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向来小声,训练场上人不少,嘴里都喊着哼哼哈兮,挺吵的,时小砚却是一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书哥叫我!”她说着就飞叉叉地朝晏锦书跑了过去。
田麦禾望着小师妹风驰电掣的背影,完全不懂:“她是狗耳朵吗?这都能听见!”
反正他是完全没听见有人叫她。
“干嘛让男生的脚在你头上扫来扫去?”晏锦书沉着脸问。
“等到交换练习的时候,我也会在他头上扫来扫去,都是这么练的。”时小砚解释道。
晏锦书沉思了一秒,两下蹬掉自己的鞋,一步迈上道场说:“行,我给你当桩。”
时小砚看着比自己高出太多的某人说:“您饶了我吧!我的腿抬不到那么高!”
虽说一字马的长度大于自己的身高,但也高不出那么多的!
时小砚边溜边想:“书哥真是什么醋都吃……不对,哪有什么飞天大陈醋,是占有欲啊,对朋友的占有欲!”
晏锦书见时小砚站进了女生的队伍里开始训练,大师兄远远地在另一边带着男生训练,这才又能静下心来写作业了。
……
做自己喜欢的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小时就过去了。
休息的时候,田麦禾径直走到晏锦书面前,放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
晏锦书被看得很不自在,抬眼直接跟他的视线对上了,看回去。
“哧……”田麦禾笑了一声说:“你就是小师妹一直念叨着要保护的对象啊。”
晏锦书觉得很尴尬,可他说的是事实,自己也无法反驳。
练任何武术都是要吃苦的,田麦禾至今还记得小师妹拉筋痛到哭的时候说:“为了书哥,我要坚持!”
他一直以为小师妹想保护的对象是个小小的可爱男生,今天一看,居然是个比自己还高的男生:“你还需要保护?”
晏锦书发现这位大师兄不仅不太有礼貌,而且管得有点宽,故意说反话:“需要啊。”
“那你可以自己练啊,为什么要让女生保护你?”田麦禾语带挑衅地说。
时小砚上完洗手间回到道馆,手上还在滴水,正想找条毛巾擦手,结果听见大师兄说那么一句。
她一伸手就掐住了大师兄的后脖颈,大师兄被冰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就像被掐住了后颈肉的猫儿一样,缩着脖子,一动不动的。
“书哥的嗓子特别脆弱,就连说话大声一点都会发炎,所以不能练跆拳道,因为他不可以大喊大叫。但是你瞅我:铁嗓!怎么吼都没事,就很适合学!”
罩门被时小砚掐在手里,田麦禾只能安静听她说话:“保护书哥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他没要求过我,你不要乱说话!”
田麦禾一个俯冲,摆脱了时小砚的手,闪身离她一米远说:“我就是想招个生而已,这么难吗?”
时小砚冲他嚷道:“用激将法招生可还行?”
“招生没意思,不如逗小师妹好玩儿!”田麦禾说着就跑回了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