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摸了摸悠悠的小脑袋,父女两一个德行,损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好:“这叫邪不压正。”
悠悠似懂非懂:“什么是邪呀?这个老阿婆这样的吗?”
卢紫梦听着这一口一个老阿婆,当即咬牙切齿:“小县主唤妾身阿婆,当真是尊老,这声阿婆我可不敢当。”
徐若瑾摸了摸悠悠的小脑袋:,悠悠眨了眨眼:“娘亲,悠悠好饿,想吃红烧肉。”
徐若瑾懒得再同她争执:“行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姜夫人还是哪里来,回哪去吧,送人!”
徐若瑾下了令,伙计们立即拥着卢紫梦朝外走。
卢紫梦甩开伙计们,顿时怒道:“我自己会走,手松开!”
徐若瑾带着悠悠往里走,一面道:“悠悠要跟着娘亲,可不能乱跑,回去的时候娘亲给你买糖葫芦。”
“娘亲,人家想吃红烧肉。”悠悠迈着小短腿吃力的跟在徐若瑾的身旁,徐若瑾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宠溺道:“好好好,悠悠想吃什么都行。”
梁霄撇了撇嘴,“我也要吃。”
徐若瑾哄了小的还得来哄大的:“好好好,你想吃什么?”
梁霄神秘兮兮的贴近她的耳旁,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旁,热得徐若瑾心头一颤,那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道了两个字。吃你。
见徐若瑾面色通红如临春风,梁霄心情上佳,摸了摸悠悠的小脑袋笑盈盈道:“好生听娘亲话,我有事去去就来。”
悠悠叉着腰,嘟着小嘴:“爹爹要快点回来。”
梁霄很认真的同她拉了个勾,亲吻徐若瑾额头一下,转身阔步离去。
悠悠叹了叹气,像个小大人似的:“娘亲,你也不看着点儿,若是爹爹出去找姑娘了,咱们娘两可怎么办。”
徐若瑾一怔,没想到悠悠会冒出这么一句?当即敲了她小脑袋瓜一记,一脸狐疑:“这些东西娘亲也并不曾教过你,你打哪里学来的?”
悠悠撇了撇嘴,嘟着一张脸很是可爱:“悠悠是听府里的人说的,说是男人去外面,多半就是鬼混找姑娘,娘亲,鬼混是什么?是个鬼吗?可怕吗?爹爹作什么要去找鬼啊?”
小孩子年纪初长,对什么都很好奇。
徐若瑾觉得,她当真是可以出一本育儿书了。
且问题与答案绝不重复。
徐若瑾随意的给悠悠解释了“鬼混”的含义,便与掌柜去了上层查帐。
如今佳鼎楼的帐目不是很清楚,所以她查起来很费时费力,好在悠悠见她忙也就不打扰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玩着掌柜打外头买来的草蚱蜢一类的小玩意儿,倒也乖顺。
那边梁霄已经去了另一雅间。
雅间夜志宇早已经等候多时,见他来了,搁了茶盏,面色愈发沉冷:“你这个时候回来,简直就是在找死!如今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你再这么下去,一旦牵连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的下场,就是你的将来。”
梁霄理了理衣袍,拂衣坐下:“不,我与你不同。”
夜志宇眉宇紧锁,朝着梁霄便出了手。
梁霄不动声色的避开来,淡道:“你我道不同,你是为复仇,而我是为自己。”
夜志宇面色冷冽,低斥道:“什么复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最好清楚,为自己也好,复仇也好,在夜微言面前有何区别?若是不想再累及妻儿,你最好赶紧回七离去,莫要再生其他事端!”
梁霄瞧着手中被他夺走的杯子,三两下又夺了回来,笑意深不见底:“虞尚云怕是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志宇心口猛的一跳,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梁霄吹了吹茶盏上的雾气,笑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过,若是你那里哪处出了纰漏,可就不是我的事了。最好当心些。”
夜志宇并未作答,只细瞧着他,有些心惊,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
梁霄搁了茶盏:“常走夜里,容易撞鬼,你最好谨慎些,可不要做了别人手里的刀还不自知。”
夜志宇捏着茶盏的手泛白,故作镇定:“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何须这般再三提及。”
梁霄觉得聊也聊够了,当即搁了茶盏:“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罢,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陪媳妇儿带孩子了。”
夜志宇瞧着他离开,这才松了紧握的手,缘何这些事情梁霄都知道,若他是敌人,那当真是极可怕的一桩事。
思及梁霄说的那些话,夜志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一时不曾细细想透。
夜志宇身旁的侍从也觉得心惊:“主子,方才梁大人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提醒?属下总觉哪里有些怪异,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属下也说不出口。”
夜志宇指尖轻点桌面,眸色微微眯起:“二者都有。”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呵,凉拌!”
梁霄得知夜志宇走了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仍不忘一面逗弄悠悠,一面抽空瞧瞧认真清算帐目的爱妻。
徐若瑾对每一笔帐目都很认真,那认真的神情看得梁霄心头暖得很。
可见不仅仅是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认真工作的女人也带着一股独有的魅力引人入胜。
悠悠玩着草蜻蜓,外头的风拂进来,透着些凉意,风将悠悠的草编小玩意儿吹倒了几个,悠悠忙跑去捡。
梁霄拆了一个草蚱蜢,动手编织旁的东西,徐若瑾偶尔抬头瞧上一眼,只觉心里分外踏实。
真好,男人与孩子都在自己的身旁,一家人和睦又开心,如此,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秋季多寒凉,原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乌云罩顶了。
悠悠玩着她的草蜻蜓,瞧见外头暗沉的厉害,往梁霄的怀里躲了躲,软软糯糯的一把嗓音,听得人心都化了:
“爹爹,娘亲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儿。”
梁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瞧着自己媳妇儿当真是满心眼的温柔:“娘亲要赚钱养家,甚是辛苦。悠悠要多体谅照顾娘亲,明白吗?”
悠悠点头,不懂装懂的懂了。
“娘亲当真是辛苦,悠悠日后也要赚好多银钱给娘亲。”
梁霄瞧着这懂事又讨喜的模样,心都暖化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极是满意,见徐若瑾认真的模样,梁霄一时技痒,差人取了笔墨纸砚,在徐若瑾对面绘起画来。