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良妃瞧着与夜微言碰杯的楚云秀,恨得牙痒痒。
一旁的妃嫔打量着良妃的肚子,笑道:“良妃娘娘,您这肚子如今瞧着越发的大了呢。”
良妃扫了眼这面生的妃嫔扯出一抹虚笑:“是吗?莫不是你许久不见本宫了所以才觉得本宫这肚子大了?本宫成日的怀着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坐在她下首的妃嫔有些尴尬:“良妃娘娘,先前未曾去打扰,实在是因为臣妾身子不适,恐传染了娘娘。”
良妃心里冷笑,见她就不舒服了,来这儿参加拜师礼倒是舒服了。
“你有这功夫关心本宫,不如去关心关心未来的皇后娘娘,你与她交好,待她哪日册封了,可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你……良妃娘娘说得是,臣妾还觉得这日子也不知是怎么过的,这一晃眼的功夫,贵妃娘娘已经二胎了,您这一胎还在肚子里头呢,良妃娘娘可要好生养着才是。”
另一旁的妃嫔笑道:“皇上到底还是心疼良妃娘娘的,这酒食类孕妇不能吃的如今全都换了,尽是些滋补的,瞧着嫔妾好生羡慕呢。”
“你可没有良妃这怀着身孕的福气。”
良妃被这些人气得险些吐血。
腊梅替良妃布了菜低声道:“娘娘可千万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如今这席面上,可也只有娘娘与贵妃娘娘席面上的东西是不同的,想来皇上也确是看重娘娘的。”
良妃捏着一杯果酒起身,来到殿前朝夜微言笑道:“皇上,臣妾便先在这儿恭喜皇上和贵妃娘娘了。”
夜微言今日高兴,见了良妃便想起了那月瑶:“好,良妃,怎么不见月瑶?”
楚云秀狐疑的看了眼夜微言,搁了筷子,良妃捏着杯盏,在楚云秀那似笑非笑的视线里改了词。
“月瑶昨日跳舞的时候着凉了,感了风寒,所以便不曾过来,还请皇上见谅。”
夜微言端了酒盏笑道:“到时候唤个太医过去瞧瞧。”
良妃捏着杯子,一饮而尽,回了坐位上。
徐若瑾坐在楚云秀的身旁,低声道:“这个月瑶可不简单,你多仔细些。”
楚云秀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待吃完了,这才朝徐若瑾笑道:“没想到真让皇上惦记上了。”
熙云公主也凑了过来,嘀咕道:“你们俩说什么呢?皇上怎么好端端的提起月瑶了?”
徐若瑾狐疑道:“你认识?”
熙云公主点了点头:“认识,是西城那边有名的才女,只是极少出来露面,所以人也显得有些神秘。怎么?你们说进了宫的不会就是她吧?那可是个有些小手段的,跟这良妃不一样,良妃是什么都在面上,那个小丫头,城府有些深。”
徐若瑾将鸡腿递给梁霄。
梁霄掏出一把匕首将那肉切成小片的递给徐若瑾。
徐若瑾接了肉喂悠悠一面道:“良妃今日带着她来见过了,性格看起来倒是个温顺的,只是总觉得有些怪异,如今想来,确害是有些不正常。”
楚云秀听了只觉得整个人心慌得厉害:“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都已经金口玉言让留在宫里了。”
熙云公主气道:“这男人最无法抑制的就是看起来纯净又无辜还有才华的女人!你可得防着些才好,否则到时候是怎么败在她手里的都不知道。”
徐若瑾拍了拍楚云秀的肩:“你不用怕,左不过就是一个月瑶罢了,你的背后可是整个梁家、郡主府,还有公主府以及楚家,你怕什么?再说了,这往后你可就是皇后了,拿出你皇后的威仪来。可别让她小瞧了你。”
熙云公主吃着驸马夹在碗里的吃食,低声道:“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先让她知道你的脾气,日后办事也会谨慎一些,云秀啊,你日后可是皇后。”
徐若瑾叹了叹气,有些担心。
楚云秀如今看起来好像和往常不一样了,可其实骨子里是一样的,她之所以强了许多,也不过是她自己将自己给逼的罢了,若骨子里说起来,还是那个有些怯懦的楚云秀,先前被别人下药的时候若不是擎儿的反应快,只怕如今就是她的忌日了。
那坐在下首的大臣纷纷上前来恭贺,夜微言捏着酒盏,朝梁霄笑道:“镇国公当真是宠妻啊,如今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忘记顾全自家妻子,当真是大魏之典范。”
梁霄笑道:“这是自然,郡主替臣生了女儿,又将她带到这样大,已是不易,若是再不待她好些,那臣有何颜面再见她们母女。”
这话说的,真是理直气壮,诸大臣里多有些抬不起头来的。
夜微言笑道:“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先理顺了家事,才能来论国事、方能成天下大事,诸卿也跟着这镇国公多学一学才是。”
众诸纷纷起身,捏着酒盏笑:“臣定当谨记皇上教诲。”
梁霄坐在夜微言的下首,替悠悠将肉给打理了,悠悠却将肉给了擎儿,众人纷纷赞叹,皇子与未来的皇子妃感情当真是要好。
其实他们不知道,悠悠只是无聊,而这儿正好又只有擎儿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若是阿离和昕儿在,这二人定也是要分一盘的。
正在说笑着呢,在那大殿中饮酒的一位大臣突然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路便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大臣打趣道:“孙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两杯酒就将孙大人给喝醉了不成?快将孙大人扶起来。”
“我瞧着这孙大人平日里的酒量也是不差的,怎的今日说醉就醉了。”
“这灵阁的酒到底是不一样些,香醇至极,闻着便让人回味无穷啊。”
有宫女近前去,想将那位孙大人扶起来,结果将人翻个面唤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竟没了气息。
宫女顿时便慌了:“他……他他死了,没气了。”
一旁的大臣拧眉斥道:“大胆!如今这般场合,岂能说此丧气话。”
宫女跪在地上,哆嗦着道:“奴婢探了孙大人的心脉与鼻息,确是已经没气了,奴婢不敢说谎,皇上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