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南风离开的地方,清妃不经意间哭了,漫长的岁月里,自己的身边只有这两个恩人陪伴,而到自己逃走之后,那个时候自己还会剩下什么?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了吧?
“嫂嫂,你怎么了?”萧子饮不忍心看着她流泪,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将她的思绪打断。
清妃回过神来,不由的笑了,但是眼角的泪水依旧往下滑落着,只见萧子饮满脸疼惜的将那泪水擦拭掉,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嫂嫂,流眼泪可是会变丑的。”
“呵呵…”清妃不由的笑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真切,“子饮,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们兄弟之间产生了隔阂,对不起…”
“嫂嫂,你不要乱讲话,我对他心中没有隔阂,他有隔阂是因为看不透事态,所以不要什么责任都推到你自己的身上,懂吗?”
段成风的神情很是温和,而此刻的情景,就好象是一对恋人,在那窃窃私语的诉说衷肠一般,远远看去很是让人羡慕。
看到清妃得沉默,萧子饮这才开口说道“嫂嫂,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一句话,很简单,但又特别的惆怅。
萧子饮端来了水,拿着汤匙将周南风留下来的药喂到了清妃的口中,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萧子饮的心真的很痛。
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真的想将她带走,永远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自己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在清妃的心中自己的位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来人、来人啊!”萧子饮安排好了一切,朝外面吼了几声,丫鬟们不约而同的跑了进来“亲王,怎么了?”
萧子饮留出了空隙,让丫鬟们挤到了清妃面前“清妃娘娘醒了,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你们快去通知太后娘娘和皇上…”
“是、是,奴婢这就去!”有两个丫鬟,不敢耽搁一刻,便跑出了清苑斋。
萧子饮站起身,看着清妃的神情,不由得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那种眼神,值得清妃深信一辈子。
丫鬟们都看到了清妃微微弱弱的样子,个个心中很是伤感,有的已经轻声的哭泣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真的是让然心生伤感,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时候,那个时候身边空无一人,自己是否会感到孤独?
心中的思绪万千,有那么一个瞬间,清妃决定了,这就是自己的葬礼,不管好与坏,今生能感觉到自己死的时候的气息,已经足够了。
“清妃、清妃人呢?她怎么了?啊?”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很快人便出现了,太后低头看到丫鬟们在流泪,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你们这下丫鬟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啊?”
太后的怒吼,让丫鬟们紧忙退了出去。谁也不敢在清妃面前轻声哭泣了。
太后走到清妃床榻前,此刻已有人将椅子搬了过来,太后紧握着清妃双手,神情很是担忧的看着清妃,轻声的唤了几声“清妃、清妃…”
清妃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当听到太后的呼喊声的时候,自己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她吃力的睁开自己想要入睡的双眼,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在看到是太后的时候,清妃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
“太后娘娘,您回来了?”声音很微弱,若不仔细听的话,你根本听不出来她说了什么。
“清妃,你要坚持住,我已经派人去传唤周南风了,只要他来了,你就有救了,不用怕啊?”太后的眼眶里,泪迹斑斑,不知道为什么,清妃的现状会如此牵绊着自己的内心。
清妃努力摇了摇头,轻声说的“太后娘娘,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臣妾还有一事心愿未了,不知道太后娘娘可否如了臣妾的愿?”
太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将耳朵贴在了清妃的脸旁,轻声的问道 “清妃,你说吧,我谨记在心。”
清妃很是吃力的讲述着自己最后的心愿,因为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没准花还没有说完,人就睡过去了“太后娘娘,我死后希望可以被埋到有山有水的地方,我不喜欢被人束缚,所以死后也就是这个心愿,还望太后可以成全。”
“可是…”太后的眉头紧蹙着,他清妃可是辰莱国的妃子,买到荒郊野外,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做人苛刻了吗?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
“清妃娘娘?”一旁的萧子饮在看到清妃的双眸深深的闭上的那个瞬间,不由的喊了一声,心中不知道为何竟会有一种恐慌的感觉。
太后猛然回过神,竟发觉清妃的双手已经无力的地垂下去,人已经没有了知觉“清妃、清妃?”
