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原本想着下马车去和花嫂子说两句,正琢磨的时候听说有人送礼,闹的动静还挺大。”徐子墨边回忆边道:“我就凑上去瞧了一眼,结果是兆国国主送了贺礼。”
徐若瑾面露沉思,没说话。
“二姐,你说虞尚云是不是闲得慌?堂堂一个兆国国主,还不忘派人送贺礼。”徐子墨不满道。
“他是不是闲得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也挺闲的。”徐若瑾静静看着徐子墨,也不说别的,就一句话让徐子墨自己体会。
徐子墨脸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就否认道:“二姐你误会我了!纯粹是个巧合,我若是能提前知道虞尚云会派人去送礼,我才不去。”
徐若瑾斜了徐子墨一眼,“谁说不让你去了?虞尚云做什么都不关咱们的事,他想怎样就怎样,别让他影响你。”
“二姐你放心,我只是看不过而已,没别的意思。”徐子墨乖乖认错。
“没别的事了?”徐若瑾疑惑道:“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一惊一乍么?”
“当然不是!”徐子墨立刻摇头否认。
徐若瑾这会儿才认真起来,“说吧。”
“其实是几天前,虞尚云突然亲自去了灵阁一趟,找到我莫名其妙开始问花嫂子的喜好。”徐子墨想了想,把那天虞尚云同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徐若瑾听。
徐若瑾听后双眼微微一眯。
“我当时还纳闷,好端端的他怎么问起这个来。我去花嫂子家送酒才明白过来。”徐子墨说完,眉头仍是没有舒展,“我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儿,这不就来找二姐你了。”
徐若瑾沉思片刻。
虞尚云有意接近花氏,目的必然不单纯。
徐子墨也不敢随便开口,不自觉放轻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若瑾看。
徐若瑾察觉到徐子墨的视线,回神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切照常进行就好,不要多想。”
若是换做旁人来说这句话,对徐子墨恐怕半点作用也无。但这是徐若瑾说的,就比什么都有用。
徐子墨果然瞬间轻松不少,连腮上紧绷绷的肉都松弛下来。
“好吧,不然还能怎样。”徐子墨老老实实地点头。
说完虞尚云,姐弟两个也有时间说些小事。
“二姐,二爷来有没有说什么?”徐子墨试探着问道。
徐若瑾视线扫过来,徐子墨立刻就怂了,“我就是随便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有什么好怕的?”徐若瑾被徐子墨的样子逗笑。
徐子墨一看二姐心情还不错,顿时安心下来,“我想问问姐夫,怕二姐你说我。”
“他挺好的。”徐若瑾简单地回了四个字。
徐子墨没有多想,双手合十兴奋道:“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接着又拉着徐若瑾追问,“那姐夫何时能回来?”
徐若瑾神情一顿,没有回答徐子墨的问题,而是笑道:“怎么?想你姐夫了?”
“哪有?”徐子墨连声否认,“我这不是……”
“好了好了,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徐若瑾笑着打断徐子墨的话。
听起来好像没有回答,但徐子墨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不说这些了,”徐若瑾转移注意力问徐子墨道:“说说老宅子有多热闹。”
徐子墨一下来劲了。
“二姐你没去看真是可惜了,老宅子绝对今非昔比,你这会儿去恐怕都认不出来。”
“这么夸张?”徐若瑾不信。
“一点都不夸张。门口张灯结彩,就像有人要出嫁似的。”徐子墨道。
“噗――”徐若瑾忍俊不禁。
偏偏徐子墨还一本正经,一脸“我实话实说”的表情。
“宅子外停的都是马车,一辆比一辆豪华,有几辆我还记得,去过灵阁。”徐子墨道。
徐若瑾不以为意,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景。
“宅子里也大变样,看样花嫂子没少下工夫,不过我没看到二爷,只能听到花嫂子的声音。”徐子墨实话实说,接着还模仿着花嫂子的声音说了几句。
徐若瑾看着他惟妙惟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子墨学完收起兰花指,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闹够了没有?”徐若瑾干咳一声。
徐子墨嘿嘿一笑,挠挠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和徐子墨聊了一个时辰,徐若瑾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原本积累的憋闷也都烟消云散。
徐子墨走了,徐若瑾才得空能闲下来,一个人在院子里转转。
谁知徐若瑾才刚起身没一会儿,梁六又来通禀。
“郡主,掌柜的来了。”
“嗯?”徐若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佳鼎楼?”
梁七点头。
“让他进来。”徐若瑾好整以暇地坐下,心里猜测着掌柜的目的。
掌柜的边擦额头的汗边走到近前,“郡主,这些日子梁二爷几乎日日都长在佳鼎楼了。”
徐若瑾眉头微皱,“怎么?”
“都是些官员们在佳鼎楼做东,请梁二爷去喝酒。”掌柜的说起来颇有些苦不堪言的意味。
徐若瑾也觉得有些头疼。
“若只是喝酒也倒罢了,二爷的性子,郡主您也知道,一旦喝起酒来那是不醉不归,每一次不到酩酊大醉是不会罢休的。”掌柜的说起来也是愁眉苦脸。
徐若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梁鸿在她这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没喝到醉。
掌柜的又道:“一天少说也有一桌,从天亮喝到天黑,其他的客人都反应过好多次。后来小的就让梁二爷他们去了楼上包间。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若瑾知道掌柜的难处,虽说开酒楼会有宴席,但这天天都是宴席的话,生意就不用做了。
如今谁都知道这佳鼎楼是徐若瑾的,即便是官员们请梁鸿,掌柜的也不好收银子。
不收,心疼,收了,容易惹出麻烦。
徐若瑾也不能告诉掌柜的把人赶走,不做梁鸿的生意。
掌柜的等了一会儿,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徐若瑾才轻轻叹了口气,道:“把账目记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