荒唐的没个边
儿的东西,那不忿的样子让水溶可是印象深刻。
这到底是谁的生辰,怎么还自己做主点了自己爱听的曲子来送了我。
水溶抚着额角笑,这小子还专捡着红火自己了。
台上唱的起劲,只那个扮莺莺的实在是不像话。
唱念做打一样都谈不上,走着像要扭了腰,差点自己左脚拌着右脚摔几个大马趴还得对面那个唱书生的扶两把,唱两句尾音都破,正演着跟着前边的人还能走错蹿回后台拽都拽不住满场人去追。
水溶看了一会儿兴致还高昂的不得了,笑的比谁都大声,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他旁边伺候的人可是受不了,强忍着捂住耳朵的欲望,台上终于唱完消停这才舒了一口气。
“去,把那个莺莺给我叫过来,唱得好,爷想见见。”
去请的小厮脸都是扭曲的,自家主子今天没事吧,怎么就好这口呢,莫不是跟着林家的少爷相处久了连审美都扭曲了。
那莺莺的倒是长得好看,没卸油彩都漂亮,眼睛又黑又水有神的很。
来了先不说二话往水溶腿上一坐“王爷叫奴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奴家可真是吓坏了呢~~~~”小厮又想捂耳朵,这声音和脸可不搭调,掐着还拖得老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水溶心情好的出奇,侍卫呵斥着要把莺莺拽下来都拦着,轻佻的挑莺莺的下巴“爷今个高兴,叫你来陪爷喝酒,若是喝的尽兴,这院子里只管有什么拿什么,随你。”
周围人默默的环场一周,前朝的花鸟敞口瓶,今上前两天才送来的锦鲤,海外价值连城的钟表......
“哎呦~~~~”莺莺整个人嵌进水溶怀里,举着粉拳打他的胸膛,咚咚咚直响“爷这么喜爱奴家,叫奴家如何是好呀~~~真是受宠若惊~~~呢~~~~”说着又是咚咚咚几拳。
水溶爱怜的拨开莺莺耳边的头发,眼睛里都满溢爱惜,疼宠的还抱住摇了摇“只有你值得,天下谁还比得上你呢。”
莺莺却是再接不上下茬,看着使劲吞咽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冲到一边就干呕。
呕完了回头看水溶,大大咧咧的走到旁边坐下来倒茶喝,两条腿岔开没个样子。
“你就怪会作弄我,早看出来了怎么不说,看着我在上边丢人特别好笑是不是。”莺莺打开了嗓子赫然是林安乐的声音。
“这可是冤枉我了,你脸上都是油彩,我也是凑近了才看出来的。”水溶摊开手坚决不承认。
没好气的瞥了水溶一得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笑的声音最大,把我唱的都盖过了,现在还嘴硬,没得这么哄人的。”
水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是看着林安乐笑。
林安乐自己也笑了起来“快算了不怪你,今日寿星最大,你欢喜我的功夫也就没白费。”
说着起身恭恭敬敬行礼“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边行礼还边抬眼皮看水溶,油彩还没洗掉挤眉弄眼的一张鬼脸。
水溶也是煞有介事的扶林安乐起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你还是去洗洗吧,小心吓着别人。”
林安乐听了笑嘻嘻的扭头跑了。
没一会儿回来,油彩洗的急看着还留在鬓角一些,手里端着一个盒子。
“这又是什么?我只以为刚才那就算了贺礼,已经很欢喜了。”水溶知道林安乐能闹腾,可没想到还有后头。
林安乐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什么人,这么简单就没了是我的风格么。刚才就是逗个乐子,看你高兴就好,这才是重头戏。”把手里的盒子递到水溶手里“你看看,你看看。”
水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碗长寿面,看起来比普通的面都不如,面条粗细不匀称,汤的颜色也很重。