太后的呼喊声,并没有将已经沉睡的清妃唤醒,而她已经安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后的呼喊声回荡在清苑斋里,同时也回荡在天空中,刚赶到清苑斋的段成风,在听到那一声呼喊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都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下。
“让一下、让一下!”周南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却没有发觉呆滞的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是皇上,急急忙忙的脚步,朝清苑斋里赶去。
周南风急急忙忙的脚步,告知段成风,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没有赶上,她走了,真的走了,自己再也不用千方百计的折磨她了,也不用整日胡思乱想的猜疑她了。
段成风没有走进去,而是当时就走了,他不想进去,看着那已经沉睡的人,他怕自己会心疼,为了不让自己记住她所有的一切,所以他离开了,没有再走进来一步。
“太后娘娘,清妃娘娘她…已经…”周南风的语气有些支吾。
太后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很快,清妃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就像当初皇后的灵堂一样,但是皇上却没有出现,太后也一样,没有出现。
可能是丧事都不讨人喜吧?来了之后,看到的只会是令人伤心的一面,不会出现什么奇迹,也不会出现令人兴奋的事情。
灵堂上的冷清,到时让萧子饮和周南风两个人感到轻松,其实这件事情,人越少越好,起码什么事情都好办,人多了眼杂,倒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亲王,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吧?”周南风和萧子饮蹲在一旁,不由得窃窃私语几句。
萧子饮长叹了一声气,眼睛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清妃,回头惆怅的说道“应该是吧!”
广和殿上的 ,段成风无心批阅奏章,手中的笔不停的摇晃着,手撑着额头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迷迷茫茫…
“启禀皇上,城外来了一队人马,声称是明宁国的国君,前来探望清妃娘娘的。”来人跪在地上开口说了一遍,只是等自己说完了许久,却听不到皇上的回话。
来人一脸的迷茫,刚想开口继续禀报,此刻段成风开口说道“带他去清苑斋吧,等他看了之后,就送他出宫,就说我不在宫中,没有办法招待。”
声音很是冰冷,听不出一定的情绪来,来人领旨便出了广和殿,朝城门外走去。
周南风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便返回来了,当时得知萌萌可能已经被看穿的时候,自己就决定,亲自到辰莱国来,将肖萌萌接回去,再也不让她受委屈了。
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决定,惹得宝珠皇后就像发疯一样,在宫里乱摔乱砸,完全失去了以往那个知书达理皇后的风采。
周南风顾不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每每一想到肖萌萌在段成风的眼前,卖弄着风情,自己就无法忍受,她是自己的,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犯了个错误,才将她送给了别人,现在自己已经懊悔了,他要将她要回来,再也不要将她丢弃了,再也不要。
走进辰莱国的皇宫,周南风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好奇,无心观赏这宫中的风景,心中只惦记着,尽快见到肖萌萌。
“这就是清苑斋了,你们别呆太久了,皇上不在宫中,所以没有办法接待你们…”带路之人还想继续说下去。
只听见周南风一摆手,冷不丁的说道“不用多说,除了清妃我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
带路的人立刻停住了自己的将话,心中还有些不明白,此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这般霸气。
“皇?”周南风身后的人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周南风一口回绝了“不要多言,我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
周南风抬起双脚朝清苑斋走去,而当自己走进来的时候,眼前的白色花环,让他的目光一下子的呆住了。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朝里面奔去,“唉?你是何人?居然敢闯进清妃娘娘的灵堂?”
一个小丫鬟没有见过此人,便上前想要将其拦住。
周南风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猛然转过身一把将小丫鬟抓住,神情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谁的灵堂?”
小丫鬟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惊慌,她的双眸惊慌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不相识的的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清…清妃…清妃娘娘…”
“不可能!”周南风狠狠地吼了一声,一把将小丫鬟推出去了多远,急急忙忙的朝里面走去,心中很是恐慌,耳边一直回荡着小丫鬟刚才说的话,心中在一滴一滴的滴血。
周南风和萧子饮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只见一个男子满脸的愤怒朝里面走着,眼眸深处却透露着悲伤。
“你是何人?”萧子饮开口询问道,谁知来人不理会自己,径直朝灵堂走去。
“你?”萧子饮有些发怒,却被一旁的周南风拦住了“亲王,休要发怒,你看此人,怎么感觉是那么的悲伤呢?”
听到周南风的阻拦,萧子饮才发现这一点,而在两个人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那个带路的小兵走进来了“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