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观夜擎,便落后许多,他策马的技巧也不娴熟,便是动作上与前面二人也有着很大的差别,一看便知是练得少了,可见这个时候的夜擎心里有些着急了,他在宫里头熟读大量的兵书,可是却忽略了这习武自身的一些问题,与悠悠比起来,差距甚大。
那十个靶心搭弓连射,竟只中了七个,那七个里边竟还有一些是歪在边边上,险险的挂着,只怕风一吹,这箭就要掉下去了,毫无杀伤力可言。
悠悠虽气力很小,可是搭弓射箭的本事也有三成了,反观夜擎这儿,着实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悠悠率先跑到了终点,下了马朝着梁霄奔去,欢喜不已:“爹爹,你瞧悠悠,可厉害了。”
梁霄将跑过来的闺女稳当当的抱着,望向那最后跑到终点的夜擎,夜擎下了马,站在梁霄的身旁,有些自愧:“师父,是徒儿近来疏于练习了。请师父责罚。”
梁霄笑道:“你知道问题所在,日后多有精进也是一桩美事。”
悠悠晃着手里的玉笑盈盈道:“才不是呢,擎儿最是厉害,这个玉佩归悠悠了哦。”
夜擎其实心里知道,悠悠原也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的,于是顺着便下了:“悠悠喜欢就好。”
他这儿也没有什么过于贵重的东西了,独独这一块儿他母妃生前给他的玉,那玉是温玉,能够暖人。
孙伯打外边急匆匆的过来,见梁霄在这儿,松了一口气:“哎呦,你在这儿可就好了,快,快去议政殿里瞧瞧。”
梁霄狐疑道:“怎么了?”
先前他进宫的时候梁鸿与梁辉也一起过来的,原是要寻虞尚云议事,他着急见妻女,所以就先过来了,虞尚云刚好回去议事了,想来,估计是议政殿里出了什么事了。
孙伯拍着拂尘急道:“这……这国主想着要御驾亲征,你说这,这怎么行呢!可正是着急的时候,这御驾亲征,这不是开玩笑吗!哎,奴才这也是着急上火刀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您若是去了,许还劝得动。”
梁霄将悠悠放了下来,朝悠悠温声道:“你陪着擎儿和昕儿在这儿玩着,爹爹去去就回来。”
悠悠扯着帕子不安的问:“爹爹,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梁霄捏了捏悠悠的小脸蛋,心疼道:“会,爹爹说话算数。”
悠悠伸出手比划了两下:“拉勾。”
梁霄伸出手顺了悠悠的意,悠悠这才松了手,笑盈盈的送梁霄离开。
三个孩子在马场里讨论这骑马射箭的事情,夜擎学得格外认真。
梁霄与孙伯一路走去议政殿,孙伯担忧道:“此事国主原与梁二爷也商议过了,奴才瞧着这情况有些急,所以前来通禀。”
这孙伯也没有想到自家的国主竟这般想不开。
那可不是在战场上说几句话的事情。
所以孙伯也是提心吊胆的,挡着要进殿的梁霄又道:“镇国公,您可千万得好好劝一劝国主,奴才说句不当说的,只怕到时这兆国就真的是……真的是完了。”
梁霄站在殿外,琢磨着孙伯这话,沉声道:“此事我心里有数。”
孙伯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劝道:“您到底是领兵打仗的能手,这国主到底是熟读兵书谋略,却少有御驾亲征的。”
梁霄朝孙伯淡道:“孙伯,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军政一事,你还是少参与为好。”
孙伯叹了叹气,无奈得紧:“奴才跟在国主身旁也有好些年了,国主这样的性子,奴才最是清楚不过了,他要御驾亲征,只怕这朝中的大人也是劝不得,您有所不知,这些年若不是国主手段到位,只怕这兆国还是往日里那个潦倒的模样,奴才也就是多嘴,与您念叨几句,您不要放在心上,殿里请。”
那诺大的殿门被打开来,梁霄大步进了内殿,内殿里梁鸿与虞尚云正瞧着眼前的沙地探讨进攻事宜。
梁鸿指着那一处平地朝虞尚云道:“依我多年行军经验来看,可以在这平地之后的山谷埋伏,到时若是那陆凌枫领兵前来,就在这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个好地方,要拿下他,易如反掌,到时依我之见,敌方士气大减,咱们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将这陆凌枫收拾干净!”
梁鸿恨毒了陆凌枫!
也恨毒了姜必武,可惜姜必武已经死了,所以所有的仇恨就加诸在了那陆凌枫的身上!
虞尚云打量着梁鸿指的那一处,那是一个凹形的山谷,对外是开头着,但是若是内部设有埋伏,确实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只是,若是这陆凌枫早有防备的话,也很容易被反包围。
虞尚云犹豫道:“此处还是慎重一些,陆凌枫是个狠毒的性子,只怕他出征的每一个地方地形地貌都会有所了解,咱们若是包抄不到位,只恐被反抄,甚是危险!”搞不好自己都会全军覆没!
梁鸿握着拳头朝着柱子就是一拳,气道:“陆凌枫那个逆臣贼子!原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阴谋诡计也是多,让人防不胜防!”
虞尚云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棍子指了指这地形之后的位置:“孤以为,最好在这个地方设伏,若是陆凌枫早有防备而进了谷却发现是安全的,那么必然会松一口气,到时咱们在此设伏,必然会有所收获。”
梁鸿来到这沙盘前,虞尚云笑道:“你来的倒是准时,孤与梁鸿正在商议。”
梁霄瞧着他指过的地方,微微皱眉:“这个地方先前是狩猎一族的据地,虽说都辙了,可是还隐藏了许多陷阱,搞不好自己的人都会陷进去,不妨派一拔人将那些人引诱进去,任其自生自灭。”
梁鸿一拍脑门朝梁霄道:“对对对,我差点将这茬给忘了!那个地方行前大哥带兵闯过,进了山林里处处是陷阱,死伤严重,咱们的人不好埋伏,还是直接将这地点转移的好。”
虞尚云抱着胳膊挑了挑眉:“咱们知道那个地方危险,那陆凌枫可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