“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长寿面,姨娘没那个心思,母亲在时也没人给我做。后来跟着父亲,他整日忙的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又怎么记得我的。再后来上了京都,住在荣国府里,虽是不待见但是为了不落闲话有的没的礼数倒是周全,这才是吃到了长寿面,可是总也觉得不是我想的那个味道。”
林安乐双手捧着碗,放到水溶面前。
“今日我亲手为你做的这面,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你不要嫌弃。
你一个王爷,什么也不缺,在宫里也应该早就吃过了长寿面。
我只觉得这应该是我自己想的那个味道,也想让你尝尝,有我一番心意面是个什么滋味。”
林安乐眼睛笑的弯弯的,直直看到水溶心里“生辰快乐。”
水溶手里接过面,放在桌子上。林安乐又开始絮叨,你快吃啊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一口吃完不能断在外边否则不好的我的一番心意你可别当真嫌弃我啊我手都破了就为了这碗面。
水溶轻轻的倾身,轻轻的拿手指把他耳朵旁边的油彩擦掉,又轻轻的抱一下林安乐。
“今日我很欢喜,眼前的一切都很欢喜,比在宫里时都要欢喜。”
林安乐一下子像是被封了嘴,耳朵通红。
“谢谢你。”
一拳头又砸到水溶胸口,咚的一声比刚才还要重。
“吃你的面去!”
☆、第35章 闻婚事宝玉神恍惚林府门凤姐哀兵计
当今圣上赐婚李林两家的消息没几天就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人们纷纷看着势头聚拢,就像是看见了糖块的蚂蚁。道喜的道喜,示好的示好,就连贾政也时不时的被这样那样踩两脚。
“哎呦贾大人,这林大人家中有喜怎么不见您这边有什么表示?怎么说林大人不是您的妹婿么?”
“贾大人怎么这样的脸色?您亲~亲的外甥女眼看着好事将近,就算是不待见也要给个好脸色啊。”
更有甚者直接摆出官品来说事“贾大人可是别多想了,人家林大人堂堂二品大员那是咱们芝麻官能攀得上的,您说,是不是?”
贾政爱脸若惜命,这下子觉得简直没法待下去,告假却还是被明朝暗讽一顿。
“我可是听说林大人整年都没个休息时候,就算是家中宝贝姑娘~亲事将近也没个懈怠,怎么咱们这里就有些人见天的告假。家中每天还不知道过的怎样养尊处优的日子呢,来这里多少年了还受不得了!没那个大员的本事就别生那大员的身子!这一天天的是给谁瞧给谁看!”
告假的路子也断了,硬着头皮每日去再塌着脸夹着尾巴回去,贾政怎么会有个好脸色。
荣国府里贾宝玉也是浑浑噩噩,自听说了林黛玉定亲贾宝玉就像是缺了半条命似的。今上赐婚的消息传出来贾宝玉又发疯,每日里衣冠都不整,只拿着过去林黛玉写的诗稿,念念叨叨的去大观园里林黛玉住过的潇湘馆里一坐一天,谁动就挠谁。诗稿更是宝贝,半夜里睡着了都不许碰的。
夜里睡着了,屋里的袭人自诩与宝玉关系非比寻常,伸手想把诗稿探下来,只让宝玉谁的舒服些。没想到手还没碰着呢,宝玉就睁开眼睛起来一把把袭人推得额头撞到桌角,血流的不要命。
众人都惊醒,进来赶忙要去扶,几个人却是都拽不起来。袭人整个瘫倒在地上,明明是碰到了头却喊着肚痛,满地是血眼睛紧闭。
屋里都是黄花丫头,怎么能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什么恶疾,慌慌张张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还惊动了王夫人。
袭人本就是王夫人留了给宝玉做姨娘的,眼下却是出了这等丑事,当机立断灌了一副药趁着夜里从小门送出了荣国府。
贾宝玉眼看着身边朝夕不离关系亲密的丫头几乎没了命,却还是抱着诗稿口里念叨着颦儿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