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打哪去?”
梁霄扫了眼对方的官袍,绣工相近,想来是一伙的,只是可惜,这件官袍的主人已经死了,他便随机应变:“我在村子里走走。”
那下属还笑盈盈的道:“大人,这村子里着实是不错的,这长得好看的姑娘家也多。”
梁霄摆了摆手淡道:“我是那种人?”
下属笑道:“是是是,是小的眼拙了,您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罢了,这至于旁的什么,您也不必过多担忧。”
梁霄横了他一眼:“我能担忧什么?你没事做了?在这儿瞎晃悠。”
那人笑盈盈的行了礼,转身走了。
梁霄拉着沐阮寻了一处小院,小院里有套农夫的衣衫,梁霄思量了片刻就将那农夫的衣衫换上了。
待换完了,才朝沐阮道:“可有银钱。”
沐阮的这一身打扮,瞧着倒像草野郎中,他摇了摇头:“我来寻你的时候可是靠吃野果子过活的,哪里有什么空闲去弄什么银钱?”
梁霄瞧着二人身上的衣袍,有些无奈:“这着人衣物,总归是要给些银钱才像话的。”
这二人正说着呢,那边院子里一老头儿走了过来,见了二人有些懵:“你!你们是什么人。”。
沐阮见这老头走路坡脚,狐疑道:“您这是扭着脚了?”
老头儿见这二人一人生得高大威猛,一人生得儒雅温和,一时又有些犹豫。
这若是掐起来,他一个孤家寡人的,也不是对手,于是只得先礼后兵:“走得急,到底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这莫不是土匪?”
梁霄朝他见了礼,倒也和气:“原是我兄弟二人叨扰了,穿了老先生的衣服,也是无奈之举。”
老头儿见这二人也算是个谦谦君子,说话有礼有节的,便朝二人道:“罢了罢了,这年头,总是乱得很,各有各的难处,你们走吧。”
梁霄正要走,沐阮凑了过去,朝老头儿笑道:“作为这衣服的回报,我给你看看你这脚如何?”
老头儿瞧着这沐阮一副江湖郎中的装扮,笑问:“你会医术?”
“略通一些。”
老头儿点了点头,慢吞吞的朝屋子里走。
待进了屋,沐阮朝他笑道:“我瞧瞧,你这脚原也不碍事,只是年纪大了,又一直没有去医治,所以才会这样,待再过些日子,许就更严重了,正巧我这儿还有几味药,揉一揉想来也就会好些。”
沐阮是真没将自己当外人,这老头儿也是腿脚实在疼得厉害,这屋子里也没有一个一儿半女的伺候着,多数时候就都是干熬着,有人陪他说话了,原也是高兴的。
沐阮待他坐下了就给他瞧腿上的伤,一旁的梁霄打量着这四周,屋子里头很是简陋,
沐阮给老头儿上了药,叹道:“咱们兄弟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哪里能有个落脚之地,想想也是愁,不知老先生可有合适的地方?”
老头儿也是个爽快人,当即朝沐阮笑道:“我看你们二人也是个正人君子,我这屋子里头就我老头子一个,你们若是不嫌冷清就在这儿住下,无论如何,这出门在外的,也过了这个年再说。”
梁霄闻言微微拧眉:“咱们兄弟二人一路过来,遇了些事,只怕会给老先生添了乱子。”
老头儿也是个有眼光的,见这二人的气度不凡,也知定是生了什么祸事了,便朝二人笑道:
“不妨事不妨事,老头和我孤身一人,这过年有你们二人在,总归也是热闹些,我老头儿什么样的世面也见过不少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梁霄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叨扰了。”
老头儿笑道:“好好好,我去杀只鸡,咱们今日好好吃一顿!”
老头儿言罢便去了后厨,梁霄朝沐阮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老头儿过去了。
沐阮琢磨着,这样的光景,他须得出去干点朗中的活计,赚些零散的银钱才好。
否则这么在这老先生的屋子里白吃白住的也着实不像话。
这屋子十分简陋,屋子里边只一个客厅和两个卧房,外边的泥巴墙勉强还能遮挡,于小院中种了一颗柿子树,入了冬光秃秃的。
沐阮推开斑驳老旧的木门走了出去,这儿离村子的中心隔得也不远,一路走过酒旗招摇,这小村子因着那些个前来七离的人而发展了起来,瞧着如同小镇子一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开着个店面了,瞧着也是热闹非凡。
沐阮转了一圈,发现这小村子里没什么药铺子,便是有的一个药铺子,里边也没有什么人,一时有些郁闷。
一代神医,竟然连找个病人给他治病的都找不着了?这算不算是某一类的因果报应?
他经过一处酒楼,听得那窗边的人在高谈阔论:“哎你听说了吗?那七离的那个主帅,被这兆国的兵马给打得,重伤在身呢。”
对面的人嗤笑道:“什么兆国兵马,那领头的,我可听人说了,就是先前镇守梁家的梁家两兄弟,好像是投靠了这个兆国了,所以才领着这个兆国的兵马来打大魏,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对面喝酒的叹道:“可不是,先前总觉得梁家正值,可是看来,也不尽然。”
沐阮闻言有些震惊,凑了过去朝二人笑道:“二位小哥,在下初来七离,原是来寻亲的,你们方才说的是什么事儿来着?”
饮酒的二人将沐阮打量了一番,见他衣着也算是个有礼有识的,眼底的防备也降了些,这才道:
“还能是什么,梁家背叛了大魏投靠了兆国,帮着兆国打大魏呢,要我看,这七离定是保不了多久了,我看也要过年了,你若是要寻亲,还是赶紧的,再磨叽下去只怕到时七离乱了,咱们都小命难保。”
沐阮见不得旁人说梁家的坏话,骤然这么一听,加上他本身也不大了解情况,听着有些愤怒:“你怎么说话呢?梁家历来是大魏的忠臣良将,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你这样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