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吩咐人提了个食盒才拿了些补品这才朝良妃笑道:“娘娘所言在理,这宫中若是主子毒发,那可是下人护主不力,这可是要陪葬的,想来她们原也不过是群胆小贪生之辈罢了。”
这腊梅对青争是恨到了骨子里,这一次也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若是收拾不了青争,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她一个掌事姑姑无能?
众人路过那湖面的时候湖面已经结了冰,腊梅朝良妃低声道:“娘娘,你可还记得先前青争对您不敬,您罚她湖?这样冷的天气,若是一般人早死了,更何况,当时奴婢可听说这湖里的水猴子并未清理干净,如今这青争瞧着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跟个鬼似的。”
良妃拧眉,只觉背后了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腊梅低声道:“奴婢想着,那青争定是被什么鬼邪的东西附了身了,若不将她给收拾了,只怕她日后还要害了娘娘去,娘娘,这一次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到时候您可就是伤着你自个了。”
良妃斥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说?那青争,我瞧着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腊梅无奈的叹了叹气:“娘娘,这事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要不然如何解释,先前她对娘娘死忠死忠的,可是如今也不过就是游个湖的功夫,就反了面了?定是她死了,怨恨娘娘,被这湖里的冤魂野鬼给附了身了。”
这话说得良妃只觉得自个的鸡皮疙瘩都要爬起来了:“行了,眼看就要入夜了,说这些做什么!若是当真是个鬼,要害的自然也是贵妃,与我有什么干系?”
腊梅见达到了效果,便不再多言,一路去了贵妃的行宫。
到了那儿,开门的还是叶荷,见了良妃,温声道:“昨儿夜里娘娘可将奴婢吓了一跳,如今见娘娘平安无事,也是上天庇护。”
良妃站在门口,腊梅撑了一把伞扶着良妃。
“叶荷姑姑,本宫今日身子大好了,听闻姐姐病了,所以特来见一见,另外,本宫还带了些补品过来。”
叶荷拧眉,叹了叹气:“实在对不住,娘娘吩咐了,谁也不想见,今儿早膳的时候皇上也来过,也没有见着娘娘一面,良妃娘娘如今身子重了,可要仔细着些,还是早些回去吧。”
良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忧心道:“本宫听太医说,姐姐原是病了,本宫也就是过来看上一眼,看她平平安安的,这心里也舒坦些,姐姐如今在宫里凡事都自己扛着怎么行呢?再说了,还有小殿下要照顾着呢,叶荷姑姑,劳你去通传一声吧,本宫与姐姐素来姐妹情深,想来姐姐定会见本宫的。”
叶荷站在宫门口,不动如山:“良妃娘娘,您快回去吧,眼看就要入夜了,如今天寒地冻的,可别将您冻着。”
良妃一拂披风便跪了下来,她扯着嗓子,大声道:“姐姐,昨日原是妹妹不好,让姐姐受惊担心了,如今姐姐病着,臣妾怎会不担心?臣妾没有旁的意思,只想看姐姐一眼,知道姐姐是否平安就好。”
叶荷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说跪就跪了,忙道:“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良妃娘娘扶起来,这若是冻着了有个好歹的,你们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众人面面相觑,忙要去扶人。
良妃沉声道:“若是见不着姐姐,不知姐姐是否平安,臣妾日夜难安!叶荷姑姑,劳你通传一声。”
腊梅撑了伞,跟着良妃一并跪下,朝叶荷道:“娘娘如今跪着,奴婢也不敢站着,叶荷,你我同为姑姑,今日便也求你了,你去通传一声吧,娘娘担忧贵妃娘娘一整日了,如今身子稍好些便过来了。”
叶荷十分为难:“这……娘娘早就吩咐了,还请良妃娘娘不要让奴婢为难才是。”
良妃抱着肚子,梨花带雨:“难不成姐姐当真要如此心狠吗?她若是不见臣妾,臣妾就不起身了,便让臣妾冻死在这儿,也好过替姐姐担忧受怕的。”
叶荷拧眉,沉声道:“良妃娘娘,您这是无视自己的身子,皇上若是要怪罪下来,贵妃娘娘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腊梅也没有想到这叶荷竟然是如此的油盐不进,一时有些头疼,低声朝良妃道:“娘娘,身子要紧啊,如今这冰天雪地的,您可别再冻着。”
良妃摆了摆手,低声道:“无论如今,今日本宫都要见姐姐一面。”
良妃就是想看一看,这楚云秀到底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
再说了,若是当真喝了那茶,那样的毒药,才怎么会好?
叶荷佯装无奈的叹了叹气:“良妃娘娘,您快起来吧,奴婢进去通传一声就是,只是娘娘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腊梅朝叶荷感激道:“有劳你了,娘娘,快起来吧,地上凉。”
良妃就着腊梅的手站了起来,瞧着进殿禀报的叶荷,眸色微眯了眯,待到云贵妃一死,这宫里的贱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统统发到辛者库去!
至于那个青争,屡次三番的与她作对,她是万万留不得的。
腊梅还是有些担心:“娘娘,若是到时候那贵妃娘娘还是不愿意见咱们,那可如何是好?”
良妃沉声道:“她若是不见,那就继续跪,跪到她见为止。对了,此事你务必要有意无意的让皇上知道。”
腊梅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雪,温声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那头叶荷进了殿便瞧见传闻中病重不宜见人的楚云秀正与夜擎在大殿赏玩。
夜擎正在背书,楚云秀拿着书瞧着自个的孩子只觉得十分心疼。
叶荷走了进来,看了眼夜擎,楚云秀将书递给青争,朝夜擎道:“擎儿,你与青争去书房接着背。”
夜擎她站在青争的身旁,有些担忧:“母妃,是不是那个良妃又过来了?母妃放心,儿臣不会乱说话的。”
楚云秀笑道:“于理,你也该唤她一声良母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