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军说完,问:“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滕落秋:“我觉得这个同伙可能是建筑或是搬运工人,你想想,(白板上列举的)几人都是搞设计的,力气有限,挖洞和搬棺盖、把陪葬品搬到地面都是体力活儿,他们的组合里需要两个以上力气大的人,有没有和他们走得比较近的这类人呢?”
“这可难倒我了”张兆军说:“当时统计,新明珠工地一共有十二组施工队进驻,登记在册的民工五百多人,没登记的工人保守估计有两百人。”
“能不能联系到施工队的领头人呢?”滕落秋问:“逐一核实当年参加过新明珠建设的工人现在的去向,重点关注一夜暴富的、有古董出售的?”
“滕局长,工作量我不说你也知道,七百个人,过了九年”张兆军面露难色,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抓头,思考了一会儿:“行,我安排人手,干吧!”
说干就干,张兆军一边抽调精干力量组队核实七百个人的去向,一边等验尸报告出来,滕落秋和赵玄菟上网查找有无类似文物交易的信息。
我放心不下龙擎苍,于是出来打了个的,来到酒店。
“情况如何?”我问坐在门口的陆岘。
“李/大/师”陆岘一见我就扑了过来,哭哭啼啼道:“老板、老板恐怕、呜呜呜呜”
我一听愣住了,怎么会呢?龙擎苍的气场那么黑那么暴怎么会因为一点寒气就投降了呢,我不相信!急忙推开门,一股热浪呼啸而出,房间跟蒸桑拿似的。
“龙擎苍!”走到床边一看,龙擎苍露在外面的半截脸苍白无血色,伸手一摸额头,冰凉冰凉的!“龙擎苍!你要挺住啊!你不能死啊!你你你……”
才说了几句,我发现自己喉咙居然哽咽了,眼泪不由自主哗啦哗啦往下掉:“呜呜呜呜(你不能死啊),呜呜呜呜(你不能有事啊)呜呜呜呜(你个坏人快睁开眼睛啦)……”
“老板啊!”陆岘也扑过来,抢天哭地地嚎起来:“老板啊!你不能丢下兄弟们啊!老板啊!你不能丢下李/大/师啊!老板啊,李/大/师这么年轻,你要是走了他多可怜啊!”
“嗙!”只见从被窝里飞出一只热水袋,劈头盖脑地砸向陆岘,把他砸了个人仰马翻,龙擎苍睁开眼睛,虚弱地撑起身子:“吵、吵死了!滚!”
“老板吃点东西不?”陆岘顽强地爬了起来:“我去端点水煮牛肉吧。”
“原来你骗我!”发觉自己上了陆岘的当,啊咧,好像之前也被骗过来着。
“你跑哪去了?”龙擎苍虚弱地躺下,于是我把进到潜龙墓的情景了,没说到一半,发现他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睡了。
“哎呀哎呀,可惜了我的水煮牛肉,李/大/师,来一碗么?”陆岘端着大盆进来,见龙擎苍睡了,便对我说:“里面太热,咱们外面说话去。”
“关于宫原生这个人啊,我听说过一些传闻”我们两人到了隔壁房间,陆岘拿了两副碗筷,夹起牛肉就开吃:“他发迹也就短短十来年时间。”
“他起初只是个小小的包工头”陆岘一边吃一边说,还不忘往我碗里夹肉:“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钱了,而且钱越来越多,接连拿下几块地,遇上房价上涨,狠赚了一笔。”
“十年时间就成了有名的地产开发商,全国各地到处买地,不过买归买,很多买了就一直搁置着没建,或是过了一两年就转手,外面传他是在囤地。”
“也有人传”陆岘停了停,压低声音说:“他私下干的勾当是——盗墓。”
☆、DNA
又是盗墓,连地产开发商都难以抵挡盗墓的魅力了?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宫原生盯上潜龙墓不是意外巧合而是蓄谋已久啊,他本来就是靠盗墓发家的呀。
连起来一想,言明堂一定就是他的同伙,他组织了一帮人盗墓,或许因为分赃不均产生分歧,进而被害,如此一来,宫原生简直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了。
我又听陆岘天南地北地说了一些传闻,吃了两碗水煮牛肉,把舌头都辣到麻木了,正要吃第三碗的时候,滕落秋就给我来电话了,说验尸报告出来了!
赶回警察局一看,一屋子精干警员正围坐着聚精会神地听法医念报告,张兆军和滕落秋都坐在前排,我急忙找了个位置坐下。
“经检查,1号(尸体)头部遭受钝器击打,致右侧头盖骨破裂、失血过多是致命伤;身上无其他明显外伤,在水中浸泡时间24小时左右。”
“1号(尸体)是身高在170CM、体重150斤左右,年龄介于60至65岁之间,体型偏胖的老年男子,生前患有脂肪肝、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疾病。”
“2号(尸体)是身高在177CM、体重140斤左右,年龄介于50至55岁之间,体型中等的中年男子,各器官无明显病变,生前应该是从事体力劳动,上肢肌肉发达。”
法医一字一句地读着,下面警员低头一片“沙沙沙沙”地记录着要点。“请注意”法医停了停:“2号胃内检出了氯化钠成分,经判断是其致死原因。”
“2号头部同样发现遭受过钝器击打导致头盖骨破裂的伤口,不过位置在左后方;身上同样无其他明显外伤,在水中浸泡时间24小时左右。”
“怎么回事?2号是中毒死的?”“不是击打死的?”“中毒死后又被打了?”下面警员开始小声议论,结果出乎所有人意外,副手居然是被毒死的!
同个时间失踪的两人,出现了两种死法,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看到滕落秋和张兆军都很吃惊,张兆军直接抓住法医问:“你确定是中毒?”
“我非常确定”法医有点生气,你是怀疑我的职业水平么,吧啦吧啦跟连珠炮似的开说:“2号胃内残留的氰/化/物,虽然是微量的,但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