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笑眯眯地点头,“正是。这些都是皇上亲自吩咐老奴的,每一样也都是皇上精挑细选过的。”
事情从田公公的嘴里说出来时改动了一些。
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部分,而且贤妃听了还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如田公公所料,贤妃的面颊微红,嘴角带着笑意,“辛苦皇上还想着臣妾,也劳烦田公公了。”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皇上可是一直都惦记着您的,只不过最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亲自过来而已。”
田公公为皇上开脱,又说道:“皇上让老奴来给您送赏赐来,就是怕您多想,再误会了他。”
贤妃微笑着点头,“宫内也没什么准备,连杯热茶都没有,田公公莫要怪罪本宫怠慢。”
“娘娘太客气了。老奴这是为皇上办事,哪来的怠慢一说呢?田公公笑着摆手道,“更何况娘娘的品性,老奴心中清明得很,老奴敬重娘娘才是。”
贤妃随即吩咐宫里的奴才,“把这些抬到里面去,都注意着点。”
“是,娘娘。”听的命令的小太监们应声下来就去搬箱子。
田公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贤妃的神情,看她的视线一直小心地看着箱子,心里也格外满意。
这下田公公只要如实和皇上回禀就行了,贤妃对这些赏赐可都是珍爱有加。
“娘娘,天色也不早了。老奴不耽误您歇息,这就告退了。”田公公说道。
贤妃回神,也不多留田公公,点头道;“多谢田公公,您路上慢走。”
田公公从贤妃的宫中出来,装作不经意地四下看了几眼,果然看到几个别宫的奴才。
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理会,而是翻了个白眼就走,皇上那边还等他回禀。
田公公走后,贤妃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神情若有所思。
小宫女凑上来,“娘娘,那些赏赐……”
“先随意找个地方放,明日再说。”贤妃吩咐道。
“是。”小宫女应声,随后又疑惑地问道:“娘娘,田公公送来这些赏赐是何意啊?”
“他不是说了么?这些是皇上的意思。”贤妃淡淡地回道。
小宫女更加不解,“奴婢听到了。但是这好端端的,又不是娘娘您的生辰,赏赐这么多总要有个由头吧?”
小宫女也是跟在贤妃身边共患难过,所以说话自然没有其他奴才那么多忌讳。
贤妃也不介意,她也有同样的疑问。
“我也不知。这件事恐怕只有皇上知道。”贤妃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小宫女还是想不通,总觉得皇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为何突然对贤妃这么好?
她正琢磨的时候,贤妃突然开口问道:“去问问皇上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去哪儿了。”
小宫女一愣,不知贤妃这是何意。
贤妃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隐秘,皇上最不喜被人知道太多。”
“既然这样的话……娘娘您还要冒这个险吗?”小宫女一听难免有些紧张,更替贤妃担心。
贤妃却是不怎么在乎,“你忘了我之前还在御书房顶撞过皇上了?”
小宫女怎么可能忘?她每次想起来都吓得够呛。
“好了。办你的事去,剩下的不用管。”贤妃面色稍凛地吩咐道。
小宫女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是,奴婢这就去办。”
小宫女走了,贤妃也把其他奴才从宫里打发走,她一个人转到三大箱赏赐前。
这些赏赐来头不简单,皇上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但到底是何原因?贤妃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想不出所以然,但贤妃已经将此事记在心上,一定要查个清楚。
田公公回到御书房,忙回禀道:“皇上,赏赐已经送到。”
夜微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办得不错。”
田公公笑着应下,随后又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夜微言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了田公公一眼,随口问道:“怎么?还有事?”
“皇上,老奴从贤妃娘娘那出来,看到了几个奴才。”田公公也不隐瞒,顺势答道。
夜微言手微微一顿,“哦?谁宫里的?”
“夜色太黑,老奴也没太看清楚。”田公公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一个似乎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呵,是她就不奇怪了。”皇上冷笑了一声,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田公公注意到皇上的反应,斟酌片刻,“那皇上这……”
“不用管她。这是朕给贤妃的赏赐,她们知道也无妨。”夜微言的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意味。
见皇上的态度再明显不过,田公公也就自觉不再多问,静静走到皇上身边帮他研墨。
此时,后宫各处也都得了消息。
皇后寝宫,正传来一阵摔打的声音。
宫女和太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冯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把方才回来禀报的小太监赶走,犹豫了半天也没勇气开口劝说。
皇后的暴脾气他们都一清二楚,这次恐怕又没有那么好过了。
“贱人!都是贱人!赶走一个徐若瑾,贤妃也来凑热闹!算是个什么东西?”
皇后气愤不已,又摔又打。
方才小太监来禀报说田公公给贤妃那送去三大箱的赏赐,一听这个,皇后就大发雷霆。
寝宫内只要是皇后能摸得着的东西都已经砸了一个遍。
冯嬷嬷和一众奴才连劝都不敢,只能默默祈祷别被牵连。
皇后那边还在不断咒骂着,“贤妃那个贱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皇上迷惑地团团转!”
她就是想不通,贤妃明明已经和打入冷宫没有区别,但莫名其妙还是让她东山再起?
一想到这些,皇后就万分后悔。早知今日,她就该狠狠打压贤妃,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才对!
就因为皇后一时心软,贤妃来势汹汹,她的麻烦也就更大了。
“贤妃历来就处处与本宫作对,还多次在皇上面前诽谤国舅。只要她安分守己,本宫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她欺人太甚!”
皇后牙根恨得痒痒,恨不能把贤妃叫来抽耳光,“总有一天要收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